? “什么?你说什么?辽隧城被辽东军攻破了?怎么可能?”听闻这个消息,赵询简直不信。
辽隧城有薛雷的第二府军和两万民壮留守,又有坚城可守,只要牢记自己的不主动出城,怎么可能被辽东军攻破?
“回主公!消息已经确认,辽隧城被破,第二府和民壮只有万余人逃出来,其余尽殁。”负责信息统计的魏东小声说道。
赵询脸色阴沉如墨,冷声说道:“城是怎么破的?难道薛雷没有遵从我的军令?逃出城的残余士卒现在在何处?”
“回主公,消息回报,是因为城中的靺鞨人和城外的辽东军勾结,在辽东军攻城之时,从内攻破了城门。毕竟,守卫四门近十万的辽东军围攻,只有不到五万的士卒很难面面俱到。”
微微叹了一口气,魏东接着说道:“此外,第二府府将薛雷领军为其他士卒断后,战死辽隧城,这已经从辽隧城的鹰眼司密探确认,除了薛雷,近三万士卒基本尽皆战死。逃出来的主将是副将张蒙,先退至辽隧城南八十里的长贺城,据城死守。”
“***!”赵询猛的一拍桌子,顿时将桌子上的茶杯拍落地上。
“悔不当初啊,是我留了后患!”
“魏东,北上的第六府距离我们有多远?”
“一百三十里!”
“传令,让他们立刻赶来汇合!辽东国,很好……”赵询语气冷冽异常。
“让诸将前来议事!”
不多久,亲卫营、第五府和一万民壮军诸将汇聚帅帐。
在安东城大胜而喜气洋洋的诸将一进帅帐就觉得气氛不对,赵询脸色阴沉,立于赵询身侧的魏东和苏紫烟同样脸色严肃,不由的让诸将心中一紧,收起了原本的笑容。
“见过主公!”诸将齐齐行礼。
“座!”
“刚得到消息,辽隧城被辽东军;里应外合攻破了。第二府和两万民壮阵亡近三万人,薛雷将军战死!”
赵询话音一落,诸将顿时心中一怔,安东城大胜,辽隧城却败亡,这实在是……
“主公,我们要为战死的兄弟报仇,我第五府将士愿和辽东军决一死战!”
诸将纷纷怒声请愿!
“第六府军即将抵达,我们汇合一起,和军北上,我倒要看看,辽东军究竟有和能耐。最该死的当是辽隧城的靺鞨人,当初饶其性命,却没想到他们背后反戈一击,让我空军损失惨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诸将下去之后,都做好准备,不可因为安东城的胜利而麻痹。震天雷确实犀利,但真正杀败敌军的还是我们的士卒。”
…………
长贺城外,辽东国左将军贺娄延昭正豪气干云的指着并不高大的长贺城大笑。
“诸为将军,辽隧城已破,只要拿下此城,剿灭这残余的骁果军,安东府乃至东三府都是我辽东国的了。昔日骁果军杀我将士,今日,我们要全歼骁果军,日后南下幽州,幽州之地都将是我辽东国之领土。”
“此乃左将军之功,小小长贺城,必将臣服在将军的脚下!”
“此乃大王之功,我只不过是遵从大王的旨意罢了。”贺娄延昭谦虚的说道,但其脸上倨傲的神色却表露无疑。无他,贺娄延昭还是辽东国王室之人。虽然辽东国乃多部合成,但王室之人,做的最快的就是据权多功。此次大败骁果军,王室大盛,至于以后王位轮流做,贺娄氏还没有那个打算。
“诸将,我们在此休息了两日了,想来全军将士已经急不可耐了,传令下去,攻破此城,放纵三日!”贺娄延昭遥指长贺城大声说道。
…………
长贺城,此刻城中守军有两万有余,却分部四墙,但显而易见,很多士卒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抖动的身形已经表露无遗,他们不是经历沙场的士卒。
“将军,看来辽东军要准备攻城了!”
胳膊上捆着白布的,透着血色的张蒙一脸的疲倦,听闻部下回报,沉声说道:“是吗,看来,长贺城难保了……可惜了城中的百姓,辽东军破城,遭罪的就是他们啊!”
同样一身伤得都尉涩声说道:“将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城中百姓也知道他们的境地,否则,也不会踊跃守城了。这是,不知道主公那里如何了?我们一败,主公他么的后路就断了啊!”
张蒙神情黯淡,他哪里不知道情况的危机。东三府之中,安东府在最西面,地形狭长,一旦被切断,东面大军将孤立无援。
“将军,辽东军主攻北面和西面,其余两面并无敌军,不若你带人后撤吧!”
张蒙苦笑道:“你以为出了城,还能逃出辽东军的追杀?虽然此次辽东军大多为步军,但仍有一万骑兵。”
…………
“报……”
就在贺娄延昭下令攻城之际,探马飞速赶来。
“禀报将军,南面出现骁果军大军,不下五万余,直奔我们而来!据此不足三十里!”
“骁果军援兵?哪来的?传令,全军停止攻城,让西城士卒撤回,在此布阵!我们和这骁果军援兵一战,彻底打垮他们,想来,他们是从幽州来救援赵询小儿的!”贺娄延昭闻言,微微一怔,顿时下令道。因为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是敌对关系,故而两军并没有在对方的势力范围中部下情报,所以三日之前安东城一战的情况,贺娄延昭并不知情。
如果贺娄延昭知道,因为他在长贺城外耽搁了两日,而延误了最佳攻城时机的话,一定会后悔到死。
辽东军南下攻击辽隧城,全军八万余人,攻下辽隧城后,其中三万进驻了辽隧城,五万南下追击这骁果军的残军,并随后占据安东府诸地。五万骁果军,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攻城自然是不行的了。但他并不担心,因为拿下辽隧城后,辽东国又将派出十万大军南下,或东占东三府,或南下幽州。
“呜呜呜……”
号角声从天际传来,只见在极目远处,一些影影绰绰的小黑点开始出现。
“将军,辽东军没有攻城,南面来援兵了!”都尉张赫急声说道。
“哦?援兵?去看看!让士卒们切莫大意!”
让贺娄延昭感到恼火的是,从南面而来的骁果军,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先前看到的黑点,只不过是对方的前哨。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骁果军极速狂奔,消耗极大,减速而行也可让士卒稍微恢复体力。在得知长贺城还在之时,赵询就让士卒减慢了前进的速度。还有一个原因,中午了,天气炎热不说,士卒还没有进食。所以一边前进,一边啃干粮。
亲卫营、第五府和第六府军在昨日回合之后,就疾驰救援,但见长贺城还在,赵询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双方的斥候都在不断的探查对方的动静,同时不断的射杀对方的斥候,亲卫营士卒亲自出马,成为斥候大队,以击杀辽东军斥候多寡来比赛。
下午时分,摇晃的一个半时辰的骁果军援兵终于出现了,两军在长贺城东城外相遇。
…………
“是我们的援兵!将军,援兵到了!”
张蒙看大那火红色的海洋缓缓蔓延而来,顿时松了一口气。骁果军尚红,所有士卒,皆是红甲。
“列阵!推进!”
双方指挥官的声音,从两军军阵之中响起。两军皆是五万大军,部下的大阵皆是左中右三部,宽达五里之遥。两边的旗帜都在剧烈的摆动着,指挥着各自的士兵进行一系列的动作。
从城墙上看去,两军合计十万人马,如云一般,在南北两侧无边无际的分布着,长矛如林,旗帜如海。骁果军全军展开了三个大大的偃月阵型,缓缓向前推进。
最终,两军靠近了,中间拉开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中间乃是绿草如茵的平地,阳光照耀在这些野草上,反射出斑驳陆离的光芒来。
两军斥候用弓箭射住了了阵脚,最终都停了下来。
“传令,给那些战马蒙上眼睛,准备震天雷!”赵询冷声下令道。
顿时,在三个阵列之中,千余披上重甲,蒙上眼睛的战马被拉了出来,每匹战马的两侧,各悬挂着数个震天雷炸药包,且被困得结结实实,尺徐长的导火索也被隐藏在马鞍之内,只露出了小小的一点,便于点火。
骁果军和辽东军一样,骑兵一万,分布两侧,步军布与中央。
看着骁果军整齐的大阵,贺娄延昭守起来轻视之心,他知道,对面的骁果军不是新兵,也不是随便而来的援兵,是精锐之师。那纹丝不动的军阵,就是己方也远远不及。
“对面的军队是谁哪来的?仆兰齐,你是安东府之人,可曾见过他们?”贺娄延昭询问身边的一人道。此人乃是辽东国派驻在安东府的细作,此次策动辽隧城靺鞨人举事,就是他为主。他想知道,这援兵是从幽州而来,还是此次骁果军东征的军地。如果是东征军队,只要灭了他们,东三府就没有了威胁。
“将……将军,他就是骁果军的主帅,赵询!”仆兰齐指着骁果军中军主帅的位置,颤声说道。他可是见到过赵询在辽隧城杀降之人,对面的亲卫营他也是知晓的。骁果军之中,唯有赵询的亲卫营士卒皆是银甲红底衣小麒麟披风,红色盔缨随风飘。
“什么?你不是看错了吧,赵询被粟末靺鞨军围困在安东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贺娄延昭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甚。
“将军,属下亲眼看到过他,还有他的亲卫骑兵,我不会认错的。”仆兰齐颤声说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安东城之危解了?该死,为什么我们没有安东城的情报!安东城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贺娄延昭心中暗骂道。
“管他是谁,今天必将被我们歼灭于此,你要干掉他们,安东府就是我们的了!”贺娄延昭大声说道,也打消了一些人心中滋生的想法。
“蠢猪!早知道就不该问你!”贺娄延昭狠狠的瞪了一眼仆兰齐。
仆兰齐看到周围诸将吃惊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一时慌了神。但此刻,只好闷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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