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帅!我军大营已经被敌军占据,并且,他们开始拆除营墙了,此地不能再停留太久。火麟军投枪已尽,我们全军压上吧,否则前后夹击,那就再无出路了。”留在后方的亲卫军将领也传来了大营的消息。当然,他们还不清楚,在身后的北海军大营之中,并没有多少火麟军,只有数千步卒在清剿大营之中的残余伤兵,同时在统计北海军留下的东西。
李炎闻言,心中更急,咬了咬牙,大声下了全军压上的军令。七八千北海军顿时如开了闸的洪水,向着火麟军的拦截大坝冲去。饶是箭雨纷飞,也不能阻拦北海军的前进。北海军上下也都知道,生死存亡,就在此刻。
箭矢横飞,战马嘶鸣。在一连串混乱的声音中,两军的前锋终于接触了,就如同是两个大海涌动的浪花,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顿时激荡起更多更激烈的海浪,飘飞的雪花,纷飞的武器,凶狠的眼神,绝望的神情,迸射的鲜血,飞舞的肢体,断裂的人头,零碎的四肢,……一切一切,都在这瞬间全部绽放出来。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清楚自己面前到底是谁,一切都好像凝结,只有他们手中的武器,本能的向前方砍落,将一切阻挡他们前进的物体,全部砍掉,又或者是,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武器,挡住对方的武器,然后将武器插入对方的胸膛,感受着热乎乎的鲜血飞溅到自己脸上的快感。
没有犹豫,任何的犹豫,都是自己生命的终结!没有怜悯,任何地怜悯,丧失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只有意志最坚定的人,只有最冷静最冷酷的人。才能完好无损的继续站在这片包含鲜血地土地上!鲜血,在这个时候比雪花还廉价,尽情的破碎。生命,比地上的蚂蚁还要脆弱,每一秒钟都有数人甚至数十人丧生。
“上!让这群混蛋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兼任重甲营校尉的韩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咆哮道。火麟军永远都不会被动承受敌人的攻击,他们同样攻击前进!向着纷乱的火麟军迎去。
重甲营的的士卒瞬间就插入了对方的队列,排在最前面一列的重甲营士卒,最先大开杀戒,他们扔下盾牌,每人都高举着修长而锋利的斩马刀。上下左右飞舞,动作简单而有效,好像死神的镰刀,疯狂的砍杀着自己面前地一切,无论对方是人还是物品,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地,只要被斩马刀砍中,那肯定是粉身碎骨的结果。飞溅的鲜血。将他们全部染成了血人,黑色的铠甲之上,尽是红色的血液和肉末。斩马刀是用来对付骑兵的利器,更不用说这些进行缓慢的骑兵,杀入如切菜。如同一道牢不可破的铁闸。将凶猛的洪水,牢牢的压了下来。
每一个遇到他们的北海军士卒,都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所有的思维和动作都全部消散了。一些北海军士卒则趁着重甲营士卒身边的空荡向着身后的步兵营涌入,还有更多的北海军士卒则从重甲营的的两侧向着身后的步军开进。
在步卒的里面,还夹杂着部分亲卫营的士卒,他们则负担起对付北海军之中的悍卒。许乐就在这里面,他好像猛虎一样,左冲右突,腾挪跳跃,锋利的长刀直接砍碎了敌人不知从哪来弄来的木盾牌,跟着将敌人分成了两半。每一次劈下,都有大量的血雨飞起来,同样地,每一次横着扫过,倒下去的北海军士卒更多。
北海军队伍中地的北海王亲卫军的士兵,也显得十分的凶悍,他们是北海王麾下的精锐,是从死人堆里面打滚出来的。他们拼命的时候,三四个火麟军前府军士卒的确近不了他们的身。有几个最骁悍的亲卫军士卒,居然在鹰扬军队伍中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被火麟军亲卫营的许乐他们截住,才最终不得不停止前进的步伐。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躺下了至少十个火麟军前府军士卒。
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这时候的战况,即使用一万个惨烈也不能形容,连赵询也没预料到,北海军为了撤出这里,会爆发如此强大的攻击力。乃至于,火麟军之中不断的出现伤亡。尤其是不断出现的箭矢,让火麟军出现了不少的伤员。
“大人!看来北海军要拼命了!”刘文契盯着前方厮杀一片的战场,对着不远处的赵询说道。
“骑兵营,出发!从两侧截杀,步兵营,给他们流出一条通道。用弓箭攻击,不要和他们死拼!”见此,赵询也不再犹豫,决定从中给北海军让出一条通道,同时两侧掩杀!
五千骑兵划过一个大圈,放弃继续对着前方的北海军放箭,而是向着两侧奔去,出现在北海军左右两侧,准备南北截杀。重甲营和步卒也开始变动,从中一分为二,有直线变为横线,中间留出一道近二百米宽的通道。而重甲营和步卒了位于通道两侧,不断的向着夺路狂奔的北海军士卒放着箭矢。
“好狠毒!这火麟军分明是想大量的杀伤我军士卒,虽然留下通道,能撤出去的又有几个呢?”李炎怒声说道。
“更重要的是,士卒们看到出路已通,再无战斗的决心啊。少爷,我部三千士卒保存完好,我们杀出去吧,这些人与火麟军是生是死,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们能将此次前前后后的情形,详细的报与首领,到时候,部落大权,最终还是少爷你的。此地实在不能久留,谁知道火麟军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看着不断向着通道逃去,不断被火麟军弓箭手射杀的北海军士卒,李炎身边的一个老者接着说道:“前面探路的人有了,我们还是快些撤退吧,火麟军,不好惹啊!”
李炎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顿时也觉得自己身边的老者说的有理,道:“羊叔言之有理,我不该为这些小事而冲动。”转而对身边的几个千人将下令:“吩咐下去,让我部士卒准备行动,从这里冲过去,不要恋战。”
“报!都帅,左右两侧的火麟军骑兵正想着我们压来。”
“让左右两侧的将士顶住,妄自后撤者,杀无赦!让那些北海王亲卫军的士卒亲自督战。”看着远处残存的三百余亲卫军士卒,李炎眼角一动,下令道。
“少爷是想消耗几部的士卒?还有他们。”李炎身边老者遥指了一下面色不改,静静的包扎伤口的亲卫军士卒。
“虽然我们部落现在的兵力最多,但一路回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再者,先前我拿取都帅印,这些人可是记恨了许久。既然已经对上了,那就削弱他们。至于他们,自从北海王那混蛋滚了之后,我们就是敌人。用北海王的人,督战其他诸部的士卒,怎么说,我们也占了便宜。”
在赵询和几个骑兵营校尉的带领下,骑兵营士卒,立刻向前,好像燃烧的烙铁,一下子就插入了厚厚的牛油里面,剧烈的燃烧起来。从两侧斜着削向北海军的南北两侧,一层一层的削下。北海军士卒得知前路已通。哪里还有士气和气势汹汹的火麟军相斗?
南北两侧的北海诸部士卒想撤,但却被亲卫军的督战队死死拦住,甚至还砍下了数个不遵号令的骑兵。
“都帅有令,顶住火麟军骑兵的冲锋!胆敢私自撤军者,杀无赦!”亲卫军的百分长厉声喝道,手中的弯刀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殷红的血液。
“通道已通,各部士卒皆在撤军,你让我部在此死守?”数个将军红着眼睛问道。
百夫长冷声说道:“通道已开,但也不过百余米宽,如若不拦截火麟军的骑兵,左右夹击,尔等如何撤军?你们想全军尽殁吗?”
听着百夫长的解释,虽然很是不甘,但也知道对方言之有理。他们恼火的是,为何不是我们撤军,其他诸部拦截?士卒们也心怀怨气,暗中死死的盯着百余亲卫军督战队。
骑兵营士卒此刻可是欣喜万分,一往无前,北海军的士卒们则是在这种气势之下,战栗了,害怕了,他们只想快些撤退,而不是在这里和火麟军拼命。
赵询亲自出战,手中的玄铁大枪,带着沉重的力量,狠狠的撞击着每一个靠近他的敌人。沉重的长枪,在这汹涌且惊恐的敌军之中,直接将敌人的盾牌,将盾牌的主人活生生的震死。每一把砍向他的弯刀,要么是被长枪当场砸断,要么就是被它打飞,有的武器被硬生生的挡回去,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同时,还不断的有敌人的脑浆被赵询的长枪击穿,而飞溅出来,在天空中不断的飞舞着,划出红白交错的弧线,面对赵询的凶猛,抵挡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没有什么武器能够阻挡玄铁大枪的敲击,也没有谁的武器能快过赵询的出枪速度,哪怕是不断飞来的箭矢,也被赵询手中的大枪击飞,弹射而出,击打在敌人的身上。赵询的表现,也极大的鼓舞了火麟军士卒的失去,让他们声势大振,而北海军的骑兵,则无奈的在原地防御。
在火麟军不断的削减下,北海军两侧的士卒不断的溃退,不断的倒下,甚至连亲卫军督战队也加了进去,也没能起到扭转大局的作用。
几个部落的将军清醒的认识到,他们根本不是火麟军的对手。于是连忙带着自己的亲卫队,抛下士卒,悄无声息的溜走了,向着通道而去。
两侧的北海军终于败了,不是因为战败,而是他们发现,自己的将军们都消失了,愤怒且慌张的士卒们终于溃散了,最终,八百余投降,其余四散奔逃……
冒着火麟军的箭雨,李炎带着自己的部下,急匆匆向着西面夺路而逃。箭矢在脑袋之上飞来飞去的滋味自然不好受,是不是中箭倒下的士卒,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此刻,没有人去关注他们,都闷头向着前面奔去。只要冲过了通道,才能顺利回家,才能逃过此劫。
“我们还有多少人?”看着自己身后稀稀落落,且神情低迷的士卒,李炎一阵苦闷,甚至有些沮丧之意。
“回将军,现存一千八百人!”
“三分之一的人都被火麟军留下了,真是该死!”李炎忽然怒声说道。
“少爷,相比其他诸部,我们已经好了许多。再说了,我们还带着足够的干粮,至于其他人,这一路上可有得受了。此地距离火麟军不远,我们还需继续赶路,要是火麟军追上来,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上马!走!”李炎盯着南面死死的看了几眼之后,爬上马背,再次开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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