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咻……”
一支狼牙箭带着尖锐的啸声破空而至。
“噗……”
血光迸溅,冰冷的箭簇刨开一名探马骑兵的咽喉,马背上的靺鞨军探马身体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无主的战马绕着地上的尸体悲鸣了几声,迟迟不肯离去。[.]
一座绿草葱郁的山坡上,高林目光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弓箭,对身后的兄弟说道:“去几个人,把那四匹马给我牵回来!”
“好嘞,什长,这次又做了四个靺鞨军探马,缴获了四面战马,今日不虚此行啊!”高林身后一名士卒应了一声,连忙派人前去牵马。
“这是第几个了?”高林身后闪出一个精壮的身影,高林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他们斥候队的队长,连忙说道:“队长,这已经是第十八个了。”
“嗯,十八个?看来顺州城也将镇宁县视作重要对手了。不断的派出探马探查顺州城至镇宁县之间的情况。好好干,绝对不能让靺鞨军探马得知我猛虎都从北端已经开往平石山。”队长冷声说道。
顺州城距镇宁县城近二百余里,镇宁县失陷,顺州城自然要时时刻刻探查镇宁县的情况,甚至要防备镇宁县一侧顺州军的来袭,故而自从镇宁县失陷之后,最近两日靺鞨军的探马不时出现在顺州城和镇宁县之间。镇宁县守军,第四都都尉廖凯自然不会任由靺鞨军探马在自己的地盘上游荡,同时还要遮掩猛虎都的情况。于是乎,第四都的游骑探马也行动起来,开始捕杀靺鞨军的探马,顿时双方相互激战,各有伤亡……
顺州城南武义县。
“队长,你看那里……似乎是火麟军在追赶我们的人!”城门之上,以士卒高声呼喊到。
队长俯视望去,只见远处,两千左右的靺鞨军残军在仓皇奔逃,而其后却有着三千火麟军骑兵穷追不舍。
“不对呀!我们的人都在城中,根本没人出城啊?这是怎么回事?”队长大为不解。
“快!快去禀报将军!”队长无解之下,厉声喝道。因为对面奔逃的确实是靺鞨军,打得也是靺鞨军的黑鹰旗,但他不是己方部落的,想到南面威州府的靺鞨部,队长似乎有些明白,但此刻也不能做主,连忙下令,让士卒通知将军。
片刻之后,武义县都将高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高源一道城墙,就厉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城外有靺鞨军被火麟军追击,但据属下观察,这靺鞨军不是本部之兵,而是威州府拂涅部的人。”队率急声说道。
“什么?威州府的人,怎么会被火麟军追到这里了?”高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同样看去,对方确实是靺鞨军。
“将军,他们越来越近了,是否打开城门,将他们迎进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同族之人。”一个千人将看着越来越近的靺鞨军溃兵,连忙说道。
“这……”高源有些难以决定。虽然这些溃兵确实是靺鞨军,但这突如其来,来历不明,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将军大人!我们现在正在和威州府的拂涅部准备联手,这是不是威州府派来的士卒?如果任其被火麟军歼灭,我们难以交代啊!”谋士高文德也说道。
正在此时,城外靺鞨军溃兵的前哨已经来到城外。
“城上的守将可在,我们是威州府拂涅部的,奉逻乾都帅的将令,特来与你部联络。现遭遇火麟军突袭,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抵抗火麟军。”十余骑满脸汗珠和尘土的骑士出现在城门外,高声大喊道。
高源定了定神,大声回应道:“你等可有证明……”
“哼……早知道就不该和你部联系,让你们被顺州军全歼得了。看好了……”为首骑士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随即扔上来一方印信。这印信则是拂涅部占据威州府之后,按照威州府官府的官印自己改制的,其上有汉文和靺鞨语双制。
“大人!这是拂涅部的印信,应该错不了,不能在将他们拦在外面了,后面的大军已经过来了,再迟了就来不及了。”高文德看了看印信说道,但他其实也有些说不稳,因为各部占据地方皆是各部地盘,他对于威州府的情况也说不定。但这是拂涅部改制的印信,应该假不了。
“好吧!”见此,高源也不再迟疑,赔笑着对城下的骑士说道:“兄弟见谅,我这也是小心行事罢了。我们这就给你打开城门,马上!”
“来呀!打开城门,让拂涅部的弟兄们进来!都给我注意了,不要让火麟军靠上来了!”高源厉声喝道。
“走,我们下去迎接一下拂涅部的使者!”高源无奈的说道,既然让对方不好看,那就要下去表示一下,可别给两部的联络闹出什么事端来,毕竟现在自己一方处于劣势,遭遇顺州军的全力打压。
“咯吱咯吱……”武义县城门终被打开,城外的十余骑士脸上露出莫名笑意,甚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进去吧!给后面的大军传讯,让他们速来城中躲避!”骑士首领带着怪异的口吻向身边的士卒说道。
身边的士卒领命之后,立刻向着狂奔而来的靺鞨军溃兵奔去,随后引着他们向着武义县而来。
“多谢将军!”进了城门,骑士首领淡淡的说道:“还劳烦将军下令,让城门周围让开道路,以便大军开进,后面的火麟军追赶甚急,不可在此耽搁。”
看到对方并没有恼怒自己的延迟,高源暗松了一口气。现在顺州府的靺鞨军急需拂涅部的支援,饶是对方只是一小将,但自己也得陪着笑脸。
“轰轰轰……”两千余靺鞨军溃兵直冲城门而入,向着里方开进。
“第一千人队,立刻奔往北门,夺取城门!第二千人队,杀上城墙!”一入城门,靺鞨军主将就厉声下令道,两千骑兵一分为二,一队直奔北门,一队翻身下马,杀向城墙而去。
“你们……你们这是……”高源和其身后的几个千人将大惊失色,急声问道。
“嗡……”十余把弯刀架在了高源等人的脖子上,打断了高源的问话。
确实首领冷笑道:“从现在起其,武义县归我们管了!”
“让山字营、罡字营的弟兄们进城,打出旗号,让步卒的弟兄开过来!准备接受城池啦!”不远处,这些“靺鞨军溃兵”的主将大声说道。
“你们……你们不是顺州府拂涅部的……”高文德颤声说道。
“我们本就不是,对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认为的,说起来,还要多谢那个给我查看印信的人,本还以为此次不能顺利进城呢。”骑士首领哈哈大笑道。
高文德听了,羞愧欲死,这确认对方是拂涅部的人就是他。
三千火麟军也顺顺利利的从城门直冲而入,一边分派人手去接管其余两门,一边清剿靺鞨军士卒。
而城墙之上的靺鞨军士卒在所谓友军杀上城墙之时,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上面的几个主将都被对方擒获,压在城门下面。失去指挥的靺鞨军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在“自己人”的攻击和胁迫之下,不是投降,就是被斩杀。
“靺鞨军为什么会为火麟军作战?难道是拂涅部和火麟军勾结在一起了?”高源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靺鞨军投降与火麟军,高源不觉得奇怪,但说道靺鞨军给火麟军作战,到时有些不信。
在燕军之中,虽然也有各族士卒,但都是零散的分布在军队之中,而且是身份来历清明。至于整体作战的队伍,燕军之中尚未有过,也不允许有。而这两千余靺鞨军溃兵,很显然就是靺鞨诸部的士卒,现在竟然会为火麟军作战,这让高源很是不解,但同时也很恐慌。连靺鞨诸部的士卒都在为火麟军作战,攻打同族之军,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身处燕地的士卒还有希望吗?
对于高源的沉思,他对面的骑士可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他们都是赤狼营士卒,早就是燕州府的一员了,有不少人在燕州府安家落户,娶妻生子,有自己的田地。至于靺鞨诸部,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下令让你的部下投降吧?否则的话,可就没有活口了!”
“我……”此刻的高源是有力使不出,自己也被捆在这里,他的部下早就各自为战,在赤狼营和山字营、罡字营的骑兵合力攻击之下,诸部被击杀。看的高源怒目圆睁,想骂又骂不出来,这些敌军,完全是他们自己放进来的,又能怪得了谁呢?
“杀……杀……杀……”一阵阵喊杀声又从城外涌现。
“步军的兄弟们来了!”押解高源等人的队长笑着说道,继而对高源说道:“对了,城外来的是五千步军,他们进了城,你的部下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没能拿到破城的功劳,所以呢,需要敌人的首级来记功。而这些首级,就是武义县的守军所有。也就是说,你的部下现在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个个的功劳!”
高源闻言,脸色变了几变,又惊又怒,又无奈又愤恨,最终,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垂首说道:“那好吧,我去传令,让他们放弃抵抗!”说完,高源面若死灰,没有一点精神。他知道,他这一下令,虽然一些士卒保住了性命,但他们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让他看着几千人就这般被火麟军斩杀在这里,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随后,高源在赤狼营的“护卫下”,在一个个抵抗点下令,让士卒放下武器投降。随着一个个据点的拔除,武义县也逐步落入火麟军之手。
“杨兄、刘兄,此计甚妙啊,武义县已经落入我们手中,那莫县也不会例外。顺州府之中,除了顺州城之外,其余之地,尽皆是我火麟军的地盘了。”武义县城门处,看着已经平息下来,步军士卒来来回回的巡视,并不断的张贴告示,清扫大街之上的尸首。司徒亮笑着说道。
杨望真、刘文契也笑道:“我们可不敢居功,我们只是简单的谋划了一番,真正的功劳,当属于这些将士们。李将军,要说功劳,都是你们军队当属首功啊。”
左府军将军李尘风道:“你们呀,也别再互相夸奖了,功劳谁也少不了。对了,赤狼营继续往顺州城而去吗?”
司徒亮点头道:“我们截获了威州府靺鞨军都帅逻乾与顺州城的联系信函,自然有用上一用了。毕竟顺州城是顺州府的府城,非同一般,攻打不易啊。”
几人刚入武义县县衙,探马就传来捷报,莫县被攻破。对于莫县的成功,几人虽然也有了一定的预料,但真正消息传来之时,还是让人欣喜若狂。
计划之中,左府军、赤狼营、山字营、罡字营攻取武义县,右府军、黑狼营、地字营、信字营攻取莫县。为了极快,且达到最小的损失,故而借用拂涅部的名义,让两营靺鞨骑兵奔逃,四营火麟军骑兵追击之法,打开城门,进而破之,结果事情异常的顺利,两县皆被拿下。接下来,两营靺鞨骑兵合兵一起,拿着真正的威州府靺鞨军都帅逻乾的联络信,前往顺州城,作为内应。而四营扩编后的火麟军骑兵,山字营、信字营和左府军则回转永泰县、德元县,抵御威州府靺鞨军的异动,而罡字营、地字营字营成为此次攻打顺州城的主力,至于右府军,则在两县之地,正式接管地方,清剿山匪马贼……
“见过诸位军师大人!见过将军!”见到四人进了府衙,几个都尉连忙行礼。
“无须多礼!对了赵都尉,你部留下千人在北部截杀逃出去的骑兵,结果怎么样?”李尘风询问道。
赵康笑道:“将军放心,先是有四面的步军拦截,随后又是骑兵截杀,逃出去的靺鞨军士卒没有漏网之人。”
“其实也是靺鞨军没有想到,这拂涅部得靺鞨军会突然攻击他们,等他们反应过来,四门已被堵死了!”罡字营校尉赵林说道。
“那最好!同时派出斥候,巡视从这里到顺州城的地域,凡是不属于我们的探马、游骑兵,格杀勿论!对了,给大人上报吧,我们这里已经顺利完成。”
宣武二十二年七月十日,顺州府除了顺州城之外,其余尽落赵询之手。而顺州城的靺鞨军对此却毫无所知,仍以为南面两县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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