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府相隔数条街道的一个小空旷的大院子里,小刀和三个同伴则悄然无息的进入屋内。
这是一个大的废弃或者不用的仓库,里面还一些零散的物事,乱七八糟的洒满一地,或许是因为靺鞨军入侵的缘故,这个昔日一定储满货物的大仓库,现在空空荡荡。[.]
“血刀一三五,见过队长!”小刀入内,来到一个三旬上下的汉子面前,施礼道。中年汉子身后,还矗立这四五个身着灰色麻衣的青年,年纪都和小刀差不多大。
“情况怎么样?李元海答应了没有?”三旬汉子,也就是小刀嘴中的队长询问道。
小刀点头道:“他已经答应了,不过属下猜测,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
队长沉吟道:“无妨,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敢怎么样。一四一,一五一,你们二人各带自己的小组,继续监视李元海和霍山的情况,随时禀报。”
“是,队长!”队长身后二人转身离去,消失在屋外。
“一零八、一零九,你们也开始和仆从军的人展开最后的联系,记住,一定要找那些可靠的人发出最后的信息,如果有谁将消息走漏,杀!”
“是!”另外两人躬身回答。
血刀,血影卫第一司一三五号。血影卫五司,别称刀枪剑戟弓。此次乐安县刺杀事件就是血影卫的杰作。队长是血影卫的老人,而这些杀手则是血影卫新培育出来的新手,此次按照赵询的意思,一边展开行动,一边让这些新手适应情况。不仅在乐安县,就是其其他几县,刺杀的情况依旧出现。当然,血影卫也同样有损失,一些新手也会折损在靺鞨军的手中。
小刀离开后,李元海静静坐在书房中,默默沉思。
从这些刺客的口中,李元海可以揣摩出某种意思,就是燕军真的准备反攻乐安县,也许外面传的是真的,乐安县的靺鞨军数千人阵亡了,乐安县也被困在城中,无法与外界联系了。更有甚者,乐安县守将雷都将军也没了消息。
“或许是真的,燕军真的打来了!否则,为何会让仆从军也驻守城墙呢?乐安县守卫的士卒不够了,只有这么一个结果,肯定的!”李元海暗自思量着。
“不对呀,要是燕军打来了,南面应该有消息啊,不可能数千大军杀入营州府北方,而南方却无丝毫的消息传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刺客是什么人?”
“算了,还是请霍山老兄来吧,看看这些刺客邀请他到底做什么?仆从军……驻守城墙……刺客……难道……”
“还是不对,就算要拉拢霍山,可是哪来的燕军呢?不想了,让霍山去考虑吧。”
霍府。
自从霍山投靠靺鞨军,有人向他靠近,有人远离,也有人唾骂不止。骂他身为一城校尉,却不能带兵反抗,反而便节投降,与靺鞨杂种为伍。霍山自此也不轻易离府,除了无法退避的公事外,甚少离家。
霍山从校尉变成将军,从燕国的武官变成靺鞨军的武官,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说起来还官升数级。但霍山心中的苦闷自然无人知晓,千夫所指,有谁愿意?数千人的姓名与一人的名声,孰重孰轻?霍山不知道,但他选择了他认为自己该走的道路。
曾经数个知晓他为人的朋友问他,做的是否值得,霍山也不清楚,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
“老爷,城西李老板刚才派人送来请帖,说是今晚请你去他府上赴宴,不知老爷……”书房外,传来管家的话语。
放下手中的书籍,霍山想了想,道:“你回话,就说我晚上就去。”
“是,老爷!”
“李元海邀请我去他府上赴宴,这个老李不是龟缩起来,不与外人交流了吗,怎么又想起邀请我去赴宴了呢?奇怪!我倒要看看,这个老李,究竟在做什么?”
乐县,与雁山堡相隔十数里,是雁山堡的大后方,驻守此地的则是水字营。当然,还有两千后备军,也就是无家又无亲人的青壮组建而成,有亲卫军特别训练之后,补充到此地的,因为毕竟它距离雁山堡太近。
现在乐县汇聚了左府军五千和四个骑兵营,其中包括一千重甲营之中的重骑兵营。水字营校尉赵杰和两千步兵统领贺方一起守卫在雁山堡,与堡外的靺鞨军相持。贺方所带的两千步卒一部是有卧虎山归来的士卒,一部是有击杀各地地主后,收拢的私兵。
一夜赶路,第二日接近中午之时,赵询才带着亲卫营赶至乐县。说来奇怪,乐县与乐安县只是一字之差,据说,前朝乐县和乐安县是为一县,后来才一拆为二,分属两地。
“水字营佐校尉,沐风,拜见大人!”来到城口,水字营佐校尉已然得到消息,前来迎接。
赵询笑道:“好了,勉力吧。”
在赵询的计划中,除了亲卫营、怒锋营、重甲营两营外,八个骑兵营都将是自己的亲卫军,直属自己,全是骑兵营,有极强的机动作战能力。当然,其余的也不全是步卒,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各府各营,都将配备部分战马。
进了原本的校尉府,赵询高坐主座,苏紫烟则乖巧的坐在赵询的身后,让人一看,仿若随身的亲随丫鬟一般。乐县县令钱亮和应命而来的右府军诸校尉齐聚两侧。
“沐风,呆在乐县,感觉怎么样?”
沐风也是随赵询起家的老人,也是亲卫营出身,赵询对他们说话,都是极为随和。
沐风笑道:“什么都好,就是没仗打,憋得慌。”
赵询哈哈一笑道:“这次你可遇到机会了,让你打个够。钱亮!”
“下官在!”
“你很不错,我看了你一月至于的表现,很不错,百姓就需要你这样的人为父母官。你大胆的去做,任何事都有我给你兜着,不要畏惧外界的压力。”赵询淡淡的说道。这个钱亮,做了乐县的父母官之后,大力推行自己的新令,得罪了不少大户,为此,还有人暗中威胁他。当然,这些人现在都消失了。
钱亮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为的就是普通百姓,现在得到赵询的认可,心中一暖,顿时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昔日被上官打压,被同僚排挤,为亲人邻居耻笑,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弥补。
“下官领命!下官一定会为大人处理好乐县的一切事物,为大人南征扫平提供最有利的帮助。”
赵询灰心一笑,道:“那就好,你这里可是我南征的后路和补给站,十分要紧,交与你,我放心。”
“多谢大人!”
赵询又看向诸校尉,大声说道:“诸位,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大人所指,兵锋所向!”诸校尉齐声应道。
赵询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高举,道:“好,诸位,满饮此杯,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胜利,干!”
“干!”
大厅内,炉火熊熊,火红色的火焰随风摇摆,似乎在跳着欢快的舞蹈,为屋内的主人祝贺。因为即将与靺鞨军开战,所以诸人也是浅尝辄止,并未多饮,但众人邀战之心,却让一边的苏紫烟心中震颤。
在顺州府,顺州军哪里敢像火麟军一般,抢着和靺鞨军对战?火麟军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轻人为何能不惧靺鞨军,敢与之死战呢?这个家伙倒地是如何让这些大于他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的?看着和属下相谈甚欢的赵询,苏紫烟一阵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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