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天兵在1917 > 370 戈梅利 下

?readx();    狙击战术失败并不是最让内因多尔夫烦恼的事情,更让他感到憋气的还是红军居然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在附近高地和开阔地带部署炮兵。在这种望远镜一眼就能看到的距离上的军事部署自然逃不出德军炮兵的能力范围,可是城里唯一可以指望的三门105毫米榴弹炮中的两门已经毁于同红军炮兵的较量,更可气的是仅剩的那一门还因为炮管受潮暂时无法使用。

    至于那八门威力巨大的150毫米榴弹炮,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摆设,城内的德军挖地三尺也就凑了数箱弹药(有的还没有引信)。内因多尔夫可不会让这些宝贝疙瘩就这样白白消耗在代价高昂的炮击战中,每一发炮弹都必须用于抵挡红军步兵的进攻。

    能让红军感到自豪的还不仅仅局限于攻坚战术的成功,对于侦察兵的大胆而又合理的使用也充分说明了一年多的苦战让他们领悟到许多、许多……进攻发起之前,红军一般会在主攻街区方向上渗透若干侦察分队,一般都是年轻力壮、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

    这些英雄战士必须利用夜色或者是建筑物作为掩护不露声色地靠近德国人的战线,然后安静等待己方大炮发言,乘着德军忙于躲避炮火攻击之际夺取一到两处可以依托的工事,为后续部队的突进提供必要的支撑。

    对于这些英勇的侦察兵,任何溢美之词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的勇敢,更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战场上,这些身先士卒的小伙子们非但要时刻提防德军的枪口,还必须承受己方炮火的洗礼。很多时候,他们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毙命于己方的炮火,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他们只能独自默默承受。

    三天之后,索日河对岸的GomelFat工厂区域完全被红军占领,越打越精明的红军指挥官在接下来的渡河之战中还取消了习惯性的战前炮火准备。这是个不失明智的决定,要知道此时的戈梅利早已是一片废墟。再多的炮火准备充其量也就是在废墟里的瓦砾炸得更加细碎一些而已,非但不能清除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德国人也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炮火准备对其有生力量的伤害往往约等于零,至于有效地破坏工事更是无从谈起。因为戈梅利压根就没有什么工事,废墟一片的城市哪里不能藏人啊!)。而且炮火准备往往还会提醒德军,给德国人留下更多的准备时间。

    守卫在索日河对岸的是第949掷弹兵团2营,虽然听不见战前的炮火呼啸声让德国人有些意外,但T-34前进时那轰鸣作响的引擎声还是让红军露出了破绽。

    既然突袭不成。那就直接强攻好了!红军此时完全具有这样的底气了,红军坦克大大方方地沿着街道向前推进,但那其实是个幌子,手里端着**沙和AS-30突击步枪的红军战士会沿着两旁的房屋层层向前推进,指不定什么时候躲在废墟中的德国兵一抬头,眼前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双方在当地居民的住宅和商铺里爆发了激烈的较量,嘴里叼着香烟的德国兵和怀里揣着伏特加的俄罗斯小伙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打个照面。接下来就得看谁动作快了,最先举枪射击的不一定是最后能活下的人,只有抢先一步投掷手榴弹才是王道!

    红军不压迫式的打法让他们的对手难以为继,只能将防线逐步向市中心收缩。内因多尔夫一度曾经严厉地责骂了2营营长,要求他像个德**人一样去战斗。而内因多尔夫得到的答复是:“我的将军,您要是还能在我的部队里找到一个活着的20岁以上的小伙子,我马上就让他用枪把我给毙了!”

    就在这场不愉快的交流的当天,红军有从2营的防区开始了一次凶猛的穿插,并成功的逼近了戈梅利的主干道。气急败坏的内因多尔夫马上从自己仅存的预备队中抽调了一个连进行反击,但结果只是徒劳一场。

    内因多尔夫的副官施密特少校回忆道:“那次反击让将军明白现在已经是必须接受现实的时候了,我们除了维持现有的阵地,不能再有别的奢望了……自被围困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将军的失望和无奈!”

    在戈梅利。被围困的德军所承受的远远不止是来自战场上的压力,在精神上红军也给他们施加了沉重的压力。一番激战之后,32名被俘虏的德军士兵被送回了城内,朱可夫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来摧垮守军的意志。只不过结果并不能让这位未来的元帅感到满意。

    德国战俘明白他们已经不容于战场的任何一边,替俄国人“布道”只会招来自己同胞的更多反感,而红军也不会允许他们返回战俘营,因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或者干脆自杀。

    而在戈梅利被完全包围之后,红军的高音喇叭便一直没有停止过工作,隔三差五的就会用德语、波兰语、匈牙利语和俄语向城内高呼:“……伟大的红军已经回来了。戈梅利的解放就在眼前,所有试图垂死挣扎的德国人和他们的走狗都会遭到应有的报应!”

    与其说这是喊给城内的居民听的,不如说这话是说给内因多尔夫听的,但是德国人最后的选择还是说:“不!”,盖世太保编造的关于西伯利亚战俘营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说已经让这位将军铁了心的要跟他的对手干到底,更何况,他还一直期待了老朋友劳斯能来解围呢!

    那么劳斯为内因多尔夫解围了吗?应该说劳斯跟内因多尔夫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好,自打戈梅利被包围以来,劳斯上将就整天坐立不安地守候在电话机旁,隔三差五便会向他的参谋们询问道:“怎么样?救援部队还要多久才能出发?”

    与内因多尔夫多年的友谊让劳斯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好友的性命很大程度上就捏在他手里,这趟差事可马虎不得。在列奇察火车站旁,整整四十吨的弹药以及相当数量的粮食、燃油和药品已经堆积在了那里,期待着能跟解围部队一起到达戈梅利。劳斯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是他的好友现在最需要的,他几乎为内因多尔夫打点好了一切!

    但是让劳斯感到失望的是,东拼西凑的救援部队完全不是精锐的红军近卫第一机械化军的对手。刚刚出了列奇察没多远,解围部队就被红军用坦克和大炮赶回来了。

    继续回到戈梅利,当红军突入城市的中心区域后,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横穿戈梅利的两条铁路线的交汇点——戈梅利火车站!

    内因多尔夫让施密特少校亲自带队去援助那里的守军。火车站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不过施密特少校对这项任务却感到相当的棘手和无奈:“……谁都明白那里的重要性,但俄国人的炮击太猛烈了,他们的步兵非常善于在坦克的掩护下协同冲击。最让人棘手的还是那些该死的俄国飞机,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脑袋飞,那些伊万飞行员是不是都不想活了!疯狂。太疯狂了!”

    也许是内因多尔夫已经意识到了火车站不可能守得住,更可能是这位将军不想失去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密助手,他在当天下午又把施密特召回了他的司令部,也就在这位少校离开后一个小时,戈梅利火车站便宣告易手。

    而在城内其他区域,守军也开始有意识地向中心收缩,红军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感到绝望。当天的战斗结束的时候,整个城市的德军防区已经缩减为东西宽度一公里,南北长1到1.5公里的矩形地带。

    让德国人感到头疼的还有整个戈梅利附近地区的所有制高点已经完全落入了红军手中,红军的榴弹炮可以随心所欲地轰击城内任何一个目标——只要他们想。就一定能做到!

    不过最让内因多尔夫和他的参谋们感到心烦的莫过于弹药和医药的奇缺。尽管手上没剩下几门炮,可想要对付红军的坦克还就得指望它们。背着炸药包去摧毁T-34不是不行,问题是内因多尔夫连炸药包都缺,而且红军强大的火力也会把任何试图这么干的德军轰成渣渣。

    由于戈梅利没有机场,估计即使有也完全指望不上了,补给完全只能依赖于空投,而红军强劲的防空炮火和战斗机猎杀行动又让德国飞行员白天心有余悸,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行进空投。但戈梅利德军的防区是一天比一天小,黑夜中准确地往如此狭小的区域空投物资,这种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这么说吧。这些苛刻的要求整得运输机飞行员抱怨都可以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投掷比赛了。当然,空投的结果也让人相当的寒心,95%的空投物资都落在了红军那边,而守军仅仅获得了5%。

    这给内因多尔夫气得差点一冲动就要揪着自己的胡子上吊。当时这位老将已经有些绝望了。他开始打心底里质疑(或者说是抱怨)希特勒的做法,在给劳斯的私人电报中他如此说道:“我的孩子们打得很不错,他们都已经尽力了。但现实就是我们再也抗不了多久了,请你向元首请求让我们突围吧,这是唯一的生路!”

    只不过内因多尔夫并没有等到元首的许可,而且他也没有时间等待。红军对戈梅利的攻击一刻也不会停止。“神奇”的德穆巴特种营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连续两次击退了有坦克伴随下的红军步兵冲击。但他们手上也只剩下巴掌大的几块零零碎碎的阵地,而红军那边却是不知道疲倦一波又一波的持续发动进攻。

    不得已之下,内因多尔夫只能放弃了戈梅利整个东部以及东南部的所有防区来确保城市中心地带的安全,他也确实做到了,但代价是搭上了手头的全部预备队。

    施密特少校曾不无讽刺地回忆:“我想马上就该轮到我和将军一人拿着一把冲锋枪去杀俄国佬的时候了!”而内因多尔夫的内心更加让人感到一席悲凉:“今天,我的孩子们打得很不错,他们干掉了十辆俄国坦克,我为他们的表现感到自豪。但现实是残酷的,我还是看不到哪怕一点儿曙光,戈梅利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另一边朱可夫却是信心满满,他在自传中如此说道:“再过两天,不,也许只要一天就够了。我坚信戈梅利马上就会回到苏联人民的手中!”

    朱可夫确实有这样的底气,因为就在他写这句话的时候。针对戈梅利的总攻已经开始了。连番的炮击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占有绝对优势的红军自傲地认为他们有足够的底气抛弃突然袭击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大大方方的和对手来一场“骑士”对决。

    德国人的反击炮火在那里呢?没办法,谁让空投的弹药补给箱绝大部分都掉在了红军的阵地上。内因多尔夫只能自认气短一截。不用着急,德国人也不是没有还击的手段,空军开始为这些被围困的人儿出头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只能“躲在家里装淑女”的斯图卡终于出现了,不断地飞临戈梅利上空干扰红军的进攻。

    当然。红军这边也不会示弱,除了拉-5和雅克-2不断地追逐这些讨厌的苍蝇外,黑死神(伊尔-2)也会针锋相对去还以颜色——你炸我的坦克和步兵,那我就再轰掉你两幢房子,压死你几个狙击手!

    回到地面上,来自空中的威胁让红军的步坦协同威力有些打折扣,要知道在狭窄的街道上行进的T-34在飞行员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活靶子。

    很快朱可夫就乐观不起来了,总攻了一天,冲锋陷阵的步兵和坦克团灭了不少,可战线还是原来的那一条。朱可夫意识到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根硬骨头。

    朱可夫的应变也很迅速,将大张旗鼓的步坦协同、步炮协同改成了多路小股部队的大范围穿插。另外夜晚也别闲着了,炮兵接着轰,空军接着炸,一刻都不停。

    可别小看了朱可夫的这两招,相当的厉害。不分昼夜的袭击和骚扰让守军的注意力必须长期保持高度紧张,久而久之就会疲惫、麻木,甚至难以保持清醒的神智,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效果比**上的打击有效得多。

    施密特少校对此就回忆道:“俄国人开始没日没夜的骚扰我们,轰鸣的炮声和连绵不断地枪声让人在任何时候都难以入眠。看看可怜的将军。已经被俄国人折磨得神经衰弱了……”

    内因多尔夫自己也提到过这种精神折磨是多么的残酷,他给老朋友劳斯的电报中如此说道:“我的老朋友,我想我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明天就是最后的日子。我的部下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然看不到任何希望……”

    内因多尔夫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和他的部队确实是没有一点儿希望了,实际上就在内因多尔夫发完这封电报之后的第二天,这位老将就战死在了戈梅利。

    施密特少校是这么回忆的:“吃过午饭之后,将军和我来到了索日河边。想查看一下对岸俄国人的部署情况。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我和将军本能的我倒在地,但已经来不及了,炮弹紧贴着我们爆炸了……过了好一阵我才从昏迷状态中恢复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将军倒在血泊中,我赶紧冲上去,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闻讯赶来的冯.舒韩菲尔中校呆呆地站在将军的遗体旁,低声喃喃自语——我们该怎么办?”

    最高指挥官的死亡让那些原本就近乎绝望的士兵们变得更加消沉,每隔几十秒钟便会有红军的炮弹落下,对死亡很多人已经变得麻木了。

    此时作为继任指挥官的冯.舒韩菲尔中校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突围。不过要将身边1500多疲惫不堪和士气消沉的士兵从直径不到1公里、没有任何地形可做依靠的包围圈里带出去,连中校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会成功。

    实际上也不可能成功,戈梅利守军的突围唯一的作用就是将他们从垂死挣扎的边缘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在红军的优势炮火围堵下,突围部队很快就被击溃。

    一位侥幸逃出包围圈的德国士兵对战地记者说道:“那就是一场屠杀!炮弹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打过来,往往是一梭子机枪子弹就能撂倒我们一片人……”

    亲自指挥突围的冯.舒韩菲尔中校在突围中不幸被一具尸体绊倒,然后一枚炮弹正好命中他所在的位置,按照施密特少校的说法:“一瞬间中校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的脸上、军服上沾满了他的鲜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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