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11月07日~
夜幕下的南京仿佛一只卧眠的洪荒猛兽,龙盘虎据,漆黑的轮廓散发着一丝丝的威胁,不远处,两个迅速移动的身影此刻却迅速的向这危险的野兽接近着,看起来象极了面对威胁仍然勇敢前冲的兵蚁。
天空中,月亮再次将自己藏进乌云里,将整个世界让给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进入西城区,街道两旁的民居里,没有一丝丝光亮透出,南京在经历了数天的动乱后,街道上已经积满了垃圾,只有时不时走过的巡逻军队,才显示眼前的城市还有人的踪迹。
而此刻在这肮脏,死寂的街道上,两个敏捷的身影正依托建筑的掩护,迅速向不远处的江苏都督府前进着。
再次确定一下方向,徐一凡一把将雨辰拽进附近的巷子。
“还是不要从大道走了,从这里翻过去,直接从房顶过去。”徐一凡压抑的急喘了口气,对身边的雨辰说道。
“老大怎么了,你怕拉?别的,大老板不是有那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大道上虽然时不时的人来人往,但是只要我们小心点,估计绝对没事,可是小胡同就不行了,说不定从哪……诶,老大,你咋走了?等等我。”
正当雨辰准备用自己的理论说服徐一凡的时候,对方却早已经翻身上了房顶。
低矮的房子上,凌乱的电线和一些无用的废品让两人的行动缓慢了一些,但徐一凡的双眼却丝毫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那栋闪着灯光的总督府大楼,此刻在黑暗笼罩的夜晚,这个如同灯塔一般的建筑,异常的醒目。
托刚才和雨辰斗气的福,两人一改往日走小路的习惯,专门挑最宽的,路况最好的主要干道前进,虽然一路上险象环生,但是却没有发生大的问题。但是当接近到总督府的时候,雨辰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终于主动示弱,一头扎进了小巷子。
轻松的越过几栋简陋的建筑,总督府大楼的全貌渐渐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黑暗中,楼上几个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此刻是那么的扎眼,而两人的目标也正是这里。
正当准备跳下建筑试图接近的时候,忽然两人的感官中,一个危险的信号如同溶断的保险丝一般,立刻不停的闪烁起来。而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也在不远处响。
“口令……”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声清脆的枪栓声也一同传了过来。
“完了!……”
徐一凡和雨辰心里忽的一凉。
“口令!……”
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口气里却充满了不耐烦。
“老大,你知道吗?”雨辰立刻小声的问道。
“靠,我哪知道。”听到雨辰的话,徐一凡小声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嘱咐道:“一会跟我学,记得,千万别弄差了。”
“口令!”
身后的士兵显然已经特别不耐烦了,在第三声询问的时候,他已经从暗哨里走了出来,抬起枪口瞄准了两人的后背。
“啊……”
伴随着一声怪异的惨叫,徐一凡忽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造型奇怪的双脚不住的痉挛着,样子向足了抽羊角风。
“老……???”
看到如此反应的徐一凡,雨辰刚想询问,不过很快又将到嘴边的话硬声声的压了回去,“我也……啊……”回想起刚才的交代,雨辰立刻也照猫画虎的啊了一声,然后一个铁板桥倒了下去。
“一会,一刀给我结果了他。”雨辰这小子太坏,摔倒都要找个软和的地方摔,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徐一凡砸出屁来,不过此时可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雨辰刚倒在自己的身上,徐一凡立刻小声嘱咐道。
“恩,我知道了,对了,老大,用不用我说几话把他引过来?”小心的把头凑上去,雨辰小声的对徐一凡建议道。
“操,不要给我画蛇添足,露了马脚?”一边痛苦的继续抽搐着自己的双腿,徐一凡一边小声的骂道。
对面,哨兵显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人到底怎么了?自己仅仅问了几声,两个人怎么就忽然死掉了?阿三低头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枪,发现并没有走火的痕迹,可是眼前这一切显然除了走火以外根本无法解释……
“喂?!”一边小心的向两人接近着,哨兵一边仔细的左右看着,可是当他把头再次转回到两人身上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压在第一具‘尸体’上面的那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不但如此他竟然还神奇的对自己账眨。
“你……啊……”还没等他的话出口,一道寒光忽然如同天空中的闪电一般,瞬间向他袭了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寒光已经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心脏剧烈的跳了几下以后,忽然退下来,全身上下一下子冒出了冷冷的汗水,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想扣动扳机,可是却忽然发现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山寨79毛瑟步枪无力的划过手指,掉在他的脚旁。
一脚踢开对方的步枪,雨辰不放心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后,笑着回头说道:“看看,还是人家叫的专业。”
“少在那里贫了。”揉了揉被砸的酸痛的腰骨,徐一凡坐起来问道。“好了,把这家伙塞回去,我们俩也别老在房上转悠了,记得见到哨兵的时候,就用刚才的话先问他,别弄的我们这么被动。”
徐一凡一边向尸体走过去,一边交代道。
……
“口令!”阴暗的小巷里,两个巡逻的士兵忽然被前面两个黑影拦住。
“鸡肋!”领头的军官很奇怪到底是那个白痴在这里设了路卡,正当他准备出言询问的时候,对面两个黑影忽然一甩手,闪过一道寒光,一瞬间,两个士兵捂着脖子倒下去。
“哪个笨蛋想的这个口令,多不吉利。”
“这口令是三国里的一个典故。”
当看到巡逻队的人都倒下去后,徐一凡和雨辰两人悠哉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把他们衣服扒下来,记得,多抹点血在脸上。”徐一凡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以后,立刻麻利的动起手来。
……
总督府大门口,哨兵正警惕的四下张望着,忽然,从街角出转来两个互相搀扶的士兵,迎着月亮柔和的光芒,哨兵发现两人的身上全是鲜血。
“口令!”
哨兵的大喊同时引来了探照灯的照射。
“鸡……肋!”
回答声虚弱而不连贯,对方好象受了很重的伤一般。
听到口令,哨兵收起手中的武器,连忙跑了过去,可是刚到伤兵身边,忽然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刺出来的匕首一下子贯穿了他的肋侧,冰冷的刀刃刺穿了他的腹隔膜,顿时让哨兵丧失了说话的功能,正当哨兵委顿的向地上软瘫下去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却忽然一把扶住了他。
伤员仍然保持着虚弱的神态,但是强壮的大手却显示对方非常健康,哨兵最后听见的声音是段对话:“别迟疑,一步步往前走,到阴影里再把这小子扔下。”
探照灯的照射下,三个蹒跚的身影缓慢,但却坚定的向市政大楼走去。
刚刚转到阴影处,雨辰立刻迫不及待的将手上的哨兵的尸体仍在了地上。
总督府大楼的周围,士兵们还算尽职的守卫这里,院子里的黑暗处,时不时的闪过一个个阴影。
两人也不再废话,潜行着向大楼第一层的窗户处摸来。南京最近局势紧张,程德全似乎早就防备到敌人的偷袭,洋气水泥钢铁结构的总督府大楼第一,二层的窗户已经被彻底封死,不过雨辰很快顺着排水管爬到三楼发现了一扇未被封死的尚未被占用的办公室的窗户。
“刚才你看见那有老头的窗户是哪层哪间你还记得吗?”徐一凡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转头向雨辰问道。
“四楼左边第三间,如果没弄错方向的话,我们头上房间的上一间。”思索了一下,雨辰肯定的回答道。
……
尚在睡梦中的苏督程德全惊骇异常。
徐一凡拿起程德全卧室的电话喂喂的喊道:“报告黄先生,程德全已经被我们控制!……是!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程督!”
“程督,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雨辰声势汹汹,嚣张的了不得:“立刻下令都督府警卫放下武器!”
雨辰把电话丢给他。
程德全未免心慌,但又无从趋避,只好按定心神,照着他的话打给警卫室,放下电话,又慢腾腾的问道:“你们挟持我又是为了何事?”
徐一凡狠狠道:“袁违约法,棘叛国,应请都督急速讨袁,驱除叛逆……”
程德全迟疑半晌,方道:“诸君意思,亦是可嘉,但也须计出万全,方好起事,目下尚宜静待哩。”
程德全的话声未落,黄兴以温蔼大度的态度,踱进来了,背后跟着各高级将领。大家坐下,黄兴说明讨袁大义,请求协助。若干高级将领,自8师师长起,纷纷跪下,语极诚恳。
程德全遂一变其惊骇颜色,暗想:我今日遇着难题了,不允不能,欲允又不可,看来不如暂时让他,待我避至沪上,再作区处。
程德全便对黄兴道:“克强先生,有此大志,不愧英雄。但兄弟自惭老朽,眼前且有小恙,不能督师,这次起事,还是先生在此主持,我情愿退位让贤,赴沪养疴哩。”
黄兴闻了此言,恰也心喜,假意的谦逊一回,至程德全决意退让,便直任不辞。
雨辰却咬牙切齿的桶了一下徐一凡,低声道:“老板有交代,利用完,最好把他咔嚓了?”
徐一凡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对黄兴耳语道:“黄先生,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最好快刀斩乱麻,处程于死地,俾免后患。或为人道主义,即行拘禁,否则必坏大事。”
程德全紧张的看着那两个凶神恶煞和黄兴低声耳语,激烈争辩,也似乎了解的命运正在他们激烈的交涉当中。
黄兴看了楚楚可怜的程德全一眼,还是摇头道:“李帅多虑了。而且我们既然是举义旗讨袁,如像袁世凯那样烂杀无辜,那和我们要讨的袁世凯有什么区别?……这次代我谢谢李帅,如李帅能早日举旗讨袁,壮大我讨袁阵营,那才是天下人之幸!”
徐一凡和雨辰失望的对望一眼,默默的离开了∧里还在翻腾,幸好没有跟上这样的老板。
程德全看到两个杀神走了,摸摸脖子,脑袋算是薄了。返入内室,略略摒挡行李,带了卫队数名,眷属数名,竟与黄兴作别,飘然而去。
黄兴便占据督署,总揽大权,除宣布独立外,凡都督应行事件,均由黄兴一手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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