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下,寒气越来越重,山林间布起雪幔。周围的尖峰,像冰山一样,在朦胧的黄昏中如同野狼的獠牙一般,矗立在空荡的天际之间。
马家庄再往东十里外,一道浅浅地小河畔,一杆红色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大旗下,一大片黑压压地齐整军阵森然肃立。萧瑟地杀气在天地之间激荡不已,弥漫地凝重气息几乎令小河为之断流。
原野上一片寂静,只有战马不时发出阵阵响鼻声,显得格外肃杀寒凉,原本就寒气逼人的旷野似乎因为逼人的杀气,显得更加的冰冷。
“报……”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骤然响起,一骑如飞,从前方疾驰而来,凄厉悠长地号子声划破了寂静地长空。
“校尉大人,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发!”探马翻身下马,急声说道。
骑兵校尉嘴角上翘,大声道:“知道了,回报下去,太阳落山之后,我军就将出发!”“遵命!”
探马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红色的大旗之上,一直傲气凛然的火焰麒麟腾空长啸。这是乐安县的重甲骑兵营,因为雁山堡地形不适,所以并未参战,直接入驻乐安县。换句话说,这支骑兵,还未正式上过战场。
重骑兵营,除了一千骑兵外,还有两千仆从人员,随行战马三千余匹,可想而知,重骑兵营所需要的代价。如果不是自己从燕州府府库翻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造的铠甲,赵询根本不会成立这中骑兵,耗不起啊。
重骑兵营的校尉是赵青山,此刻就立于骑兵前列,神色深沉,极目处,斜阳西下、原野苍茫,有隐隐的狼嚎声越过长空传来,虽然幽远却清晰可闻。终于,该我们展现威风了吧!初战,一定会让靺鞨军大吃一惊的!
浓烈地杀机霎时间自赵青山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就像是一头嗅到猎物气息地野兽,露出了狰狞地獠牙。
“李新!梁洪!刘宠!一会你等三人带领一半士卒,直扑镇子外马场,解决那些靺鞨军,到时候有仆从军协助。江彬!张茂!,随我杀入马家庄,绞杀靺鞨军!”
“是,校尉大人!”
“出发!喝……”
赵青山轻轻一挟马腹,胯下地战马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响鼻,迈着碎步开始前行。
“喝……”
“喝……”
一千重骑兵纷纷策马追随,喝斥声、兵器撞击声、铠甲地磨擦声霎时间响成一片,凌乱的马蹄声踏碎了河畔地寂静,溅起地碎草挟裹着尘土,随风渐扬渐起……
“咚咚咚……”
赵青山一击马腹,战马昂首一声悲嘶,开始加速。赵青山身后,旗手手擎那杆红色大旗,如影随行、誓死相从,在火焰麒麟大旗地引领下,一千骑兵纷纷策马疾奔,霎时间,千余精骑汇聚成一股浩瀚铁流,向着西方席卷而去,杂乱地马蹄践踏过处,大地一片狼藉。
“咚咚咚……”
马场大营,一个中年将军正在吃食,恍然见感觉有什么声音传来。他侧起耳朵,沉声说道:“奇怪,什么声音?”
将军身边的亲卫侧耳凝听片刻,惑然道:“没什么声音啊,可能是山上的野狼吧。每天夜晚,都会有野兽在咆哮。”
将军摇头说道:“不对,声音来自东面,不是西侧山中,也不是野兽的嘶吼之声。”
“东侧?”
亲卫闻言,顿住身形,倏然转过头来,凝神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似雷声,又似洪峰,只片刻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与此同时,大营之中的靺鞨军士卒也纷纷走出大帐,仔细转头察看。
“看,一杆大旗!”营门处,一名眼尖地士卒忽然尖叫起来:“骑兵,是一支骑兵!他们过来了!”
骑兵?
闻讯赶出来的将军心头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手搭凉篷眺望前方,在暮色之下,只见远处地的平线上果然升起了一条浓重地黑线,正在缓缓蠕动,在那条黑线地正前方,果然有一面似乎是红色的旗帜,虽相相隔甚远,却仍能恍惚感受到它猎猎招展的雄姿。只片刻功夫,那条蠕动地黑线便变粗了许多。
将军心头掠过一片阴云,沉声问道:“前方骑兵有五百之数,如此规模之骑军逼近我军十里之内,至今敌友不分、岂不可笑,为何迟迟不见探马来报?”
一名军官焦急的打马而前,向将军道:“大人,因为我军探马,在外多次遇袭,所以……”
“所以就不派探马游骑?为何不让仆从军前往?”
军官苦笑道:“大人,仆从军不得骑马。这是上面的规定,所以……”
“该死!让士卒们准备防御,我们有营寨为守,又有何惧之。你,立刻传讯仆从军,让他们出兵拦截,给我准备绞杀这群胆大妄为的骑兵。”
苍凉地号角声起,正在吃饭的靺鞨军士卒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军令,只得纷纷放下手中之物,收拢队形,在大营之后开始重新集结……
“开始了……弟兄们,从新为人的机会就在今晚,让下面的人准备,给我杀向靺鞨军大营,特别是不能然靺鞨军毁了马场。记住了吗?”
“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仆从军大营,十几个小军官齐声说道,随后,整个仆从军大营闹腾起来,随后传来十几声惨叫声之后,整个仆从军大营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大营之上的靺鞨军旗帜也被降下,挂上了火焰麒麟旗、
靺鞨军大营之外,那条浓重地黑线,早已幻化为成百上千的铁骑,烽烟滚滚、马嘶长空,向着大营惊涛骇浪般席卷过来!
“五百骑兵也敢冲撞大营?真是找死!”将军怒喝一声,正欲组织士卒用箭矢射之时,目光无意中从前方掠过,下一刻,他地脸色已经一片苍白,无尽地恐惧正从他地眸子里流露出来!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也是骑兵吗?”
吸气声响成一片,所有的靺鞨军士卒都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莫名地寒冷。
越来越近的骑兵展现在他们眼前,数里之外换过战马的重骑兵,终于展现在世人的眼前,而靺鞨军要受到他的第一次血的洗礼,见证这新式骑兵的厉害。
“咚咚咚……”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五百骑兵突然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著碎草黄土向大营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嘶……老天,这是什么鬼东西?这骑兵为什么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从未见过这种骑兵?”
将军的喉笼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鬼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骑兵?
恐惧,无矛的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寒风呼啸,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所有靺鞨军士卒眼前……
通体幽冷,闪烁着青惨惨的金属幽芒!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黑色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恐惧、无奈在靺鞨军士卒心中肆虐,这样的骑兵……就算给你一支锋利的矛、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戳……他们知道,简单的营寨并不足以拦住这支钢铁堡垒。
“呼哧……呼哧……”
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骑士手中那一支支直刺云宵的长矛已经平压下来,直直地指向靺鞨军大营,雾时汇聚成一排冰冷的矛林,锋利的矛刃上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的靺鞨军士卒招手。
将军压下心中的恐惧,嘶力竭地怒吼道:“不要慌,我们有营寨防护,他们进不……”。
“咔嚓……”将军话语刚落,这钢铁堡垒就已经将营寨撞毁,毫不停留的扑向大营之内的士卒。
数百余骑重甲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靺鞨军士卒轰然相撞,如同五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靺鞨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靺鞨军士卒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枪如同刺穿一只萝卜般洞穿了一名靺鞨军士卒的胸腔,长矛去势犹疾。又连续贯穿了两名士卒的胸腔。最后又穿透了一名弓箭手的咽喉,将四人的尸体钉成一串,拖地疾行。
“咯吱……”
长枪的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残,居中断裂。
骑兵抖手扔了那半截矛柄。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靺鞨军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骑兵才与他的同伴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靺鞨军已经阵形大乱,重甲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重甲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他们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的决心。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仆从军……仆从军……”一个浑身是血的探马急速重来,赶至将军身前,慌张的说道。
“快说,怎么了?仆从军怎么了?快些让他们来援,立刻!”靺鞨军将军怒声喝道,这种时刻,不管有用没用,只要能来援,其余的都将抛至一边。
探马哭丧着脸,大声说道:“将军!仆从军反了,他们已经带人从我军后方杀入大营,现在已经占据马场了!”
“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将军喃喃说道。
将军再也没有精神指挥战斗,同样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部下也变成了败军,在整个大营之中狼奔豕突……
五百靺鞨军,面对五百骑兵的冲击竞一战而溃,将军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一切全完了!败了啊!这燕军是从哪里出现的,为何会有这般犀利的骑兵?罢了……
一咬牙拔出弯刀比在脖子上狠狠一拉,血光激溅,生命从他的体内迅速消逝,很快,靺鞨军将军明亮有神的眼神开始黯淡,旋即手中弯刀跌落在地,荡起一片尘土……
“杀呀……”
“杀先这些混蛋,为百姓报仇!”
“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训练多日,释放出来的压力霎时转换为杀气,开始击杀那些汇聚在一起的靺鞨军,至于流窜的靺鞨军士卒,就交由赶来的仆从军处理,毕竟,重骑兵营不适合长时间奔跑。
但所有的哨子都知道,这将近两三个月时间地心血总算没有白废,苦练多日的重甲骑兵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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