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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若是放在以前,在杜历给他们描述日本人即将入侵之前,张松显然乐于看到吴佩孚就这么颓废下去,一蹶不振也不错。这样的话,东北真正纳入北平的统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相信,颓废的吴佩孚可不是张作霖的对手。现在,是他们占据上风,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张作霖话事就对了。张作霖曾经说过,直系没有了吴佩孚,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张松显然不会这么想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了解了经济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虽然,他认为给他讲述的那个苏俄领事有些夸张,毕竟他们宣扬的那一套就是要抹黑资本主义。但是,即便是稍有抹黑,但是只要刨除那些个鼓动性极强的话语,剩下的也就足以张松做出判断了。
而显然,在这个时候,既然东北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那么一个振作精神,正常的吴佩孚显然要比一个颓废的,没什么用处的吴佩孚合适得多。所以,张松并没有考虑什么,就说出了这句话,提起了吴佩孚的兴趣。
这也就是张松先前的分析,让吴佩孚他们知晓了他的‘实力’,不然的话,才没有这么强的反应呢。顶多,也就是敷衍性的扮演一个听众,而且听完之后,信不信还是两说呢。
“很简单,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走出这一步了。北平和东北没有联合之前,都已经是国内屈一指的力量了。现在,我们联合了,如果没有国外力量的掣肘的话,统一华夏也就非我们莫属了。所以,现在唯一顾虑的,也就是国外力量的干涉而已。但是,在有些时候,国外力量也会鞭长莫及,顾不上我们这里的变故的。”
“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世界大战?呵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上一次世界大战也就才过去五六年的功夫,下一次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够到来。更何况,这可是世界大战,有个一次就够震撼了,谁能够肯定会爆下一次?”
吴佩孚不是一个庸人,现在有关系到他生平的理想。所以,也算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张松刚刚起了一个头,他就知道张松指的是什么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也就刚刚过去,他当然还没有健忘到这个都忘记了。
这让他有些怦然心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还没有如今的实力,而且局面也和如今不甚一样,虽然也有着些许野心,但是就那么蹉跎过来了。如果,现在再碰到一次世界大战的话,他绝对有信心完成华夏的一统。
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这可是世界大战,而不是三五个人爆的冲突,哪里会说爆就爆的?也许,真会有下一次世界大战,但是到那个时候,他吴佩孚还是否活着还是两说呢。所以,吴佩孚的情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至少有了点儿盼头,不至于像先前那么颓废了。
“呵呵,这可说不定哦。上次的世界大战,起因说白了,也就是分赃不均四个字而已。而大战结束之后的巴黎和会,对战败国来说可是一次耻辱性的和会。而且随之建立的体系,撇开名誉,对战败国来说,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的利益被剥夺了。
所以,这样的一个体系,战胜国当然是乐于看见,但是战败国就不一样了。他们被打入了深渊当,一次世界大战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获得的利益过少才爆的。而现在,他们的利益更加少了,而如果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除了付诸战争,还有什么办法?您觉得这样的和平,能够维持多久?”
这些话,杜历在闲聊之余和他说起过。当时,张松并不以为然,但是等他闲暇之时,找到一些外国友人翻看了一些以前似乎从未在意过的资料之后,才现,杜历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
而现在,轮到他来显摆来了。而且,由于有先前的底子存在,而且在其他人的潜意识里,都觉得他这个张作霖最为宠信的参谋,应该还是有一些真才实学的。所以,他的话语也就少了一分怀疑,稍一思量,觉得合乎情理,也就选择信任了。所以,听到张松这一说,吴佩孚才算是彻底的精神了起来。
“呵呵,那么,你觉得这第二次世界大战会在什么时候爆呢?我们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够赶上吧?”
回过神来的吴佩孚,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现在,对张松他算是越看越顺眼了。同时,心底深处对张作霖用意的一些怀疑也逐渐消除了。以自己刚才的状态,即便是后来自己缓过来了,也会变得没有了以前的雄心壮志。
毕竟,现实对他以前的雄心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如果,张作霖怀有恶意的话,都不用做其他的,就让他维持那种状态,对于张作霖来说,就算是扫除了最大的威胁了。不是他吴佩孚自傲,而是他吴佩孚确实有这个资本,有这份实力。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松的这个做法并不是处于张作霖本意,而是他自己太过白目,为了在他们面前显摆,自作主张的让他从这种状态恢复了过来。但是,这种可能性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其他的,比如他的实力之类的,也许还可以怀疑一下,但是现阶段能够在各个军阀身边混得如鱼得水的那些个人,有几个是那种空有一身才华,不会为人处世的人?一个都没有,全都是那些有着不凡的才华,但是心机同样出色的人才。吴佩孚才不相信,如果,张作霖没有诚心的话,刚才张松不知道如何做才算是为他们东北争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这会儿吴佩孚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不止是他的心结被打开了,而且还因为,他用不着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猜测张作霖的想法了。至少,张作霖并没有抱着其他的心思,而是真心诚意的。虽然,这种转变让他也有些吃惊。
“呵呵,这个恐怕没人能够预测得出来吧。不过,最迟应该不会过二十年吧。当年,种为越王提出了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的观点,而后来基本上真是按照这个来的。想来,一战的战败国,重新恢复实力也不会出二十年吧。”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这话确实被越国应验了。但是,推行到现在还能否行得通?张松当然没这个把握,只不过杜历有一次说漏嘴,说过也就是十几年过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就会爆。
犹记得,当时张松还嗤之以鼻来着。而且,他接下来翻遍了资料,但是如论如何也得不出这个结论就是了。当时,张松还为此而高兴了一段时间。盖因,杜历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大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而同时,杜历也已经在他心底深处重重的刻画了一笔。比如说,这个二十年的结论,虽然他自己找了一个越国那个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作为理由,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对杜历有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觉得应该就是这几年的功夫罢了。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么?今年我已经五十了,人生五十古来稀,再过二十年就是七十了,那时候我还有统一华夏的雄心壮志么?或者说,到那时候,我吴佩孚还把握着枢,还有现如今的优势地位么?呵呵,不过总算是有个盼头了,那么我就再等二十年吧。希望,你的猜测不是太离谱,如果让我空等一场的话,即便是张雨亭护着你,我也会找他要个说法。”
对于吴佩孚的话,曹锟和顾维钧当然没什么说头。毕竟,现在他们三人的利益的一体的。甚至,顾维钧比其他所有人都希望华夏能够一统,能够壮大起来。这样,他在谈判的时候也就不会在关键时刻底气不足了。
而张松呢,他居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就让吴佩孚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除了吴佩孚心里有一丝奢望,那就是张作霖真个要,投靠他以外,其他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吴佩孚想要一统华夏,第一个需要解决的就是张大帅的东北。而这个时候,张松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反而是,辛秋建的心思最为复杂。他和顾维钧有着差不多的心思,但是他也希望这个一统之人是张大帅不是。毕竟,对他来说,张作霖还算是有知遇之恩。最让他看不懂的是,张松今天的表现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反常。
难道,这子是北平方面安插在东北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爆出来了?可是,这也不对啊,毕竟什么都还得经过张作霖呢,就算是这边的协议达成得再好,若是张作霖不认可,一切不都是白搭?最后,辛秋建除了决定拍一封电报回去询问一下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哈哈,到时候,真没有爆的话,您当然可以找我出气。”
听到吴佩孚最后那句话,张松也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没有露怯,简单的一句话,再次透露了他强大的信心。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会儿张松真有些坐蜡呢,
要知道,他这次来北平,要的任务,就是试探一下北平的诚意。如果,北平的诚意十足的话,他再把日本人的念想提出来,这样双方才能够继续讨论接下来合作的细节。但是,有了这么一个岔子,到先让北平感受到了东北的诚意了。这样的话,继续试探也就没有了太大的效果。
毕竟,等他抛出几个试探性的条件,即便是曹锟不想答应,吴佩孚也一准儿会应下来。但是,这个应承,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很难说了。当然了,张松绝对不会认为,这种应承会是吴佩孚为了报答之类的狗屁理由。但是,若说是,吴佩孚是在感受到东北的诚意之后,投桃报李,做出相应的姿态也不一定。而这,显然不是张松希望看到的。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张松了,不管他希望还是不希望,都已经朝着他不希望看到的那方面走去了。当然了,这份纠结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张松就做出了决定,不再试探了,直奔主题。反正对于现在来说,只要东北没有其他心思,那么北平就没有拒绝的道理。而张作霖想要试探一下,无非是为了以后东北军败退出关之后做打算而已。毕竟,如果北平的诚意不足的话,到时候张作霖可有得忙了。
所以,打定主意的张松,接下来的第一个提议,就让原本有些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辛秋建更是恨不得马上就拍电报回去,看看这个张松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这一切只因为,张松提出了,让北平马上沿着长城一线,修筑防御工事。
“这个想法不错”
其他人怎么想曹锟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倒是乐和了起来。当下就准备先应承了再说,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事实上张作霖的电报还是让他很是受到震撼。在接到电报之后,类似的念头他就不止一次的冒出来了。只不过,生怕引起东北的剧烈反应,才没有在任何正式场合提起过,甚至就连向他的亲近之人询问可行性都没有过。没想到,这一次东北派来的人居然主动提起,他当然要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再说了。
至于应承下来,会不会对双方的信任造成损失,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毕竟,这个提议不是他曹某人提出来的,也不是北平一方任何人提出来的,而是你东北的代表提出来的,于他何干,是吧?只不过,他的话却被吴佩孚给打断了。总算是,没有把他急迫的心情完全表现出来。
“长城沿线,整个长城有一万多华里,所以才被称为万里长城。而这一万多华里,除了少数天险,几乎用不着考虑外,必须得防御的地方不是一个数目,而如果全都修筑防御工事的话,那消耗的可不是一笔钱。而现在,以我们的财力,想要修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东北有大帅驻守,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所以,这个防御工事还是免了吧。先前,辛子良提议的非军事区那个概念倒不错,不如,就按照那个执行如何?”
虽然说了一大通,但是就和华夏所有领导人讲话一样,都是一个德性,除了一两句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废话。而吴佩孚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没钱,修不起。再说了,关外不还有你张作霖吗?你提出这个是啥意思?表明你们的诚意,还是试探我们的诚意?我不可能花费这么多宝贵的资源,就仅仅是为了证明一个诚意不是。
老实说,虽然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曹锟迫不及待的表示赞同的时候,张松的心里依然还是有些不爽的。张松可不认为,曹锟已经睿智到,他已经预见到了日本人可能的异动,所以他迫切的希望修筑防御工事来防卫日本人,所以,曹锟的意思很简单了,那就是针对东北。**,自己都已经放低姿态送上门来了,你还这防那防的,惹火了,不伺候你了。
当然了,张松也仅仅是心理面这样狠而已,毕竟,这事儿是张作霖定下来的,他可不能在没有绝对的理由下,把张作霖定下的东西推翻。更何况,吴佩孚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而根据张作霖的意思,那就是只要吴佩孚支持了,其他的都是浮云。所以,张松愤懑的心绪才平息了下去。
“呵呵,这和我们东北没有多大的关系,不但要修,而且要修得比现在的那些破烂工事要更加的牢固。如果,仅仅是防御我们东北的话,就现在那些破烂就足够了。至于财政嘛,从来就没有宽松过,再多的钱,也能够用完。不过,真要硬挤的话,总能够挤出来一些的。
再说了,反正现在短时间内一统华夏是没指望了。而不想着统一的话,贵方的军队也就过于臃肿了。不但消耗财力不说,也让人不甚放心,您说是吧?”
张松的话很明显了,既然不能统我们东北也没有了敌对的意思,那么还养着那么大一批军队干什么?财政嘛,无非就是两点,开源节流的问题而已,而裁军绝对是节流的最佳办法之一。毕竟,消耗最大的,永远是军队。
而且,张松最后那句话,虽然意思非常的简单,但是也得让他们仔细的思量一下。东北需要北平裁军,只有军队维持在一定数量,那么东北才会放心,而不是时刻防备着某个时候被北平一口给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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