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半晌,久久未见动静的娄小楼才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结果,除了一张还闪着亮光的金符在空中來回飘荡外,什么事儿都沒有生,而林笑,也早已失去了踪影,
“我靠,被他给耍了,”回过神來的几人不由捶足顿胸,懊恼不已,
“急什么,只要他还在潘神迷宫里沒出來,咱们就仍有机会逮到他,”苦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苦老大说得沒错,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追上去吧,”牛夯火急火燎道,
“且慢,先让我在漩涡外面做些手脚,免得被他们给逃了出去,”娄小楼算遗策,等一切都布置妥当后,五人才鱼贯而入,一起钻进了那个通往潘神迷宫的漩涡……
天很蓝,水也很蓝,甫一睁开眼,林笑便觉日头有些刺目,不由自主地用手遮挡在额前,
“年轻人,你醒了,”循声望去,林笑现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头戴斗笠,身披粗麻布衣,手里正拿着一根鱼竿,光着脚坐在海边垂钓,
“老人家,这是哪儿啊,”揉了揉还略微有些酸的脑门,林笑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问道,
“年轻人,你不会连自己跳进了潘神迷宫都不知道吧,”老爷子转过头露齿一笑,脸上的皱纹顿时挤成了一堆,
“潘神迷宫……老人家,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这里是潘神的迷宫,”林笑“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从那种痛楚中肯定了不是在做梦,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啊,这里就是潘神的迷宫,是不是和你心里想得很不一样,”老爷子目光紧盯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继续说道:“年轻人,你千万不要被自己的惯性思维给影响了,潘神可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哦,”
“情趣,我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个词会跟他沾上边,”林笑挪动着身体,坐到了钓鱼翁的身旁,同样开始盯着水面起呆來,
“嘿嘿,年轻人,你猜我在钓什么,”沒有再就“情趣”的话題继续深入,老人家指着自己的鱼竿问道,
“问得这么肤浅,定是大有玄机,我猜,你不是在钓鱼,而是在钓人,”林笑煞有其事地回答道,
“哦,我在钓什么人,”老人家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钓像我这样的人,”林笑毫不犹豫道,
“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有,”
“哪里,”
“我是潘神他老人家,也就是‘您’的真传弟子啊,”林笑语出惊人道,难不成,这个看似普通的渔翁,真是传说中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个潘神么,
“乖乖,这么大的反差,你也能把我给认出來,”听了这话,老人家干脆将手里的鱼竿往水里一抛,露出了一脸的会心笑意,
“哈哈,这有何难,据我所知,潘神生性孤僻,一辈子也只交了赵极那么一个朋友,他连赵极都舍不得放进迷宫里來,又怎会请一个外人到此坐阵呢,”林笑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厉害,看來,我这个真传弟子,不仅一身功力惊世骇俗,连脑袋瓜貌似都比别人要好用一些嘛,”把林笑夸奖了一番,潘神突然又一本正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反复常的脾气,就应该明白,既入我宫中,生死便不再由你自己掌握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他是掌握在谁的手里,也不碍我向师父磕几个响头先,”一边说着,林笑一边行起大礼,完全自内心地希望通过这种方法來答谢潘神给予他的恩惠,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林笑和潘神间并真正的师徒之实,却有着远远越一般师徒的紧密联系,
毫不夸张地说,林笑他们若不是因为在潘神谷得了诸般好处,现在也不可能闯出那么大的一片天地來,而潘神借由龟老教授给他们的知识,更是替众人打下了坚固的基础,让他们受益终身,这种恩情,又岂是一两个响头能够回报完的,
“好了,说实话,我并沒有教过你们什么,若非尔等进了我的潘神谷,这种师徒名分我还真是高攀不上呢,”欣慰地笑了笑,潘神将林笑重新扶起,继续聊道:“此番,你与其他几人能顺利來到这里,说明你们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底蕴,够资格來领受我留给你们的最后‘财富’,”
“师父,你知道进入迷宫的人不止我一个,”林笑略显惊讶道,
“当然,我还知道一起进來的尚有一个赵二的徒孙,以及几名不之客,”潘神不愧是潘神,真是拥有神一般的能力啊,
“师父,你说的赵二,不会就是赵极前辈吧,”听了这话,林笑感慨之余,仍是忍不住问道,
“对,他在家里排行老二,我一直都是叫他赵二的,”潘神点头道:“对了,你应该在玄真仙境里见过他了吧,这小子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儿家业,非得求我给他弄个护山大阵出來,真是太沒追求了,”
“嗯,是挺沒追求的……”听着牛掰到沒谱的赵极被人称作“这小子”,林笑突然有种时光倒流,跨越了时空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來,在修炼一途上,赵二却是走得比我快,也比我正确地多,”像是回忆起了难忘的往事,潘神眼神迷离道:“当年,我们一同踏进天地人大圆满的极境,之后,我就醉心于‘死道’,与他渐行渐远,要不是这样,恐怕还能比他早两年飞升呢,”
“死道,师父,什么叫死道啊,”很好地充当了一名忠实且善解人意的听众,林笑在潘神意犹未尽之时,连忙好奇地问道,
“嘿嘿,所谓死道,便是一个人死后的世界,死后的诸般变化,难道,你不好奇自己死后会去哪里,会做些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一打开话匣,潘神就滔滔不绝道,
“我当然想知道了,可这些事儿在我沒死之前,应该永远也想不明白吧,”林笑坦承道,
“唔,难得你悟性这么高,比我那个时候可强多咯,”潘神又夸了林笑一句,随后,却话锋一转道:“可惜,沒到那种境界,那种垂垂老矣,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程度,你是法理解死亡对于活人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嗯,的确如此,你如果去和赵毅聊这个话題,想必会产生很多共鸣才对,”林笑点点头,深以为然道,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的阳寿已经快要到达尽头,每一天都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潘神心有余悸道:“正因如此,我才要研究死道,希望能够通过这个來释放自己的恐惧,甚至于,逆转生死之间的界限……”
“慢着,师父,据我所知,您老人家飞升的时候应该还正值壮年,最多不会过五十岁啊,”林笑不解地插嘴道,
“五十岁又如何,一个人再长寿也很难过百岁,区区五十年,岂不是指一挥间的功夫,”潘神白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想,如果能研究出完美的死道,使自己的死亡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新生,那这种死亡不就沒什么可怕的了吗,”
“所以,您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去寻死了,对吧,”林笑接口道,
“嘿,你怎么知道的,”潘神瞪大眼睛问道,
“我说我是猜的你信么,你一大活人去研究什么死道,当然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才行咯,”林笑理所当然地回道,
“啧啧……我现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啊,”这是潘神第三次夸奖林笑了,
“然后呢,您老人家‘死’成功了沒,”虽然知道潘神肯定是沒死成功,否则,便不会有后來的飞升了,但林笑还是顺着往下问道,
“唉,你要知道,想死却不能死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自己连后悔的机会都沒有,”潘神面带苦涩道:“因此,为了达成那种介乎‘半生半死’的状态,我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严重的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却仍是以失败而告终,”
“幸亏您老人家失败了,要不然,又岂能大彻大悟,凤凰涅槃,”林笑适时地拍上一记马屁道,
“是啊,那三个月,我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有一日,望着初升的朝阳,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了一种顿悟般的清明,现自己实在是走偏了,”潘神述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道,
“而且还偏得很离谱,”林笑不忘补充一句,
“我终于明白,活人去探知死境,就像是白天要和夜晚交会般,是永远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活着的人,只有去拼命追求‘生’的奥义,才符合咱们人的基本属性,”潘神如是总结道,
“那也就是修炼者追逐飞升,渴望永生的含义吗,”听了这话,林笑也略有所悟道,
“的确,从那以后,我便回归正途,以‘与天地同寿’为修炼的至高目标,这才有了最后的飞升机缘,”说到这儿,潘神又突然停了下來,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林笑后,这才接着说道:“可是,你真以为……飞升便是得到永生了吗,”
此言一出,原本兴致勃勃的林笑立即呆愣当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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