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未落音,便有人开口道。“谁说我喝酒了,你们这般活的不耐烦的,敢嚼老子的舌根!!”进入众人视线的是一名大汉,约莫三四十来岁,朝肖燔和陆逸拱了拱手。“那破箱子,俺早就丢掉了,又打不开锁,大人找它真是闲得慌!”
“你丢哪去了?快仔细想想,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陆逸是真的急了。
此人正是史库头,库房的顶头吏目。直接听命于柳岩,所以对陆逸也不是很客气。“大人,恕我直言,库房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理被损坏的东西,必须按规矩办事,我现在也是不知道那个箱子的下落了!”
“什么?”肖燔大急,“那里面可装着重要的东西,你丢哪去了?”
史库头眼前一亮,难道里面还有金银珠宝?他刚拿回去还没来得及开锁呢,又哪里会丢,现在觉得箱子里面有重要东西,便打定主意要昧下了,脸色不变道。“肖捕头,你怎么如此草率,是要紧的东西,那一日你就该和哥哥我说清楚啊,现在这箱子丢了,肯定会叫人捡走,要是找回来怕是不好找了,要不,推官大人和肖捕头同史某一同去寻下?”
心道这推官大人只是一介书生,怎会吃得那苦去找一个箱子,史库头这个油滑老吏看人很准。
肖燔正要说去找找,只见陆逸脸色一沉,挥手制止了他。“史库头,我劝你最好马上将箱子找出来,否则本官不能保证这个后果你可以承担!”
有道是铁打的吏,流水的官,为官一任,一般也就几年时间,可是这些小吏,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被上司撸下来,一当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小吏熬成了老吏,多年的经验让知府都很看重,属于得力助手,礼待有加。
“箱子丢了就是丢了,去哪里找?我是照着规矩办事,又没做错,柳府尊都没这样跟说过我!”史库头有些着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陆逸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油滑老吏了,怒喝道。“大胆,那些证物你到底弄哪去了?要是不说,你就是马贼的同伙,本官现担任西山缉盗使,一有情况,可以先斩后奏,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
一句话几乎把史库头的胆子都吓破,早听说这位推官不是寻常人,连王兇都不敢去招惹,又岂是自己能怠慢的,抹着冷汗解释:“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证物,大人且在这里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去找,兴许还在那里……”
见陆逸脸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忙不迭的跑出了库房,骑着马直奔家里去……
陆逸冷笑,要想对付这种油滑老吏,和颜悦色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拿到了木箱,箱子里面是一套烧得只剩几块破布的衣服,一把烧的开裂的弓,还有几个箭矢的箭头,唯有一把刀,用水洗尽之后,还是完好无损的,吹毛断发那个程度没达到,但是幽幽的寒芒也很刺人,是把不错的刀,值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
这把刀是陆逸杀了那名叫黑子的马贼得到的,让陆逸给偷偷留下。
除了没有锁子甲,一套军伍中都少见的装备就齐活了,一群马贼怎会配备如此精良的装备,的确让人生疑。
检查了一遍,陆逸并没有发现衣服、箭头、刀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字样。
楚朝虽然不像前朝那样,一把菜刀都要两三户人家共用,但是硬弓和直脊刀还是受到管制的,中枢设督造司,下辖军器局、一些省的都司、卫所设杂造局,专门负责冶炼打造刀剑、箭矢、铠甲,由兵部控制,打造出来的刀剑十分精良,普通人是弄不到这些军械的。这就像后世的枪一样,不在黑市买怎能弄到?就算是民间,府县都有备案,造刀工匠就那么几家,世代相传,打造出来的兵器质量一般。
但是不论是军器局,还是民间作坊,打造出来的兵器,都会在刀身上刻下的记号,譬如宁安卫督造、宁安侯氏之类的,目的是防止伪造。
但是这刀上却没有一个字,甚至连刮过的痕迹都没有,如此,陆逸可以笃定,这是特别要求不刻上字迹,而且绝对是大楚朝的官方打造的。
陆逸摸着这把直脊刀,不寒而栗地深吸着冷气,这批马贼要是在军队里面还有人的话,他们的能耐真是不可想象。自然而然的,陆逸当然把怀疑的目标转移到安国候府身上。这样的话,完全解释的通,马贼是从安国候府那买的军械,和冯德广认识,所以见到冯德广对他射冷箭,才会那么惊讶。
陆逸也不耽搁,备好了马就朝安国候府奔去,只要让一名守卫乖乖的拔出刀,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
门口的守卫当然不会放陆逸进去,陆逸大步的走上前去,啪啪左右开弓扇了一个守卫的耳光,口水四溅。“混账东西,我是宁安府的推官知道不,我有要事找侯爷!”
“没有侯爷吩咐,谁都不准进去!”旁边一个守卫赫然拔出了刀。陆逸迅速的瞥了一眼,只见刀身上并未有任何字样,陆逸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做纠缠,冷声道。“本官不进去便是,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不起,哼,怎么,还想对本官动刀不成?”
那名守卫见陆逸没有坚持要闯进去,也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答道。“小的怎敢!”
陆逸赞道。“好锋利的刀,可否借予本官瞧瞧?”守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陆逸不是开玩笑,才把刀递给了陆逸。
拿着刀细细的摸了一下,刀身冰凉深幽,果然没有任何字迹,心中已经确定这把刀和之前的那把是一样的,便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刀法。“怎么样,本官刀法如何?”
“陆大人刀法已经出神入化了!”这套刀法混乱不堪,垃圾的要命,但守卫还是得硬着头皮道。陆逸冷冷一笑,将刀往那个守卫身上一丢,守卫忙不迭的接住,陆逸已经大步离开了。
陆逸前脚刚走,冯德广后脚就出了门口,听见属下的人禀告了这件事情,冯德广吓了一跳,急忙去西楼找安道厉去了。
虽然马上就快要与柳若玉成婚了,但是安道厉还是和往日一样,闲着的时候,就抱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如花美妾在白日宣.淫,嗯嗯的闷哼,啊啊的浪.叫声音传彻了他住的宅院。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音打断了安道厉,他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三世子,是我,冯德广!”冯德广站在门外团团转,一个劲的想陆逸是不是看出什么马脚了。
“你在外面等着!”
淫.声没有片刻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一番疾风骤雨过后,声音才渐渐消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就只能听到女子喘息的声音了,安道厉一边系腰带,一边开了门,劈头就骂。“混账东西,我早就说过,后院都是本世子的家眷,怎是你一个男人能进的?”
冯德广连忙垂下脑袋,不敢往里面看,他不是没听说过,要是夏季的话,安道厉这个宅子里,婢女都是只穿亵衣甚至都不穿的,**行走,只要安道厉淫.心一起,看中了某个婢女,就直接解裤带。
不过今天实在是事情紧急,冯德广才忘记了这件事,他连忙汇报道。“三世子,刚才陆逸来过了!”
两人走到了偏厅,分主次坐下。
“什么,这小子来所为何事?他现在何处?”安道厉一听,顿时目露凶光。
冯德广道。“陆逸只过来一会儿,在门口站了一下就走了,小的都没有撞见他。”
安道厉一听顿时没了兴趣,漫不经心道。“站了一会就走了,嗯,就这事你也敢来烦我?”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厉喝了一声,把冯德广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三世子息怒,我看陆逸来侯府是有目的的,他借了守卫的刀,看了几眼,我怀疑他是看出什么马脚了!”冯德广解释道。
“有这种事情?”安道厉眉毛一扬,起身在厅里走来走去,又扭头问道。“他借一把刀看一看,又能看出什么?”
冯德广摇头道。“三世子忘了,雷豹那一队人的武器,和咱们侯府将士使用的也是一样的啊!”
“我看他是找死!”安道厉想起了这茬,怒火一涌,猛拍桌子道。“弄断了本世子的财路都忍了,他还敢来蹦跶,就是找死!冯德广,你听着,今晚就带人,把这小畜生给灭喽!”
“不可啊!世子,宁安府人口众多,一点响动都会引起四邻八方的主意,而且那小子有两个随从,身材高大,力气无穷。一下子没解决掉的话,就会打草惊蛇!我看,他不是要去剿贼么,不如等他进了深山,我再找机会解决他!”
安道厉想了想,只好点头道。“上阳陆家一个庶出的子弟能将本世子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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