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卫,是一支编制隶属于禁军但却罕有人知的精锐。
实际上,它也是一支挂着官军名头的私兵,只是这支私兵的所有者来头不小。
在京都的某一圈子里,曾经铁卫的名声很响,但大部分人早已有些遗忘了它们的存在。
一切只因为铁卫的所有者已然多年未曾在京都出现过,使得人们已经记不得这支精锐私兵的威严,但这并不代表铁卫已经丧失了他们应有的战力——因为他们是二皇子的亲卫扈从,每一个人都是选自各地的精锐好手。
铁卫在二皇子离开宋境之后被分成了数个部分,一部分跟随皇子进入辽国,一部分留在京都,还有一部分则留在宋境内活动,听命于茂德帝姬等人。
密林中,正是铁卫中的一个分支。
林靖猜到了这些人是与卓家,与王翰有一定的关联,却猜不到这支铁卫得到的指令会是什么。
耿苞猜不透这其中的关键,但却躲藏在树丛中耳闻到了惊人的消息。
“王大人有令,不管是否能找到二小姐的踪迹,这些人都要全部杀光。”
铁卫中头目模样的人物,对着聚集在身边的铁卫沉声吩咐,而那些铁卫则面不改色地轰然点头。
一群人数大约在五六十人规模的铁卫,神情间完全没有将两倍人数与己的第三都放在眼中。
耿苞看不透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但却清晰听到了他们头目所下达的指令。
全部杀光。
……
……
“对方很警惕。”耿苞神态凝重地向林靖说道:“虽然没有意料到会被我们发觉,但也依然很小心的戒备,属下无能,不敢轻易靠近,也没有机会动手。”
“你已经做得非常之好了。”
林靖看着耿苞安然无恙地返回来,已经是松了口气,而且耿苞还不负使命的带回来了很重要的消息。
确切地讲,林靖从‘王大人’三个字上得出了对方的身份,又得知了对方竟是下了极狠的杀心,要讲自己连带着第三都尽数杀死。
耿苞回想了许久,已经大概摸出了一些门道,但仍旧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大人,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王大人,莫非就是那位卓家的王大人?”
林靖凝重点头道:“不错,正是王翰。”
一旁围拢在周围的陶全安、苏灿、刘青一起倒吸一口冷气,陶全安有些惊骇地道:“此人怎会这般狠辣,居然是想将我们斩尽杀绝?”
刘青满腹疑惑地看了看众人,一向很少在将官议事时主动开口的他,这次也像是按捺不住:“到底卓家凭什么认定了军使与卓家二小姐失踪一事有着牵连?到如今竟已经对我们禁军起了杀心?难道我们偷取卓家军械的事情已然败露?但卓家总不至于不问清楚就动杀手吧?”
这话问的带着些质询的意味,林靖看得出连一向比较淡定的耿苞也是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他们没有认识到王翰此人定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有甚者,他们心中或许还在思索是否是林靖给第三都带来的麻烦,而且不是一般的小麻烦,竟是杀身之祸。
没有人会怀疑密林里那批人马的实力,因为耿苞通过观察对方一段时间后也得出了结论,对方明显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最主要是对方有恃无恐,连禁军都敢袭杀的态度…...
尤其是以耿苞的眼神,绝对不会错估对方的战力,连他都直摇脑袋,众人便可知其中的凶险。
陶全安见状,急道:“现在哪还有时间纠缠这些,还是快些决定对策罢,耿什长回来时对方不是已然开始集结了吗?我看对方是想趁我们睡得正熟时发起攻击的,留给我等的时间可不多了。”
“这还需考虑的吗?”刘青道:“我等应当立即退走才是。”
“打都不打就撤?”苏灿皱眉道:“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用得着怕成这样?”
刘青微怒道:“对方有备而来,我们怎能力敌?”
苏灿鄙夷道:“老子看你就是没胆的卵蛋。”
刘青顿时脸色一变。
林靖见两人有吵起来的架势,出言阻止道:“现在撤走,很难保证不被人追上,届时失了营地的屏障,反而更加被动。”
刘青急道:“军使,咱们第三都如今刚刚开始恢复战力,营内大部分都还是久疏战阵的人,对方人数虽差我一半,但个个都是悍锐,一旦接战,恐怕没甚胜算啊。”
林靖点点头,面色也冷峻下来:“你说的没错,但没胜算总好过被人追击上来必定全军覆没的好。”
刘青叹息一声,无奈地将视线看向耿苞,希望得到他的赞同。
耿苞却摇了摇头道:“军使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退走,若是在荒野里被追上,恐怕只有全军覆没一途。”
刘青大有深意地盯着耿苞看了两眼,见他也是这么一说,不由气得不肯再吱声。
耿苞看懂了刘青眼中的含义,想起当日刘青所说过的话,说信不过新军使,担心被带到一条死路上去,也就大致明了了刘青此时的心情。
趁着众人沉默的间隙,耿苞偷眼瞅了瞅在一旁思索的林靖,似乎是想从林靖的神情中看出一点什么来。
卓家到底为什么会一直纠缠着第三都不放,莫非真的是军使给第三都引来的灾祸不成?
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头绪,但事已至此,他也唯有在心中暗自叹息,此刻在场中人里大约只有副军使陶全安才会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只可惜陶副使是个人精,不会乱说任何话的。
第三都原本就是一个初步完成编制的队伍,除了小部分旧人,大部分军卒之间互不相熟,将官之间也绝谈不上绝对的信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经历过几多波折,就如同一叶扁舟在浪涛间前行,动辄就有可能倾覆。
耿苞越想越是心惊,此刻忽然间都有些惊讶于前些日子他自己居然会冲动到陪着军使去卓府偷取军械,此刻才不禁问起自己来:自己到底为何会那样去做?
耿苞思考的同时,林靖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每个人的神情。
每张带着忧虑之色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别样的情绪,或担忧,或畏惧,但林靖看到更多的却是他们对自己的质疑。
他心中渐渐冷静下来,将自己险些说出实情的冲动强自按捺了下去,刹那间已经换了另外一种想法:既然我已经让你们上了我的贼船,又怎会让你们轻易的下得船去?
俗语有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的情况,没有福给你们共享,但我惹来的祸难,你们暂且同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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