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川,来的时候,拿到大帅的条件,我就觉得事情不大妙。但是,觉得他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现在想来,大帅应该是早有准备吧,这不,来电报了,让我先不要签字,一切等张松来了再说。”
虽然,这种谈判桌上突然变卦的事情做得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那都是被动的接受,因为那些变卦者都是老外。那时候,他就狠了,有朝一日,他也会来一次变卦,狠狠的出一口恶气。没想到,现在他突然变卦了,可惜他的心情显然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爽就对了。
“呵呵,不是吧,你怎么会这么上心?要知道,真按照这个协议的话,东北可没有好处不是?再说了,如果没变化才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呢。而我们,也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了。”
虽然,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是顾维钧还是有些不爽。没办法,这给人的感觉确确实实就是被玩弄的感觉,会爽那才叫一个怪呢。
这两人的不爽,张松是感觉不到了,他这会儿正在感受水深火热呢。为了演好这出戏,他也不得不听从张作霖的吩咐,早早的就离开了大帅府,然后找到那些个搞经济,向他们询问和经济危机相关的问题。
为张松的这个举动显然被东北的那些个经济学家们解读为大帅即将开始重视他们的意思,所以一个个的拉着张松开始云里雾里的给他讲解起来。虽然,似乎他们讲解的挺像回事儿的。但是,张松就是没有弄明白,给他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杜历说的清楚呢。也就是说,杜历让他明白了多少,现在听了好几个专家的轰炸之后,还是明白多少,没有丝毫的增加就对了。
弄到最后,张松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虽然他也明白,凭他现在这点儿水准,想要以这个为理由说服吴佩孚他们还真是有些难度,不过只要意思传达到了,他们自不然回去找人询问。只是这样一来,他张松也就只能是一个传话之人,而不能成为出谋者了。虽然,他对于这种占据杜历想法的打算不是很感冒。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朋友听到他在打听经济危机的事宜,让他去找苏俄人试一下。按照他这个朋友的话说,苏俄人干的就是反对资本主义的事情,对资本主义肯定了解甚多,由他们出面解释肯定比这些个浪得虚名的经济学家来得实在。
也是病急乱投医,张松也就找到了苏俄驻奉天的领事契尔哈夫。要知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虽然谈不上什么禁地,但是,由于对赤色的恐惧,反正除非必要,他们是不会来到这里的。
显然,对张松的来访,这个老毛子显然有些准备不足。他这个领事馆,虽然谈不上门可罗雀,但是以前来往的全都是华夏的**者,其他人对他基本上都是采取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当他听到张松的来意之后,更是兴奋不已,对他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宣扬**的最好时机。不说多的,只要能够让张松不再对他们布尔什维克抱着那种躲避的态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绝大的成功。
要知道,国内派遣他来奉天,可不仅仅是为了为东路的谈判而已,也未尝没有通过华夏打开局面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如果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对他们布尔什维克也不了解,这个局面又怎么能够打开?所以,张松的到来对他来说,还真不亚于福音呢。
其实,杜历所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他后世学来的。而他后世所接受的教育,和苏俄人现在的认识,都是出自同一个东西。而这个契尔哈夫,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显然比杜历深得多。
所以,他在讲解的时候,让接受了杜历某些观点的张松觉得非常的熟悉,理解起来也就没有太多的难度了。至少,对经济危机这个东西的危害等等解释起来并不会有太多难度就是了。当然了,契尔哈夫不会光给他讲经济危机的表现,危害之类不是?还得给他讲起源,这个过程其实就算是给张松来一个**的启蒙了。
如果,张松现在的身份不是大帅府的参谋,而是一个青年学生的话,他肯定会对**产生兴趣。没办法马恩确确实实都是大家,对资本主义的描述也是入骨三分,他们的语言也极具煽动力。饶是张松一直保持着警惕,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在脑海里面琢磨着,是不是得把其的一些东西介绍给张作霖。
如果,契尔哈夫知道张松这会儿的想法,恐怕就不会想着浅尝辄止,而是继续给张松上课,务必要让他产生绝对的兴趣了。
“来了。”
当张松风尘仆仆的赶到北平,在火车站来迎接他的也就这么两个字而已。要知道,在以前见面的时候,傲气如辛秋建,也会称他一声张参谋不是。当然了,张松也明白辛秋建为什么如此对他,也知道辛秋建私底下就是这么一个人,也不甚在意,也就是笑笑而已。
“辛厅,一般说来,要约见曹锟和吴佩孚的话,什么时候最合适?”
自己来北平究竟是干什么,张松可是相当的清楚,这一趟来,可是关系到东北以后的策略问题。所以,他也没有计较那么多,坐上了辛秋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汽车之后,悄声问道。
“你可不是我们大帅,你可不能说约见,你得说求见,别因为这些节,让对方认为我们看不起他们。以至于把事情办砸了。”
“求见行了吧?你就给我一句准话儿吧,什么时候可以吧。”
“这得看他们的空闲,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大帅会见其他人,除了日本人外,其他的谁能够说啥时候见就啥时候见的?总得让他们排排日程,有空闲再说。”
当然了,还有一句话辛秋建没说。虽然,顾维钧给他说过了,这是在他们意料当的事情。但是,很显然,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失信,是对他们的调戏。没准儿,也就会在接见张松的事情上把面子找回来。
要知道,曹锟可是华民国的大总统,吴佩孚也不是闲人,他们每天的行程基本上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原本,为了早日把这事情解决,他们也许会把日程重新安排一下,时间就挤出来了。但是,这么一来,他们也许仅仅来一个公事公办,就能够把接见张松的日期安排到至少一周之后去。
虽然辛秋建语焉不详的,但是张松是什么人?虽然,在大帅府他并不负责这一块儿,但是其的猫腻自不然有人会像他吹嘘。所以,辛秋建为难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无非是担心他鲁莽行事,把事情搞得不可开交而已。当然了,这些仅仅是他们的猜测,也许为了显示气度,反而会尽快安排也不一定。
而张松虽然对这种有可能生的事情,有些不爽,但也仅仅是不爽而已。反正,来的时候,张作霖又没有给他期限。而他这段日子最主要的负责的事儿,就是筹备杜历提出来的那个什么全军大比武。而这档子事情,现在又有庞献忠暂时替他打理。
所以,他完全可以等待,趁这个机会,在北平好好游玩一下也不错。毕竟,他不能表现得太过的急不可耐。反正,这种活儿急不得就对了,一急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有空子钻就对了。所以,张松仅仅是让辛秋建把求见的意思传达过去就算了,然后成天在北平转悠,完全看不到一丝焦急的样子。
而这两天他在北平去过什么地方,那里待的时间过长,哪里又和什么人说过话,事无巨细都送到了总统府。当然了,曹锟显然不会盯着他的这些琐事,自不然有蓝暴安排人打理这一切。很显然,张松并不是特别在意北平方面什么时候接见他,至少从他的表现,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在张松到达北平的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民国十三年的六月二十三日晚,曹锟在总统府亲自接见了张松和辛秋建,作陪的有吴佩孚和顾维钧。应张松的要求,整个会客室里,就这五人,所以堂堂的两个大外交家,辛秋建和顾维钧不得不充当其记录员的角色来了。
原本,按照曹锟的打算,还得拖上两天再说的。只不过,吴佩孚来北平也有日子了,他得回他的洛阳了。毕竟,那里才是吴佩孚的大本营不是。所以,曹锟也不得不改变主意,不再和张松耗下去了。
“这次,卑职前来,是代表我家大帅和总统以及吴将军洽谈合作事宜的。先前商定的协议,我们东北不会去做任何的改变,也没有改变的意思。”
虽然,张松要求,这里不得有多余的人存在,但是在刚开始,趁他们闲聊的时候,还是有人递送茶水之类的,等这些人全都退了出去之后,张松轻咳一声,就说开了。他也明白,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在这屋里他的地位都是最低的那个,他若是不先开口的话,曹锟和吴佩孚绝不会先张嘴就对了。
果然,听到张松一开口,刚才还品尝着早已喝腻了的茶水,一副人间美味不过如此的表情。现在,立马轻轻的泯了一口,再把茶盏轻轻的放回茶几上。
“张松是吧?你的名声,我们也是略有耳闻,今晚你既然如此慎重其事的让我们清场。显然,你说的内容有些惊世骇俗吧?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先前所草拟的那份协议,也没有现你们有任何的防范啊,要是那份协议泄露出去,所引起的轰动肯定不吧。恕吴某愚钝,我实在是想不出又比那协议还轰动的事情。”
显然,吴佩孚的话,也说道了其他人的心坎里面。即便是辛秋建,他也略显期待的看着张松,期望他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说起来,辛秋建觉得他这次那丢人真是丢大了,他也相当于是东北那个独立王国的外务部长了,但是这一次显然他被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家大帅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呵呵,将军这是在考验在下了?其实,那份协议就算是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无非能够吸引一部分人的眼球而已。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份协议也不值当什么。毕竟,协议也仅仅是一字协议而已,若是实力足够强,脸皮足够厚,撕毁协议还不和家常便饭似的。”
张松的话,一下子把屋里的几人雷得皮焦肉嫩的。确实,他的话是大实话,历史上那么多协议,最后遵守到底的有几个?几乎是一个都没有吧。可是,这关系到一个声誉问题,所以即便是厚颜无耻的撕毁协议,也都会找一个貌似光明正大的理由,即便是找不到理由,牵强附会也会整几条理由上去。
更何况,现在张松来到北平就是为了谈判,或者说是双方寻求合作的机会。他这么一说,算是把那些表里光全给拔没了,这样的话,双方还怎么谈下去呢?毕竟,他都已经有言在先了,实力先姑且不说,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没有实力,那就剩下脸皮厚这一项了,显然,双方的脸皮都足够厚。这样一来,还有谈的必要吗?反正,按照张松的说法,即便是达成协议了,也完全可能随时撕毁。
其实,这话张松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这也就是在开始的时候就提个醒,协议这东西,是随时可能撕毁的。但是,协议还是能够挥作用的,那么怎么能够挥它的最大作用呢?很简单,那就是统一思想,如果双方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差距,而双方暂时又没有利益上面的纠葛,且双方的协议是互惠互利的话,这份协议就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而张松,或者说是东北,所需要的也就是这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其实也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所谓的蜜月期。所以,张松一开始就出其不意的来了这么一下子。至少,从现在开始,他的谈话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对他采取俯视的态度,对他说的话,也不甚在意。
如果,没有前面的那起事件,张松要达到他想要的效果非常的容易。但是,现在却有些麻烦了。吴佩孚还算是冷静,慢慢的分析张松的话语,探究张松如此说的目的。但是曹锟就有些冒火儿了。
在曹锟看来,这就是张作霖赤1u裸的调戏,先前整一出对北平无比有利的条件,诱使北平答应,然后又来一个暂停签字,再派一个人来商量合作事宜。而最让他不爽的是,这新派来的子,口口声声说,协议就是拿来撕毁的,这算是什么?打预防针吗?或者说是恐吓?表明一下东北的态度,如果不能够让东北满意的话,即便是达成的协议,东北也可以随时撕毁?
那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时揉捏的软蛋不成?所以,我们曹大总统的宇宙马上就爆了。好在,屋里还有一个他非常熟悉,并且还能够劝阻他的吴佩孚在,在加上,吴佩孚就坐在他的边上,所以吴佩孚还能够安抚到他,让他不至于当场失控。饶是如此,他的话语里也就夹枪带棒起来,而且很明显的是和张松所说的不搭界。
毕竟,张松说的那个,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要知道,类似的事情,曹大总统显然没少做。所以,他就不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可是,不能反驳也不能认同啊,毕竟,张松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份,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张作霖。但是,他毕竟还有一个转圜的余地不是。他曹大总统就不行了,所以这口气也就唯有憋在心里了,当下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浑然没有了最初装出来的那份温尔雅。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浪费时间说这些干什么?又何必还要签订什么协议?反正,按照你的说法,协议就是拿来撕毁的嘛,谁知道你们会在什么时候撕毁协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因为我们相互之间缺乏信任,我们即便是签订了协议,大家还是会相互防备。这样的协议,签订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我们这次也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就是希望能够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然后签订一份真正的,让人放心的协议。当然了,卑职还是那句话,这份真正的协议里面,肯定包括先前拟定的草议,不会做任何的更改。而且,在所有人看来,都只知道那份协议,不会知道我们还签订有其他的协议。大总统,吴将军,你们看,如何?”
(https://www.tbxsvv.cc/html/1/1945/52400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