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这靺鞨军怎么处理?”林洛指着一些跪地请降的靺鞨军士卒问道。
赵询看了一眼身前已经被打落下马,被赵询和韩猛惨烈的杀戮之意所惊骇而请降的五十余靺鞨军士卒,沉声说道:“扔下兵器,跪地免死!否则,格杀勿论,这些就有薛雷带的步卒负责。”
随着南面的火麟军杀入和薛雷的步卒的推进,烈焰滔天的靺鞨军大营彻底乱了,认得哀嚎,马的嘶鸣纷乱交织,由于呼哧勒带着建制完好的靺鞨骑兵迅速东撤,在他的意识里,只要地势宽阔,靺鞨骑兵就不再惧怕燕军。可留下的向无头苍蝇的靺鞨军士卒就惨了,找不到战马,找不到队伍,找不到上官,顿时乱成一团,在燕州城和固山堡的合力下,一万六千步骑,如山压下,片刻就杀入靺鞨军大营之中,随后也杀入后营。
“罗琦,好样的,干得漂亮!你不会吧所有的粮草都烧了吧?”赵询看到身穿靺鞨军衣服,浑身血迹的罗琦,赞叹道。
罗琦咧嘴大笑道:“真爽啊!今夜真是太爽了。大人放心,靺鞨军粮草我们只烧了三分之一,其余的都没动呢,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另外我们还拿下了两个马圈,里面还有三千余匹后备战马。”
赵询闻言,大喜道:“好,好样的,这才真是我们所需要的。”虽说得到齐严的养马场,但只能弄出五千战马,其余的不是幼马就是种马,战马稀缺的厉害。和靺鞨军作战可和燕军作战不同,没有马匹,兵甲犀利也占不了太大的优势。
“骑兵,随我追,还有六千靺鞨军骑兵等着我们解决呢。薛雷,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清剿所有的靺鞨军,一句话,降或者死!”
薛雷捶了一下胸口,兴奋的吼道:“赵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妥善解决的,保证完成任务。”
烈马狂奔,恼怒异常,喝骂不止的呼哧勒的瞳孔豁然收缩,他的眼睛凝视着正前方,原本空旷无一人的平原之上,隐隐约约竟然多了一条孤寂高傲的身影,其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弓。
随即,平原之上,渐渐的响起了一种极有韵律的声响,在平原的一角,无数的人影正在向前缓慢前进,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汇成了有如无数小溪低语似地沙沙之声,随后犹如奔雷,愈发响亮。平原上的那些夜行动物,早就吓得远远逃遁,不见踪迹。
急骤的马蹄之声传人耳际,不仅呼哧勒,其余的六千靺鞨军骑兵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里还有燕军?”哈言惊骇道。
“情况不妙啊!”
“除了大营,我靺鞨军岂会怕你?”呼哧勒脸色阴沉,厉声喝道:“给我杀败他们!”
“咚咚咚……”
双方骑兵急速靠近,这次靺鞨军骑兵并未奔射,一则离营弓箭并未配置太多,大都遗忘与大营,再则这也相距不远,没时间浪费。
看着越来越近的靺鞨军骑兵,赵宁眼中露出异样的笑容。
“投枪……”
赵宁厉喝一声,伸手自马鞍侧出一支锋利地三棱投枪执于手中,尔后双腿踏紧马蹬,整个人从马背上直起腰来,一手控缰,一手执投枪,身体极度后仰。
赵宁身后,两千原火麟军士卒,也纷纷起出投枪执于右手,从马背上直起身来。
“嗯!?不好……又是……”
靺鞨军杀过来的三个千夫长眸子霎时缩紧,他们自然看出这一招的来历,昔日就是这一招,火麟军赵询凭借千人,大败靺鞨军千人队,顺势还逃出了三千人的围剿。
“杀……”
赵宁暴喝一声,轻轻一勒马缰,往后倾斜的身躯陡然像弓弦般弹了回来,同时使劲后仰地右臂亦闪电般往前探出,三棱投枪脱手射出~。
“嗡……”
锋利地枪刃霎时割裂了空气,发出锐利地尖啸。
“噗噗噗……”
“呃啊……”
寒芒一闪,赵宁投出的投枪已经挟带着强大地惯性疾射而至,凄厉地惨嚎声中,两名倒霉地靺鞨军骑兵已经被锋利地投枪刺个对穿,两个人就像一串蚂蚱被串在了同一支投枪之上,锋利地枪刃尤自从后面那名靺鞨军骑兵地后背透出,有殷红地鲜血顺着锋利地矛尖滴落,随后又将二人脱离战马,跌落马下,被后面的战马践踏。
“嗡嗡嗡……”
两千火麟军紧随其后,两千支投枪激射而出,带着刺耳地尖啸声狠狠地扎进了密集的靺鞨军中。
“哇……”
“啊……”
连绵不绝地惨嚎声冲霄而起,一次就将千人激射下马。
“转……”
赵宁大喝一声,轻提马缰,战马转首而去,画着一个大圆而走,并未和靺鞨军骑兵相接,气的靺鞨军千夫长喝骂连连,眼看就要和燕军战至一起,没想到燕军竟然转身离去。
“追!妈的,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想离去,没门!”
看着靺鞨军骑兵紧随而来,赵宁冷笑一声,大喝道:“投枪,射!”
“咻咻咻……”
下一刻,一排排锋利的投枪已经从火麟军骑兵兵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挟带着锐利的尖啸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一支锋利的投枪挟带着沉重的惯性凌空攒落,深深地扎进了一名靺鞨军骑兵的头颅,靺鞨军骑兵闷哼一声,目光陡然变得一片呆滞,从奔腾的战马上颓然栽落。
“噗……”
“噗……”
利器刺破体腔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叫霎时交织成一片,千夫长图严、博闻霍然回首,只见身后汹涌而进的靺鞨骑兵正一排排地倒下,活生生的英勇战士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转瞬之间,又是五百余人死在燕军的投枪之下。
眼看着英勇的部属纷纷倒毙马下,眼看着英勇的部属纷纷倒毙马下,图严、博闻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可有奈何不得。
沉重的战马喘息声中,夏羽带领的地字营和固字营新纳入的一千原龙骧军骑兵终于杀到,与汹涌而进紧追怒锋营的的靺鞨骑兵恶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靺鞨军骑兵的侧面被两千龙骧军狠狠的凿了进去。
“噗噗噗……”
“唏律律……”
血光崩溅,战马的悲嘶响成一片,身披简易轻甲的靺鞨军骑兵甚至没能挥出手中的弯刀,便已经被龙骧军的骑枪刺穿了胸膛,然后整个人被串在了骑枪上,从马背上带飞,只有极少数的靺鞨军骑兵能够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弯刀奋力掷出,只能给身穿铠甲的龙骧军士卒带来简单的创伤,根本不足致命。
“燕狗!去死!”
图严凄厉地长嗥一声,弯刀斜劈夏羽而去。
“刺啦……”
夏羽手中横刀和图严的弯刀相交而过,两人瞬间错开。
夏羽的右肩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字,嫣红的血液不断的往外涌着。然而,图严纵马奔了几步之后,双目神光渐渐消散。
“噗……”
图严张嘴喷出一团血块,整个人从马背上猛倒了下去,随后艰难地望了一下东北方,遥想着自己的家人,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我的爱人,永别了……
“大人,我们不能在打了,还是赶紧撤离吧,六千靺鞨骑兵,现在只剩下四千了,我们身后还有万余燕军的追赶那,万一……”哈言看着双眼如同饿狼一般的呼哧勒,急声劝道。
“火麟军!赵询!你不得好死!”呼哧勒眼睛快要滴出血来,疯狂的大叫道。
“杀……”
“杀……”
“咚咚咚……”
呼哧勒话音刚落,身后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已经接近了自己。
顿时呼哧勒脸色煞白,此刻自己的骑兵全在前方和燕军交战,紧随自己的不到千人,但看身后,追上来的燕军骑兵不下七八千人。
“你们!保护大人,剩下的随我来!”
呼哧勒的的亲卫队长大吼一声,拍马舞刀迎向了追杀过来的韩猛,队长身后,五百余名亲兵分成两队,一队护住呼哧勒和哈言仓惶后撤,另外一队则追随队长身后,悍不畏死地迎向了燕军。
“死……”
韩猛大吼一声,沉重的铁戟呼啸而至,狂暴地砸向亲兵队长胸膛。
亲兵队长怒吼回应,抬刀试图硬架韩猛这狂暴的一击,锵然一声巨响中,亲兵队长手中的弯刀顷刻间被砸飞,密铁戟早已经冰冷地钉入了亲兵队长的胸腔。
“噗噗……‘
利刃切入骨肉的清脆声响起,追随亲卫队队长身后的五百余亲兵早已经被汹涌而至的火麟军骑兵斩落马下。
“怎么办?”
呼哧勒此刻后悔万分,早知道就直接离去了,何必要和前面的燕军死拼呢,现在前面的靺鞨军骑兵被燕军缠住,撤不回来,自己已经到了死地之境。
“杀杀杀……和他们拼了!”呼哧勒不愧是靺鞨人的左户长,此刻毫不畏惧,怒声喝道。带着二百余亲卫队向着燕军反击。
“死!”
韩猛暴喝一声,铁戟再次闪电般挥出,沉重的铁戟犹如一条翻腾地黑龙从空中喧嚣而过。激烈的撞击声中,十数名亲兵顷刻间被撞得倒飞出去,其中的两名亲兵更是连胸膛都被砸得稀烂。
倏忽之间,魏晨与呼哧勒相遇,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阻隔。
“嗯!?靺鞨军的大官啊!发了!”魏晨大声喝道。
呼哧勒目光深沉,拔出弯刀试图困兽犹斗。
“拿命来!”
魏晨闪电般将横刀刺入呼哧勒的胸膛,随后,又被快马奔来的韩猛一铁戟插入咽喉,削掉呼哧勒的脑袋。
“韩校尉,这可是我先杀的啊!”
韩猛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好,你的!”
说罢,转身向着前方的靺鞨军杀去。
魏晨挑起呼哧勒的脑袋,将其挂与马颈之上,捡起呼哧勒掉下的黄金刀具,转身向靺鞨军杀去,谁也不知道,靺鞨军的左户长就此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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