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天兵在1917 > 428 此路不通

?    晚上十点。

    “机枪一挺,守卫十人。”

    “仔细点,栏杆后面还藏着两个!”另一个信号旗纠正道。

    开头那人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这两个家伙躲在后面睡觉,差点让老子出错了!”

    达扬惊愕地望着开展工作的信号旗们,说实话,这样的深夜,以他的眼力,三十米外jiùshì一片模糊。几百米外的桥面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反正除了依稀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之外,什么机枪,什么隐藏在栏杆后面睡觉的守卫,他一概看不到。

    他甚至觉得这些俄国人jiùshì在装逼,拿望远镜就能看清楚了?大哥,你们搞搞清楚,今晚乌云密布,啥都看不清啊!

    信号旗们没有向达扬解释的意思,一个个自顾自地忙活着手头的工作,狙击手将敌人的机枪手牢牢地套在了准心中央,观测手小声的向他报着一些达扬根本听不懂的数据,比如温度、湿度和风速。

    这些数据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气象观测部门的。在达扬看来,夺取这座桥相当的简单,他的骑兵只要进行一次冲锋就可以将波兰兔崽子们解决干净,哪里需要这么磨蹭,这么复杂?

    是的,达扬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当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肯琴时,毕苏斯基和他的部分主力已经顺利的过河了。甚至已经离开了肯琴jìxù向比亚韦斯托克方向逃跑。剩下还没有过河的都是毕苏斯基的殿后部队。如果再不快一点儿。等巴尔托希采的殿后部队也跑掉了,那这一趟真心是白来了。

    “顾问阁下,我们开始进攻吧!”达扬冲着身边观察着肯琴的李晓峰说道,“再不快点,敌人就跑完了!”

    李晓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过依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实话实说,当他屁颠屁颠的感到肯琴。却发现毕苏斯基的主力已经跑了的时候,真心是十分失望的。

    在他看来这意味着本次作战已经基本上画上了句号,虽然不太完美,但是想要追上毕苏斯基基本不可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击敌人,而是kǎolǜ下一阶段的作战方案了。

    所以当达扬急不可耐地求战时,他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愣了片刻之后对带来的那个信号旗小队吩咐道:“注意一点儿,敌人在桥墩上安装了炸药,随时都可能炸毁桥梁!优先解决他们的工兵,最好是派人斩断电线!”

    达扬愈发地莫名其妙了。这位总顾问是怎么看到桥墩上有炸药的,那几个信号旗至少拿着“望远镜”比划了yīzhèn。而这位根本jiùshì睁着眼睛瞎说。这么远、这么黑要是都能看得请,你以为你是火眼金睛啊!

    反正,达扬不自觉的就对这位“不太靠谱”的总顾问有些意见了,具体点说是有点轻视,真正的军人都鄙视那些花架子,而在他看来这位总顾问jiùshì在装腔作势。

    李晓峰是装腔作势吗?肯定不是,他说有炸药那就一定有炸药,shíjì上不光是有炸药,连接着炸药的起爆电缆都已经接好了,只要有风吹草动,负责防守这座桥梁的克拉斯基中尉就将lìkè炸毁桥梁。

    也jiùshì在zhègè时刻,克拉斯基中尉点燃了一根烟,斜靠在栏杆上望着天空发呆,作为毕苏斯基一手拉扯出来的嫡系部队一员,对战场上的形势,他相当的忧虑。杂牌军覆灭了,犹太人随时可能包围上来,撤往比亚韦斯托克完全是迫不得已。

    可是在克拉斯基看来就算部队安全撤到了比亚韦斯托克又能怎么样?犹太人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回到华沙,就会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huīfù实力?

    恐怕犹太人没有这么傻,反正他如果是犹太人的指挥官,那肯定要成绩扩大战果,至少也要多抢一些地盘,甚至有可能的话直接兵临城下打到华沙去。那时候等着毕苏斯基领袖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让克拉斯基最忧虑的,他更dānxīn自己家人的安危,他的家乡贾乌多沃正好位于奥尔什丁到华沙的交通线上,犹太人只要有心扩大战果,有心南下,必然会占领贾乌多沃。

    如果是以前,他还不太dānxīn犹太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些杂牌军在东普鲁士的所作所为他有所耳闻。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既然波兰军队已经做了初一,犹太人凭什么不能做十五?

    反正他如果是犹太人,当听到自己的家乡以及亲友惨遭淫虐之后,首先想到的jiùshì报仇雪恨,绝对的要拿波兰人撒气。一想到这儿,克拉斯基就对那些杂牌军恨之入骨,你们这些蠢货,不光是打仗不怎么样,反而将父老乡亲们往火坑里推,真是死不足惜!

    克拉斯基在心底里狠狠地咒骂和诅咒着那些杂牌军,认为这些杂牌军必须为所有的过错负责。不过事实真是如此吗?当杂牌军尽情肆虐的时候,是谁在眼红?又是谁在为他们的行为拍手叫好?还是谁在学习他们的光荣榜样呢?

    就拿忧国忧民的克拉斯基中尉来说,之前他可没少玩弄花一样的德国少女,也没少往自己的口袋里塞进真金白银以及其他一切值钱的物品。要我说,像他这样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家伙才最kěè!

    噗!

    当子弹以亚音速飞行的时候,声音从尖锐变得沉闷,尤其是当距离超过两百米时,几乎就无法察觉了。弹了弹烟灰,正zhǔnbèi返回起爆器旁jìxù待命的克拉斯基中尉觉得有东西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他傻乎乎的低下头,很快就看到新军服上多了一个窟窿。血液正缓缓地从那个洞口流出来。

    愣了片刻。他才陡然醒悟——老子中弹了!他正要大声呼救的时候。另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身子一歪他就倒了下去。

    “拉夫尔,你的枪法越来越臭了!”观测手菲利普调侃了一句。

    前者闷哼了一声,哼哼地拉了一下枪栓,用准心又套住了第二个目标,又是一声闷闷的枪响,桥面上的机枪手脑瓜上爆开一团血雾。

    “敌袭!敌袭!”

    喊叫声撕破了夜晚的寂静,之前还睡意朦胧的波兰士兵匆匆忙忙地摘下步枪。端着枪口四处乱瞟,似乎想找到袭击者的身影。

    不过,这是徒劳的,在zhègè漆黑的夜晚,如果没有夜视仪的bāngzhù,根本无法找到百米以外的目标。狙击手拉夫尔很惬意地,像打固定靶一样一一的给波兰人点名。十几秒之后,当波兰人发现他们的战友越来越少时,才想到了找隐蔽。

    “这群白痴!”

    拉夫尔鄙视了一句,然后慢条斯理地重新装弹。说实话,这真心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成群的犹太骑兵已经杀了过去。解决桥面上的那几只三脚猫简直jiùshì小菜一碟。

    一分钟后,战斗jiéshù了。当达扬用马刀削掉最后一个波兰士兵的脑瓜时,他有些意兴阑珊。战斗打响之前,他满以为这将是一场恶战,毕竟对方有一挺机枪,可是信号旗的加入让战斗变得异常的容易。波兰人的指挥官一开始就被干掉了,机枪也被敲掉了,剩下的士兵还被人家一个狙击手敲掉了大半。

    可以说,一场战斗下来,达扬和他的骑兵们除了完了一次冲刺,收拾了一点儿残根冷炙,什么也没得到。对于渴望战功渴望shènglì的达扬来说,虽然战斗进行得异常的容易,但是他不过瘾啊!

    除了不过瘾之外,达扬还有那么点儿震撼,打扫完战场,跟开战前的侦察结果对比来看,信号旗的情报完全准确,尤其是当达扬的工兵找到了桥墩上的炸药时,zhègè勇敢的大个子脸色变得异常的精彩。

    事实证明李晓峰说的是正确的,如果按照传统的打法攻击大桥,当达扬的小伙子们冲破机枪的火网踏上桥面时,他们将跟这座大桥一起陪葬。

    后怕不已的达扬lìkè改变了对李晓峰的看法,很显然这位总顾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这份眼力jiùshì常人无法企及的。

    “顾问阁下,接下来怎么办?炸掉这座桥之后撤退吗?”达扬请示道。

    李晓峰也在思考zhègè问题,夺下了这座桥固然很好,但是这jiùshì一个烫手的山芋。以达扬zhègè骑兵营想要守住zhègè节点,将毕苏斯基断后的部队牢牢地堵在肯琴以西,是很艰难的。

    可以想象,毕苏斯基的断后部队绝对会狗急跳墙,甚至毕苏斯基留在肯琴的部队也可能掉头攻击达扬的部队。一个骑兵营三四百人想要在这种攻势下坚守阵地,难度相当的大,甚至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

    坚守这里无疑是火中取栗。而炸毁这座桥梁之后跑路则简单得多,摧毁了桥梁,必然可以给河西的敌人造成大麻烦,而桥梁被摧毁了,肯琴的敌人也不见得会出来拼命,他们恐怕还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对于达扬的骑兵来说,这也非常的简单,至于会不会放跑敌人,那责任更多的在柯尼斯堡的部队,谁让他们动作慢呢?

    不过李晓峰却在第一时间排除了第二种方案,炸桥闪人固然简单,但这意义不大。发动这场战役的目的是歼灭毕苏斯基的有生力量,尤其是要歼灭他的嫡系部队。

    如今,毕苏斯基的嫡系虽然已经跑掉了大半,但殿后部队还在,虽然这些部队数量不多,但蚊子虽小也是肉不是。能吃掉一点儿毕苏斯基的嫡系,就能减少一分他的力量。

    李晓峰断然地命令道:“让你的小伙子做好战斗zhǔnbèi!”

    zhègè命令让达扬眼前一亮,他当然知道做好战斗zhǔnbèi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要死守这里,将敌人的断后部队牢牢地挡在肯琴以西,这还意味着一场残酷的血战即将降临!

    没有人想死。达扬也不例外。虽然他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但本质上说他是一个尊重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zhègè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施舍来的和平,尤其是对失国近两千年的犹太人来说,指望别人的施舍绝对是一条死路!

    达扬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为犹太人的未来而奋斗,他梦想着犹太人不考施舍过日子的那一天。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达成这一目的,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现在。达扬知道,到了他该献出生命的时候,如果能用他的部队换来毕苏斯基殿后部队全军覆没的结果,他愿意做这样的交换。之前他还dānxīn李晓峰为敌避战,将战机拱手放过呢!

    达扬很恳切地请求道:“顾问阁下,这场战斗就交给我来指挥吧!”

    这可不仅仅是他在请战,其实也是在告诉李晓峰,这里由我指挥,您赶紧撤退吧!

    是的,达扬觉得这场战争是犹太人的事儿。李晓峰是俄国人,已经帮了犹太人更多了。他没道理不知进退的让人家陪他们一起以身犯险。

    李晓峰却白了达扬一眼,淡然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达扬为之默然,确实,李晓峰如果想要安全的话,完全没必要亲自来。而他偏偏这么做了,这就说明,在来之前,他已经有了kǎolǜ,已经做好了zhǔnbèi!

    “阁下,这里太危险了!您是总顾问,肩负的责任比我大得多。为了长远的kǎolǜ,您还是先撤退吧!”

    达扬愈发地觉得李晓峰可敬可佩了,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让李晓峰留在zhègè危险的地方。

    “我是总指挥还是你是总指挥,听我的命令!”

    李晓峰却绝不肯走,倒不是某仙人又**了,又想出风头了。而是他觉得以达扬的骑兵营是无法堵住波兰人,他可不想功亏一篑。而有他zhègè仙人在,难度要低不少。

    达扬苦劝了半天,也没bànfǎ让李晓峰回头。而时间又是异常的紧迫,únài之下,他也只能òrèn了zhègè结果。

    “注意,我们不光会遭到西边的敌人攻击,我们背后的肯琴也可能会有该死波兰杂种凑上来!”

    “把工事搭得更加坚固一些,敌人不光有机枪,很有可能还有大炮……散兵坑再挖深一尺!”

    “快一点儿,动作再快一点儿!我知道大家很辛苦,但是为了shènglì,这是值得的!”

    达扬不断地在桥梁周围走来走去,不光是视察阵地,还不断地为小伙子们打气。李晓峰看了他的biǎoxiàn,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果然是威猛的一家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zhègè达扬正是以色列后来著名的独眼将军的父亲。不知道是因为李晓峰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怎么的,这位本该默默无闻的老达扬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作战跟他儿子一样勇猛,而且还颇有智谋的他,在犹太军官中已经崭露头角。看着他雄姿,李晓峰不禁有些期待,不知道这对父子一起上战场,一起打纳粹的时候,会是什么场面?

    “安德烈同志,特里安达菲洛夫同志说,他的部队至少还需要八个小时才能赶到!”

    李晓峰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也jiùshì说特里安达菲洛夫的部队最快也要完全天亮之后才能抵达,用一个营的部队抗击基于撤退的敌人几个小时的轮番突击,zhègè难度可不小。

    李晓峰没有问乌博列维奇什么时候能抵达,因为那更不现实,他们不光要赶路,还要不断的冲破波兰断后部队的阻截。

    “还不错,我们现在正处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挺过去了就将迎接最光明的未来!”

    布尔加宁在心里撇了撇嘴,有光明的未来不假,问题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往往也是最可怖的。至少他是没有多少信心能守住这座桥。甚至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在河道里他zhǔnbèi好了一条船,一旦事不可为,他将拉着李晓峰从水上撤离!

    李晓峰并不知道布尔加宁已经在kǎolǜ怎么跑路了,知道了,他恐怕要嘲笑一下zhègè小伙伴了。有他zhègè仙人在,还kǎolǜ什么逃跑?他才不会跑!他不光不会跑,还要让毕苏斯基的这些嫡系知道知道仙人的厉害!

    夜色正浓,一列满载着波兰士兵的装甲列车缓缓的驶向肯琴。车上的士兵都是刚刚从巴尔托希采撤下来的,沉睡在梦乡中的他们并没有发现前方的危险。

    “过了肯琴就安全了!”一个佩戴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感叹道。

    这场高开低走的战役让他有些感怀了,看了看怀表,就在他dǎsuànhuíqù小睡一会儿的时候,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走在最前头的车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爆炸导致列车脱轨,好在速度不是很快,所造成的伤亡也不是特别大。不过这却让中校先生倍感惊讶,他挣扎着从椅子底下爬出来,望向窗外,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经被打破了,沉闷的机枪声以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告诉了他——此路不通!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hzangdd、闪烁其辞和尤文图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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