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温紧紧地盯着我,秀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要是单论长相,这小白脸确实长得不赖,可也没到了让我自惭形秽的地步。开玩笑,当初刘德华来我家乡的工人体育馆开演唱会时,我曾面对面和他握手过,当时我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殊无反应,不都是人嘛……还有什么吴尊、王力宏、古天乐、金城武、谢霆锋、陈冠希神马的,哥都和他们“过过招”。男人长得帅是蛮重要的,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有本事。《阿凡达》曾告诉我们:谁胯下的鸟大就听谁的!
田温欠扁地抬了抬眉梢,微笑道:“奉孝先生平时饮酒否?”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多饮伤身,少饮怡情。饭时常有浅尝。”
没想到我此话一出,田温乐坏了,急声道:“那么我们就以‘酒’字为题,作诗如何?限时嘛……七步!”
他居高临下地得意望着我,双眼之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靠,你以为就你有急才啊?!哥的靠山可是万年第一诗仙李白大爷!我要你死得不能再死,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凡人,颤抖吧!
老子啐了一口,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张嘴就中气十足地高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豪迈不羁的声音空灵地在诸贤堂内回荡着,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这,这是零步成诗啊?!丫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牛的!
“好!好诗啊!”
“院长!我爱死您啦!收我做小妾吧!(猛啊)”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院长!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舒服、最感动的一句诗啦!太鼓舞人心了……呜呜……”
马文鹭的一张俏脸兴奋到了极点,纤纤小指紧紧攥着,对着身旁的李锋痴痴说道:“小李子啊……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可以这么帅呢?”
李锋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叹道:又多了个花痴,唉……院长大人呀,您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青云书院的学子们顿时都陷入了短暂的疯狂中,各个耀武扬威地盯着田温的十来个弟子,揪得他们恨不得挖开个地道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望着一脸灰败、目瞪口呆的田温,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田兄,还要再来比过吗?”
田温的嘴唇不听使唤地颤动了几下,指着我兀自不甘道:“有……有本事再来一首!”
我仰天长笑了几声,趾高气扬道:“好!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郭嘉不惜尽展心中所学!田大人,给我听好了!”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负手放声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
……
此时的诸贤堂安静得针落有声,要说我的第一首诗已经让他们惊讶莫名,那么刚才那首信手拈来的华丽诗篇直如挟着天风海雨,激情四溢地扑向了所有人!
主台上,连“建安七子”尽都情不自禁地瞪圆了眼睛,愣愣地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此刻已经无可阻挡地掀起了滔天骇浪!
孔融神情激昂地站了起来,重重叹息道:“此诗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当真无可挑剔!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真是峰回路转、巧夺天工,非如椽巨笔不办。这样的旷世巨作,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佩服!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噗通!”
田温“脆弱的小心肝”再也承受不住,满脸苍白地跌坐到了地上!他成名已久,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受尽称赞与褒奖,从来没有受过多大的打击和挫折……如今被我用李白千古传诵的名诗连呛了好几回,打得他根本没有丝毫反击之力,让他这个“天子骄子”情何以堪?这毫无遮掩的出丑,丢脸丢到家的事情,让性情高傲的东南诗仙一时又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我含笑着蹲下身,灿笑道:“还要再来吗?”
田温气急败坏地吐了好几口浊气,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咬牙道:“不需要了!奉孝先生大才,在下甘拜下风!告辞!”
说着,迅速地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就想招呼自己的徒弟离开。他的徒弟们俱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见人,估计心里都在嘀咕着:这地方太可怕了……赶紧的!咱们还是快逃吧!
麻痹的,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田温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偏偏犯贱要来找老子的麻烦,“踢馆子”踢到家门口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眉开眼笑地拉住田温,柔声道:“别急嘛,你不是要来学术交流的嘛,时候还早嘛,咱们再多沟通沟通嘛……作诗多无聊啊,我们玩点别的你看怎么样?”
田温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刚想发作就看到我身边寸步不离的霍原,想了想,沉声道:“奉孝先生还要比什么?”
我潇洒地抚掌一笑,清脆道:“我问你答,总共是四道题目。你要是能回答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问题,在下甘愿自罚三杯,载舞一曲,供大家娱乐娱乐……”
田温不屑地哼了一声,蹙起眉尖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我“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在下的马车几天没洗了,脏得很,如果田大人有闲情逸致的话,不妨……”
田温勃然大怒,寒声道:“郭嘉,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耸耸肩,摆手道:“当然,田大人不敢接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田大人一向有东南诗仙之名,才高八斗,聪明机智,只是这胆量嘛……啧啧,就不敢恭维了……”
“你!……”田温愠怒地眯起了眼睛,眼眸中寒光烁烁。
这虽然只是很粗鄙的激将法,相信田温不会察觉不到,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怕有所顾及而推辞掉,那他“临阵脱逃”的胆怯之名恐怕以后都会伴他如影随形了。
文人最是傲骨铮铮,田温概莫能外,他双眼阴厉地逼视着我,冷冷道:“奉孝先生请出题吧,在下接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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