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一个个的手术包被打开,骨科医生纷纷上台了。其中有杨宗保的熟识,在他们上台前都和杨宗打了招呼的。
尽管有的人杨宗保是认识的,有的不认识,但是杨宗保还是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了。
台上电锯的轮盘转了起来,发出刺耳的空转声。血肉横飞,有碎肉沫飞碰到了杨宗保的脸上。
刚开始杨宗保还能坚持,但是渐渐的随着周闯的出血越来越多,他终于喊停了:“等等!”
老院长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你们的技术太欠缺了,让杨院长来教教你们。”
杨宗保无语,自然只能自觉地刷手上手术台。
“电锯。”
接过洗手护士递过来的电锯,杨宗保无线感慨——还是沦落到这一步了。
电锯在空气中空转着,除了声音再无其它的表现。
“计时开始!”杨宗保对巡回护士点点头。
巡回护士会意,按下了控制面板的计时器。
计时器开始计算。
杨宗保按了下电锯的开关,开始把周闯断肢处的骨头给磨平了。
骨头上也有血管。很快就血肉迷糊一片。杨宗保取了写蜡质,涂抹在骨头的断端终于制止了出血。
“把断肢取下吧!”
杨宗保一声令下,发现手术间里的医生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配合。只能暗地里叹了一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电钻在飞速的运转。杨宗保发现自己也比上面的医生好不了多少,依旧是骨头和血液横飞。还好戴了防护镜,不至于让骨头的碎沫喷到眼睛里。
“手在腿上吗?”老院长一直没离开。
“嗯。”杨宗保不觉得这有什么。
“开始吧。”老院长想通了关键之后就不怎么惊讶了。保持断肢的血运似乎就应该像杨宗保所做的一样。道理简单,但是以前没人尝试。现在杨宗保做了,并且成功了,那么以后尝试的人会很多。就是这个理,其实十分的简单只是没人通过。可是有人开辟了道路之后,后来者也只认为是理所应当,并不认为是多大的事。就像第一个吃番茄的人被人遗忘一样。只有那些真正明白这里面界限的人才能知道杨宗保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突破世俗,
手术很顺利。原本暂时寄养在周闯大腿的手臂被取了下来,然后灌洗干净,这才开始被逐步的缝合在原本的位置。
尽管杨宗保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阻止手臂的变形,但是不可避免的算是,周闯的手臂在移植之后将会短几厘米。
肌肉和骨头的缝合是最简单的。难的是血管和神经重新和断端缝合。
杨宗保并不确定周闯在手术后能恢复多少行动能力,但是起码双臂齐全。
手术进行的很慢。这种移植手术就要一点点的来,不复杂但是却相当的磨人的耐性。杨宗保几乎在拿起电锯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可能被抓做苦工了。但是刚好这段时间他手痒,欠手术欠得不得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抱怨了……
断肢再植手术十分的顺利。在八个小时之后周闯的手就回到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只是左右两手有大概2厘米细微的长短差距。
“辛苦了。”老院长一直等在休息室之中,见杨宗保下了手术台就打招呼说:“喝茶?”
“老院长没有诚意啊!”杨宗保斜眼看了下老院长手里的茶杯,几乎布满了黄色的茶垢。
“你这孩子总是得理不饶人。”
不知道为何休息室里今天很少人。
沙发对面的电视屏幕上面公然播放着股市的瞬息变化。老院长不开口,杨宗保亦不开口。
“杨宗保,你总算是省立医院出去的!对待母院还是有感情的。”老院长端着玻璃杯,看着里面绿茶的形状十分的满足。
“我是被赶出去的!”
“咳咳!”老院长差点被茶水噎住:“杨宗保你这是忘恩负义?”
杨宗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以为老院长不会这么无耻!可能我错误的估计了这一点!”
“咳咳!我知道你有很多怨言,但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份上我也有两句话要说。你们医院今年在医学进步奖的争夺上做出写退让吧。”
杨宗保听到老院长这么说默不作声。
“说话啊!”老院长不待见杨宗保如此不肯定的回答,所以追问。
“为什么要退让?我欠你们的?”杨宗保反问。
“思思……”
“我和思思之间没有什么。她不欠我的,我也不欠她的。我就奇怪了,老院长怎么会出这么昏招?你对我有什么恩情了?”杨宗保觉的对方的要求似乎非常的强人所难,十分的荒唐。
“周闯……”
“周闯是你们医院出去的。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这也要算在我的头上?”杨宗保起身:“老院长,你也差不多60了吧?”
“是啊!”李老院长下意识的回答。
“该退休了。有的时候人老了,脑子就不清楚了。”杨宗保留下了这句话就走了。
……
“杨宗保!”
在拐角处杨宗保被叫停了下来。
“毛主任!”对毛主任,杨宗保尚且能拿出一点敬意。
“干得好。”毛主任没说什么,仅仅是拍了拍杨宗保的肩膀,就走了。
杨宗保耸耸肩膀,表示毫不在意。
出了医院之后杨宗保给周逸去了个电话,说周闯的手术是他亲自做的。
等了一天的周逸终于把心吞回了肚子里。
……
流莺街。
晚上的繁华和白天的寂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处都是站街女。素质从高到低应有尽有。50岁的大妈和10多岁的少女同台竞艺。她们的客户群也不一样。少女们的价格往往要高很多。
保国驾车带着杨宗保从街上缓缓开过。
路边有流莺不停的上前拦着打招呼。
杨宗保前面后面都排满了车辆。
流莺街只有一条街。只有一个方向的车道另外加上两边的停车位。
这里就和熊瞎子掰玉米棒一样,如果掉三捡四到最后可能一个女人都找不到。聪明的设计,杨宗保有些佩服设计这条街制度的人才了。
杨宗保点了点保国的肩膀。
保国把车窗摇了下来。
“先生需要服务吗?”一个女孩子把头探进车窗问。
杨宗保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女孩子的牙齿发黑,脸上尽管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粉遮掩,但是却掩盖不了枯黄的脸色。显然是严重透支了青春的结果。
“宝哥……”保国请示杨宗保。
“让她上车。”杨宗保语气淡淡。身后的车按了几次喇叭。
“上车吧!”保国开锁了。
少女上车之后愣了一下,说:“两个人要加钱的。还有我今天只能做口活……”
“不用,我们就问你一些事情。”保国看着少女黑黑的牙齿就没了兴趣。
“什么事?”少女有些警惕,但是还是强调说:“就算问问题也是算时间的。”
“没问题。”杨宗保痛快的答应了。
保国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在了路边。
“还记得几天前在这里有人被揍吗?”保国问。
“这里每天都有人被揍。”少女裂开了嘴巴。其实并不是黑色的牙齿,只是在黄黄的牙齿上面有蛀虫的痕迹……
“被揍的人据说是个警察卧底!”
少女看了杨宗保和保国一些时候,立刻去抓车门:“我要下车,不做你们生意了。”
可是不管少女怎么去拉门把手,她始终没能过拉开车门。而且车的隔音设施很好,少女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而她引起车剧烈震颤的动作让车子和其它车子一样,让人觉得车里是在做生意。
“你出不去的。”杨宗保冷淡的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少女几乎癫狂。
杨宗保和保国压根就不相信少女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
保国从车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扔到了少女的怀里。
金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少女不叫了。
“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保国转过头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我会死的……呃……”
还没等少女说完,保国又扔给她一叠钱。
两叠沉甸甸的现金被少女攥在手里,左右为难。
“你不说也是死。你以为我能让你完好的下车?”保国先礼后兵:“如果你说了话,我们会为你保密,谁都不会知道是你说的。并且还能得到这些钱!”保国乘胜追击,又加了一叠钱。
少女的意志完全被摧毁了,抖动着嘴唇说:“我只知道那人是个警察,被钩子哥修理得很惨。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钩子哥是谁?”保国继续问。
“钩子哥是我们这里收保护费的。有的时候我们不听话他就会出来收拾……”少女看了一眼保国,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当然他们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果哪一个恩客不给钱的话,钩子哥就会出面的。”
“你们这里经常有人失踪吗?”杨宗保开口了。
“啊?这个有一些的。但是都是那些不给钱的人。”少女既然说了开口,后面的就干脆全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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