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5章 东陵虎爷(2)
对于虎爷发迹的事情东陵市流传着很多的桥段,大家一直在猜测,83年严打之后,他一个外来户是靠着谁的支持在东陵市站稳脚跟的。
要知道,想要在道上边立足,可不仅仅是有几分勇武和胆略就成,那种人只配当打手或是在街道里边小打小闹。若是想要上位做到他如今这种呼风唤雨的地步,背后没有实权强力人物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而且,初期的时候若是没有官面上的助力,没有一定的财力支撑,几乎是不可能站住脚跟。虎爷在83年之前不过是街面上的一个小混混,有身份的大人物他没可能认识,83年之后在街面上开起来的几家娱乐场所也不是仅仅靠着收保护费就能积攒起来的资金,这后边定然是有着某些人或者势力的支持,不过是一直没有浮出水面罢了。所以,大家一直在好奇虎爷的支持者到底是何人。
东陵市内流传的关于虎爷的传闻,比较有谱的说法是,虎爷当年是蔡明财支持着起来的,而且这种说法最为大家所接受。
说来,虎爷和蔡明财两人之间实是有着众多的相似之处,也由不得大家产生这样的想法。两个人都是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在东陵市骤然崛起,崛起的地方都是在凤城区,也就是陈松威后来的龙兴之地,还是现在的人大主任黄宝德做过区委书记的地方。
蔡明财的起家和唐天鸿一样是建筑商出身,他最初起家做的还是拆迁公司。拆迁那种活,少不了沾点血腥,少不了和道上的人扯上关系。
八十年代那会儿,蔡明财从拆迁商到建筑商再到地产商一路跨越,完成了从万元户到百万富翁到千万富翁再到亿万富翁的积累,和他差不多同时发迹的虎爷,也从最初的小混混到街道大哥到凤城区的大哥再到东陵市的大哥一路跨越。
在发迹的时间上边,两人的步调惊人的一致,几乎蔡明财的生意每次更上一层楼,虎爷的地盘也会扩大一些,这种惊人的巧合,不得不引人怀疑。
东陵市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万建做拆迁商和建筑商的时候,遇到的大部分需要动用暴力的麻烦,大都是虎爷的人出面解决的。直到现在万建成为地产开发商,依然要时不时的借助道上边去处理某些事情。
蔡明财在做建筑商和拆迁商的时候向来不是那种规规矩矩赚钱的主做,他那过亿的身价里边不知道占了多少血腥气,虽说资本原始积累的手段总是会显得有些血腥,不过做到蔡明财那种天怒人怨的地步也不容易。虽然说那些血腥的事儿大都不是他亲自经手,而是借助于虎爷的人,不过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是明白的。
把虎爷和蔡明财扯上关系能够解释清楚很多事情,例如虎爷发迹之初来自于官面上的支持,蔡明财的背景大家是心知肚明的,无论是黄宝德还是陈松威还是更早的人,都给过万建或明或暗的支持,若是虎爷和蔡明财有关系,得到他背后圈子的支持自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蔡明财的财力也能给他解决掉初期扩张的问题。
所以,东陵市很多人都一直在怀疑,虎爷和蔡明财是一起的,他是蔡明财在背后支持的,甚至有人曾说过,虎爷是蔡明财养的一条狗,专门给万建咬不听话人的狗……不过不管怎么说,说虎爷是爷也好狗也好,他徐虎是东陵市地下的实际掌控者,这个却是不假,他在东陵市的威风,时隔多年依然没有丝毫的减损。去年的事情就可见一般,去年的时候刚子因为酒后失言,言语无意之中得罪了虎爷,最后被好事的人传到了人家的耳朵里,第二天道上便传出要买刚子的命的传言,最后还是唐天浩出面才摆平了事情。据说,当时还是因为苏慕儒刚来东陵市看重唐天鸿,所以虎爷才卖唐天浩的面子,要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揭过去。
不过现在这会儿,这位东陵市的地下皇帝却是一脸阴郁的愁容没了往日的威风。
虎爷来回在房间中踱了几步,连着点燃了几只烟又掐灭,皱着的眉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事儿,看到刚刚出去的疤脸年轻人出去又进来,抬头开口道,“疤子,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虎爷,情况不妙啊,”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刚那边打电话传过来消息,凤城区那边,市局的狗皮晚上七点多开始的严打,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凤城区那边,咱们的三家夜场和八家游戏厅已经全部被光顾了,其他地方也有几家出了事儿,人家摆明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虎爷的眉头又皱成了三子型,“全部被查了?”
疤脸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全部被查了,而且里边的情况虎爷你也知道,少不了那些事儿,若是认真起来,不好弄,人家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虎爷你提前通知下去大家也做了些准备,不过,不过,好几个地方还是出了事儿,咱们迪厅里边,六子的人卖东西被抓个正着,已经被带走了,还,还……”
“还什么,还不快说。”
“还,他们还查出了六子在迪吧里边的货。”
“什么,”一脚踹翻眼前的茶几,“六子怎么办事的,平常不是叫你们小心的吗,今晚还特意给你们到了招呼,怎么还能给抓个正着。”冷哼了一声,“他六子现在翅膀硬了呀,我的话也能不当回事儿了,哼……”犹自不解气的摔了一个茶杯,半截上好的雪茄丢出去把高级地毯上边烫出个洞来也不搭理。
看到虎爷接近暴走,疤脸赶紧往后边避了避,小开口心的道,“六子那边的人已经把事情扛下来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就是迪厅要关一段时间。不过市局带队的不是熟人,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六子也被武警带走了。而且,而且甜蜜蜜那边练歌城的小姐也被抓了现行……”
“反了天了,一个个都这么大胆子,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虎爷颓然坐到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在东陵市厮混多年,公安系统里边的眼线无数,要不也不能一直混到现在这般的局面。不过这次事出突然,他也没料到苏慕儒会动这么大的肝火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蔡明财之前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以为只是随便搞一下就完事儿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蔡明财当时没有吧具体的情况和他说清楚,只说让他最近注意点,后来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老街那边的小喽啰打伤了唐天鸿唐秘书长家里的公子,惹出了事儿搞的很多人不爽,不过他也料想不到苏慕儒会为了一个处级秘书长家的小子搞出这种实打实的严打阵仗,也不怕旁人说闲话,这显然是他没有料到的。
当然,他这种层面的人显然不会知道唐昱与省城的关系,他充其量也就是黑道大哥罢了,即便是混的好,也只能说是青皮中的出色人物,归根结底还是青皮,官面上那种层面的东西,不是他能够知道的。
若是知道了唐昱四月份在苏慕儒案件中起的作用,知道了唐家与沈宅的关系不浅,只怕他就不会这么掉以轻心了,不过便是蔡明财和黄宝德也没有料到苏慕儒真的会搞出这种局面,在市局召开会议之前,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虎爷是直到临近傍晚才知道的情况,市局的那帮头头脑脑在市政府开完会后他才接到市局一个“朋友”的电话线报,这才知道这次的事情大发了,估摸着要出大事,赶忙让下边消停点。他可是知道,若是他那些地方被人真的用心给整治了,那可是有些料的。
不过他可没料到,苏慕儒在出动市局的时候早已经有武警在陶业骅的配合下进驻凤城区,虎爷虽然打电话通知了下边,不过有些东西可不是短时间能弄好的,最后还是出了事。更让他恼火的是,有些东西来不及弄好也就罢了,竟然有下边的人不听他的招呼,不把他说的话当会事儿,他吩咐之后下边依然在胡搞,最后导致出了事儿,若是没有六子的那桩事儿,好多事情会好弄很多,现在出了这事儿就麻烦多了。
虎爷在东陵市纵横十多年,显然,对下边的人不听招呼这种事情很犯忌讳,心中已然动怒,而且六子还是他最器重的人之一。
“你去把六子给我找回来。”话出了口才意识到六子现在已经被市局的人给带走了。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他心中明白,这是苏慕儒要给唐家的那小子也就是自己的干儿子出气啊,便是没有问题他也要给整出些问题了,更何况他这种在道上厮混的人,又怎么会没有问题来,随便拿个底子就够他喝一壶的。
虽然最后不会牵扯到他身上,那几个娱乐场所迪吧歌城什么的也不见得开不下去,不过这么一搞,造成的损失却足够让他肉痛了,而且还不知道苏慕儒的底线在哪里,要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会罢休。
虎爷现在心烦的倒不是今晚的事情,这种严打,即便是严格些查处一些东西,那些也不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在东陵市风风雨雨十多年,什么阵仗没有经历过,开的夜场被查封实在是小事一桩,可是他不知道苏慕儒这次的底线,不知道这种严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刚刚给蔡明财打过电话,那边也是好生推诿不肯帮忙,要知道那些娱乐场所里边也有着蔡明财的不少股份的,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事情里边竟然还有着即将上任的省长沈睿鸿的影子,那种顶天的人物,可不是他这种人能够仰鼻息的。
苏慕儒的脾气他摸不清楚,一贯以为他学院派出身会中正平和一些,哪想这次搞出了这种阵仗,而且苏慕儒此人水滴不进,让他完全没有腐蚀的机会,若是苏慕儒以为此事而和他对上,经历过83年严打的他可是知道这里边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才是他所担心的问题,要不,一晚上严打的损失还不至于让久经风浪的他忧心至此,他担心的,是日后的问题,混他们这行的,若是和政府搞僵了,那也就混到头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没有恶劣到那种地步,却也由不得他不担心。
他现在,算是把那个叫做明哥的小喽啰给恨死了,一个小小的街道大哥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让他想擦屁股也不知道怎么擦,怎么能心中不生气,其实都不用唐天浩和刚子找人去看守所收拾,虎爷早就给里边递了消息,明哥那伙人,现在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摆了摆手叫疤脸出去想自己静一静,想想到底如何去弥补此事,等疤脸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忽然抬头叫了回来,“把甜蜜蜜练歌城那边的几个负责人都给我叫过来,哼,莫不是以为不听招呼就这么容易蒙混过去?”
“他们,他们那边的人都被带走了。”
颓然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刚才让你联系琉金殿堂,那边的人怎么说?”
准备出去的疤子又赶忙折返回来,“刚刚打电话问过那边了,不过江姐不太搭理人,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只知道她在凤城区的琉金殿堂今晚也被人光顾过了,不过听她口气,很是不在乎的样子,到不知道是为啥。”
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虎爷,看到他摆手才赶紧返身出来。
夜色下的另一处宅子中,一个冷艳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虎爷也虎爷,这次可是撞到钢板上了,能挺过去这次,你便是东陵市真真的爷了,被一个小喽啰连累到这般地步,哼……”说完冷哼一声,喉间发出几丝笑音。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即便是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冰冷感觉,和陈怡那种挂在脸上的冷不同,她的冷是那种冰冷到骨子里的冷,有种看一眼仿佛有冰渣子从眼前掠过的感觉。若是唐昱在这里便能发现,那种冷,与他前世见到长大后的陈怡那种冰冷,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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