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六节 和解
一连几天都买不到去内地飞机的商务舱机票。
艾伯拉姆斯先生心神不灵,请求我尽快带他去上海,就坐普通舱走吧!在他心目中,中土虽然并非法治之地,但却要比**制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安全的多。
我也只好按他的意思,草草买了张普通舱的机票。
在我们换登机牌的时候,本来准备三人坐在一起,但得到的是空港的小姐彬彬有礼的答复:很抱歉,没有三人在一起的座位。
只好作罢,走还是要走的。
坐上了波音七四七飞机,在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刻之前,飞机上来了八个戴着墨镜的精壮年轻人。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枪。
更巧的是,其中有两个人,分别坐在我的左右,而另外两个人,则分别坐在艾伯拉姆斯先生和露娜的左右。
后舱门口有两人,坐在机舱门边上的座位,而另外两个人,则坐在舱门口。
这架势,别说是我,就连频频回头看我的露娜也感觉到了威胁。
我闭目养神。
心里虽然也有点不安,但这情形,显然跑是跑不掉了。
我也不想再杀人,毕竟这是自己的国家,或者,我一不小心杀掉的人,就是奇门的兄弟或者是自己从来没有谋面的亲戚……
要想跑,除非立刻挟持这架波音747,带着四百多人,跑到某个国家去……
算了,等着瞧吧。
霸王花说让我回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也没有心惊肉跳的危险感觉,而且,这是我终究要面对的事情。
等进入上海机场的时候,我发现地面上静悄悄的,飞机也没有在天空盘旋排除,而是直接,一头扎向了地面。
跑道上连一架滑行的飞机也没有!甚至连一架准备起飞的飞机也没有。天空,也没有一架客机在天空盘旋等候降落,反倒是有两架苏40飞机在天空盘旋着,似乎在执行任务。
飞机一天扎向跑道之后,也没有转向驶往停机坪,而是在跑道的尽头停了下来。
一架弦梯,送了过来,舱门打开。但飞机的广播里,提醒大家都停留在机舱的座位上不得随意走动。
正在大家交头结耳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两个酷哥,起身,礼貌的做了个请我离机的手势。
我默不作声,起身,很大人物作派的背着手,慢慢地踱着面子,起身,顺着通道,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地走到了机舱口。
在我的身后,还有艾伯拉姆斯和露娜。
走到舱门的时候,一队轿车在八辆摩托机车骑警的守护下,快速地开了过来,停在客机的舷梯下。
我不得不镇定的走向一辆轿车。
而露娜,艾伯拉姆斯,分别被引导走向另外的两辆轿车。
车队缓缓启动,无数只警灯在闪烁着。
车队刚刚离开机场区域,驶上机场高速,左右各有两辆武装直升机,在车队两旁腾空而起,为车队护卫……
车队快速地行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
没有一辆车经过这个车队。
整条高速公路都已经封闭了。
我受到了格外的重视。
只是我不明白,这车队,要驶向什么地方?
直接送去重兵把守的监狱?还是法院的审判庭?或者是死刑的执行法场?
心里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不是该和某人说清楚:露娜,艾伯拉姆斯,他们与我的关系不大?
然后让他放了那两个一心把我看作救主的外国人。
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此刻一定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这样非同一般的待遇?
车队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停*在一幢非常新而相对独立的别墅前。
其他护驾的车停下,天空的直升机隐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三辆载着我们这些“尊贵”客人的车,缓缓而行,依*在别墅的主楼前。
立刻有人过来拉开车门,请我下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训练有素,正是我以前熟悉和欣赏的那种类型的特别护卫……
我没有犹豫。
下了车,我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我走。估计他们虽然非常富裕,但这样的架势,也很少经过。
顺着护卫的手势,我镇定的向别墅走去。
我有些奇怪,房间里到底会是谁?
而且这房间设计精巧,我的超人的灵觉,根本就透不过那看起来象一面镜子似的玻璃门。
等我走到玻璃门前二步远的地方,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了。
走出来的那个人,让我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何兄别来无恙!”他伸出了手,这更让我吃惊。
因为,在几年前,他一见到我,那是恨不得把我立刻剥皮抽筋,放在油锅里扎上千滚!但现在,他见到我时,脸上却无动于衷,而且,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手伸得很长似乎很有诚意的样子。
我淡淡一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惊讶,随意伸出手去,在他的手上,敷衍般的握了一下。
想抽回手的时候,却更吃惊的被他紧紧握着不放。
我一时之间,更不知道应该甩开他的手,还是也似乎很有诚意的也用一点点力,和他握在一起,还摇来晃去,以示真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嘴里似乎很有诚意的欢迎着我。
我哭笑不得。我是被通缉的人,回来当然好了,省得他满世界的去捉我。
但我还是回过头来,替露娜和艾伯拉姆斯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时候,他才松开了我的手,很有礼貌的和露娜以及艾伯拉姆斯先生相互问好,同时,也表示了欢迎,而且,他说他不仅仅代表他个人,而且,代表他的家人,乃至政府,对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祝他们的中国之行顺利愉快。
我有一点尴尬。但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却很是激动。
因为,这位和我握手,并且欢迎我回来的男人,是“三阿哥”,重权在握,几乎可以肯定是一颗明日之星……连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远在美国对这位“三阿哥”都是久仰大名……
但“三阿哥”虽然很明显的是知道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是何等人物,但他似乎对这些大资本家并没有什么兴趣,而是只是礼貌待客,他的兴趣,似乎只在我的身上,而对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甚至我猜他有一点反感。这是红色政权的官员的本能么?似乎在这一点上,“三阿哥”要值得许多人学习,甚至包括我在内。
“这两位客人,我们也只是偶遇。要说是熟人,也算是吧,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恰好见过两次面。他们,目前有一点点小困难,所以,在国外时,我顺便帮他们一下。当然,到国内来了,你是领导,是主人,以后,露娜小姐、艾伯拉姆斯先生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一番寒喧之后,我硬着头皮说。
“当然!当然……请几位到客厅喝茶!”他客气的答应下来。我摸不清他到底是真的有诚意,还是在暗暗的觉得我好笑?
“嗯,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旅途劳顿,我看,不如……请你先安排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我试着问,同时使了个眼色给露娜,让她立刻答应下来。
“哦……这样呀。”他似乎想了一下,身边立刻有一个人似乎是领会了他的意图,立刻上前上半步说:“既然这样,那么,不如我来带领两位远道来的贵客去客房休息?”
“不必劳驾了,让他们在市区找一家安静一点的酒店就行了……对了,露娜小姐的集团,在上海有分支机构,他们自己也可以安排的。”我说。我希望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早点离开,免得受我的连累。而且,他们早点走,我也不用替他们担心,自己要是再溜的话,也更方便。
奇怪的是,“三阿哥”竟然答应了,他摆了摆手,对手人说:“既然这样,那么,你们把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送到某酒店去吧!何先生是老朋友了,留下来和我们聊一聊吧!”
我放下心来,看来,“三阿哥”并不打算难为露娜和艾伯拉姆斯。于是,我挥挥手,让他们走。
露娜有一点疑惑。但她现在,时时是疑神疑鬼的,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非常顺从地,跟着“三阿哥”的手下走了。
“三阿哥”做了一个更让我不解的动作,他竟然挥了挥手,主让他的随从都散了!连一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留下。
他是知道我有两下子的,而且知道,就算他有三五个随从,在我身边几米远之内,他也不安全——如果我有所动作的话。
“上楼吧!哦,我还没有告诉你呢,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内人正在楼上的厨房里为你准备午宴呢!” “三阿哥”淡淡的说,仍然是那种不让人觉得热情,也不让人觉得冷漠,似乎是那种“振振有辞”的感觉的句式与语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点了点头,也是淡然处之,带着些许笑,说:“哦?这样呀!谢谢,尊夫人的手艺想必一定是非常的不错吧!那么,我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了楼梯,刚转个弯,往“三阿哥”家的餐厅去。
他家的餐厅是连着厨房的。
厨房里炸葱花的味道,隐隐约约的飘了过来,甚至……有一丝糊味,不知道弄的是什么风味特色菜。
这种味道混合起来,竟然勾起了我的食欲,尽管我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在摆了四个冷菜的餐桌边坐下来,便听到厨房的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我一愣,心里荡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没有细细的品味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便看到一个女人,围着围裙,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霸王花”!!!我差一点没有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个“三阿哥”的内人,竟然是“霸王花”!!!
而且,霸王花系着一条少数民族风格的围裙下,她的肚子已经明显挺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土豆丝炒的……有点糊了。”霸王花似乎非常难为情似的走了过来,把那盘有一点点糊味的土豆丝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这才象发现了什么似的,冲我笑了笑,说:“坐呀!你们俩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千百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我在打电话给霸王花之后,还为她担心过,也许曾经设想过和她见面后会发生的无数种场景,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已经挺都会大肚子,系着围裙,在三阿哥家的厨房里,端出一盘吵的微微焦糊的土豆丝!……
“对了,田田,你还没有洗手吧!洗手间在那边,小三,你怎么搞的?快吃饭了,还不快带田田过去洗个手!”她的口气,似乎,我,三阿哥,这两个曾经恨不得见面后立刻杀了对方的人,此刻,都是她不懂事的小弟弟……
三阿哥眼睛里扫过霸王花的腹部,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在他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存的目光。
然后,他带着我,走过十几米长的走廊,到卫生间洗手。
然后,回来做到餐桌边的时候,霸王花已经把另外三盘炒好的菜,放在餐桌上。
“坐吧!田田,你是第一次到我们家来,不要太客气。”霸王花说。
“嗯……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告诉我一声,至少让我送点小礼品,表达一下心意呀?……是男孩吧?”我问。
霸王花的脸上现出了甜美的笑容,似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说:“嗯,以前想过许多事情,对生活有过许多热望……现在,有了孩子,只想自己和孩子能一家平安就好了!”
“吃饭吧……”三阿哥说。打断的霸王花的幻想。
“是呀,吃饭吃饭!你们俩酒倒满!喝几杯!”霸王花说。
“……”无声的酒,倒在杯子里,酒杯轻轻碰触,然后,举杯,微微一尝,然后,放下酒杯。这是我不习惯的所谓优雅。
“为了……孩子的幸福!……小三,田田,你们和解吧!”霸王花看了看我们。
我心一颤,心里的万千念头,似乎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看着眼前的酒杯里鲜红的美酒,却想起了那么多兄弟的鲜血……
“本来,我们的目标就是一样的……”三阿哥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明白我所想的。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只不过田田的思想激进一点,而我们的思想更现实一点。打个比方说吧,你一定不会反对,我把小花的生活安排的好一点——因为小花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朋友。而对于那些与我一起奋斗着的下属来说,我一样把他们当成家人,所以,每一个为我的事业出过力,作过贡献的人,我都会庇护他们,给他们回报。而田田,在你的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虚无的公义,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搞**,并为**者提供保护伞……也许,在某些时间里,你能说服某些人,和你一起为你所追求的理想而奉献,但事实证明你所奉行的事情并不能维持长久,并非长远之计!要得到,我们必须付出代价!而为了发展,我始终认为,给那些作出贡献的人,享受一些特权也是应该的……经过这几年,希望你已经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了!……好,求同存异,我们和解吧!虽然当初我象你恨我一样的恨你,恨不能立刻就把你……算了!为了明天!”说完,他先举起酒杯。
我慢慢地抬起酒杯:“也许我的理想不现实……我不想再争辩什么。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也很高兴看到国家的进步与变化,虽然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那样。毕竟还是有所进步。也许你是对了……来,为了明天!为了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为了他们的妻儿老小更幸福的生活……和解!”
……
“……所有与先前的事情有关的人,如果还有受那件事情的影响,我向你保证,这些影响因素将会消除!那些遭受损失的人和他们的家庭,将得到各种形式的补偿……这是我的保证。另外,还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三阿哥看了看我说。
“说吧!要是我能的话。”我认真的回答道,对于他所提到的那些不再追究当年那起事件责任的承诺,我还是很满意的。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算是一份厚礼了。
“我们知道乌拉尼西亚的事情,而且,相信,你在乌拉尼西亚是有影响力的。让我们开诚布公的来讲吧:乌拉尼西亚是太平洋中央,而且,在赤道地区,非常适合作为卫星发射场地和卫星实时监控与信号接收中转场地。我们以前设置过雷达站,但后来,由于西方国家的干涉,对乌拉尼西亚施加影响,雷达站不得不撤掉了……”三阿哥缓缓道出了他的设想。
“他们为什么现在还不答应?是因为美国的原因,还是澳大利亚?”我问。
“主要是美国的原因吧。他们……他们说至少要等五年以后才能考虑这样的事情。我想,他们暂时还不想和我们走的太近。”三阿哥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等啊!说是卫星,你也知道,不仅仅是卫星,特别是海军……需要这样的支持!”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是的,乌拉尼西亚的几派,表面上没有美国的存在,但美国的影子,一直笼罩在整个乌拉尼西亚的上空。
如果在乌拉尼西亚设立一个雷达站,那么,整个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都在雷达站的眼皮低下,半点的**都没有了。
美国肯定会百分百的反对!
问题是如何让他们都不好开口反对。
想了想,我问三阿哥:“想必,你们已经有了什么解决的方案了吧!”
“倒是有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本来设想,也许,可以成立一个商业的卫星发射基地,让中乌两国合资,组建一个表面上是商业的发射场……你看看,小花他们公司怎么样?”三阿哥问。
合资?商业卫星发射场?这倒是一条路子。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问:“小花,你的公司,现在还是做国际贸易吗?现在,你身家是多少?”
霸王花拍了拍她那挺起的肚子,轻轻笑了一声,才说:“托你的福,主要还是国际贸易。这几年,有小三撑腰,确实赚了不少……当然,你当初把公司三分天下,你那吴琼姐姐在我们公司的股份可是和我一样多的呀,我和安娜是半点也没有亏待她哦!嗯,要是上市的话,最保守的估计,现在,我们公司也有三百五十亿美元这样的市值吧。去年一年,大概赚了四十亿美元……”
我有一点不敢相信,但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并是在开玩笑:“小花,你们莫非是在倒卖军火?”
三阿哥笑了笑,说:“只怕还不止如此,基本上,有利可图的大生意她们都接。光是在过去两年,他们公司,已经在海外承接修建了十三座核电站,你想一想,仅仅是核燃料供应这一块,一年有多少的利润!”
我有一点晕。想来自己拚着自己的老命,在刀尖和子弹中穿行,好不容易捞了几笔大买卖,又侥幸都成功了,一年赚的,也不过几千万。而她们几个娘们,一年的营业利润是四十亿美元……我已经明白她们的公司现在叫什么名字了。
“吴琼……她现在好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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