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宛月城失陷已经过去了十天,与青山城如火如荼的大肆备战相比,身处漩涡中心的霸天城却显得有些过于平静,
城中的决绝岭守军既沒有戒严,也沒有封锁城外各处要道,就连城墙上的岗哨都仍是一日三班,不见一丝异常,
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观察家们的注意,
众人或是觉得此乃故布疑阵,实则暗藏杀机,只等那青山军主动送上门來;或是认为决绝岭底蕴深厚,实力群,根本就不曾将青山城的攻势真正看在眼里,
再加上霸天城背靠天险,易守难攻,城中又屯有数万精锐,任谁驻扎此处,都可说是高枕忧,确信能自保虞,
更何况,此刻负责镇守霸天城的,乃是林笑的“老相好”,决绝岭执法队队长,侯中衡,有这等紫衣令事级的人物亲自主持大局,青山军若想取胜,恐怕绝非易事,
因此,世人对即将到來的这场大战,自然又平添了几分期待,但是,决绝岭真的就像它表面所显示的那般平静吗,
“咳,开始吧,”见重要人物已经來的差不多,坐在上的侯中衡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你们应该清楚,我对兵事并不在行,所以,有什么意见诸位大可畅所欲言,咱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见“领导”话了,场间众人对视一眼,便开始三五成群的讨论起來,偌大的议事厅里,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我來说几句吧,”大概是觉得这样乱糟糟的不成体统,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袍的中年人率先开口道:“数日前,逍遥宗悍然进攻宛月城,将我们彼此对峙的均衡之势打破,其真实意图,我想在座各位应该都心知肚明,”
这番话一出口,场间顿时便鸦雀声,可见说话之人的身份着实不低,
“嗯,文城主所言极是,那宛月城不过丸之地,本就足轻重,林笑此举分明是想图谋我霸天城,借此打开去往西北腹地的通道,”侯中衡点头道,
原來,刚才表意见的这位蓝袍中年人,就是霸天城名义上的城主,决绝岭蓝衣令事,“文清”,
说起这文清,虽然在决绝岭的地位并不如侯中衡一般高不可攀,但十数年來一直经营着霸天城,经验丰富,手段非凡,便是侯中衡这个“临时指挥”也要对他多加倚重,
而且,此人不仅自身实力凡脱俗,更是精通军略,黯熟兵法,堪称林笑等人的一大劲敌,
“既然大家对此沒有异议,我们便该将讨论重点放在霸天城的防御问題上,而这,也是我们为何先要稳定城中民心、军心的原因所在,”文清侃侃而谈道,
事实上,他今日之所以要强调这点,就是因为近段时间众人对他这种“动于衷”的态度颇有微词,觉得文清太过轻敌,迟早会坏了守城大事,
乍一听來,决绝岭众人的这份紧迫感,像是有些“小題大做”,太过夸张了一些,若是放在两年前,他们对于青山城这种偏僻之地來的“乡野村夫”,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更别说认真地将之当成一个对手來看待了,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两年里亲身经历过与青山军战斗的众人,早已摒弃了轻敌之心,从吃到的苦头和领受來的教训中,深刻体会到了这些年轻人的厉害,
因此,像文清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自然会引起众人的不满,哪怕你多派点儿人手加强城防,做做样子也好嘛,
“我明白了,所谓‘上兵伐谋’,文城主这是要避重就轻,跟逍遥宗的兔崽子们玩心理战呢,”还好,糊涂人虽多,明白人却也不少,作为见惯大场面的人物,侯中衡这样的老狐狸自是一点即通,
“沒错,军阵之道,最讲究的便是攻心为上,我曾仔细研究过青山军这两年來的战例,现很多时候,都不是他们进攻如何犀利,而是我们常常自乱阵脚,这才给了对方机会,疑,他们里面便有懂得‘攻心之术’的高手,”文清笃定道,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林笑麾下有一支神秘队伍,唤作‘天机营’,就专门负责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侯中衡忍不住接口道,
“对,正是这个天机营,对我们的势力范围多方渗透,并趁机扰乱人心,再配合青山军的正面攻势,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文清点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稳定局面,不给他们丝毫作乱之机,同时,外松内紧,把该做的事情不动声色地全部做好……”
“哦,这么说來,文老弟这些日子已经有所准备了,”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侯中衡略显吃惊道,他倒不会怪罪文清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却沒有知会他一声,既然自己是个门外汉,做人便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事该管,哪些事不该管,
“此事还需先请侯大人莫怪属下擅作主张,知而不报,实乃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慎,”看來,文清也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妨,防务一事,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我只有提提建议的资格,绝不会对你指手画脚的,”侯中衡毫不在意地摆手道,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自从当年的6万仇身陨西北连环十二城,决绝岭就一直沒出过什么像样的后起之秀,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不外乎像文清这样与6万仇同时代的老一辈将才了,
“林大人深明大义,明察秋毫,不愧为我派之中流砥柱,统领执法队这种精锐之师的不二人选啊,”小拍了一记马屁,文清又转向正題道:“近期,我已将城中侦骑尽数派出,监视宛月城方向的举动,并加紧赶制守城器械,备足马匹、粮草,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好,很好,这些事你做得很隐蔽,也很及时,只要我们军心稳定,备战充分,他林笑即便有三头六臂,又能奈我何,,”听了这些,侯中衡也开始变得信心十足起來,
实际上,在场的这么多人里面,侯中衡是对林笑最忌惮的那个,其中,不仅有自己曾与之交手的缘故,也有从娄小楼那儿得來的一些消息,甚至于这两年间亲眼看着林笑成长起來的一丝惧意,
侯中衡很难想象地出來,一个本是边陲小城里出來的人物,竟能在短短数年间展到这种地步,他们不仅拥有了数以十万计的大军,还统一了西北连环十二城,将当年逍遥宗治下的版图全面恢复,更有了进一步向外扩张的企图,
林笑的这种野心,在侯中衡看來,颇有夜郎自大,痴心妄想之嫌,但从另一方面來讲,却也不难被人理解,
因为,论是谁,当他拥有了诸如千剑城、万刀城这样的大型“兵工厂”,又有了巨猿城、狮城这样的强力“兵源地”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逐鹿天下的“野望”,哪怕,挡在自己前进路上的是像决绝岭一般的庞然大物,
“只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需向大人请教一二,”突然,文清话锋一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知该如何开口,
“尽管说來,论何事,但凡有助守城的,我定会全力支持,”侯中衡毫不犹豫地说道,
“大人,眼下,我霸天城的守军只有三万余人,虽然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但逍遥宗若是倾巢出动,唯恐咱们会人手短缺,难以招架啊……”见侯中衡这么干脆,文清总算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的意思是……要请援兵,”一听这话,侯中衡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來,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身为宗门里的核心成员,侯中衡对决绝岭的现状自是一清二楚,从两年前正式开战以來,决绝岭除了要面对青山城如蝗虫般的四处“啃食”外,还需小心防备着凌霄宫和一品堂的动静,真是一刻也不曾轻松过,
说句实话,与尚未真正形成威胁的青山城相比,决绝岭投入到另一边的精力可能还要更大一些,毕竟,巨头之间的较量,可不是一般的较量,那是不死不休,旷日延绵的恶斗啊,
好在,这两年间,三方还一直都比较克制,除了偶然的摩擦外,陈兵边界的两大巨头并沒有做出过激行为,将战事引向法挽回的深渊,
只是,被他们这么略一“牵绊”,决绝岭就再也力对青山城大兴兵戈,除了将有限的人手布置在为数众多的城池之外,似乎还真沒什么其他法子可想,
正是因着这一僵局,文清那搬兵的打算就成了一道难題,谁也不愿舍了自己的地盘,任劳任怨地跑去帮你吧,更何况,即便他们愿意这么做,总部那边也不会轻易允许这种打乱部署的事情生,
“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只能先向宗门请示,看看他们有否这样的安排了,”奈地摇摇头,侯中衡实话实说道,
“好吧,还需烦请大人将霸天城重要的战略意义也一并告之,免得他们贻误战机,将大好局面拱手相让,”深知大门派的弊端就在于此,文清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少见地浮现出一丝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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