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篡唐 > 第廿八章 荥阳攻略第一弹 下

?    “周头领,拼”一个壮汉大吼一声,拔刀扑出

    中年人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并不想动手可这壮汉一出手,他就知道,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他不认识李言庆,但从麒麟卫整肃的军容和精良的装备,中年人能猜出,这些官军来头不

    此地靠近巩县,而巩县又是在黑石府之下

    这支官军的来历,立刻呼之欲出早在他未的时候,就有人警告过:若非不得已,不要和巩县官军生冲突中年人牢记此言,却不代表着麾下部众,也能记得住毕竟是普通百姓出身,遇到点事情后,就生出紧张感李言庆那一句话,顿时让中年人的部从,慌张了……

    王伏宝半闭双眸,看似毫无防备

    可就在那壮汉持刀扑出一刹那,王伏宝脚下却突然力隋唐时期,桌椅并不似后世那般模样,大都以长案为主,人们喜欢席地而坐虽则已有胡床马扎出现,也都是在上等人家使用似这等路边酒肆,也就是铺上几张席子,在上面摆放粗鄙食案,客人随意而坐壮汉扑出,王伏宝的叫勾住席子,猛然力一挑

    草席翻腾而起,遮住了那壮汉的视线脚下不由得微微一顿,但也就是在这一顿的功夫,刺啦一声,一道寒光破开革席,斩向那壮汉壮汉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寒光过处,壮汉惨叫一声,被劈个正着,瞬间就翻到在地上,草席落下,王伏宝手持长刀,猿身扑上中年人一见这等状况,也知道无法善了于是一咬牙,厉声喊喝:“兄弟们,官逼民反,跟他们拼了”酒肆中,十几个壮专1长身而起,手中各持刀枪,迎着王伏宝就扑过来

    与此同时,酒肆外面那些看似苦哈哈的车夫随从们,也从车上拔出兵器,大声呼喊不过,没等他们动手,一旁看似放松戒备的墨麒麟已经冲了过来酒肆外的空间并不大,墨麒麟也没有全部出击两旅人马呼啦啦散开,把那些车夫随从围在中间逆剩下一旅,大约百人左右,三人一组,成三角形闯入人群之中两人挥刀封挡,一人长枪出击

    一磕一挡一刺击,三人相互间配合默契,只那么一转,一条人命立刻烟消云散这是苏定方设计出来的三角阵

    由于巩县防区内,多有山峦丘陵地带,有些地方并不适合骑军冲锋一旦骑军的冲击力无法挥出来,势必要陷入苦战所以麒麟卫除了要训练骑战之法,还要精通步战之术两个刀牌手,一名长枪手,简单而明了可以迅组成三角阵,相互依持,攻杀敌人同时,这三角阵变化莫测,可以随意组合一个又一个三角阵,可以组合成方阵,圆阵,在狭空间中,佼杀对手,攻防兼具,威力无穷明出这种三角阵的人,就是苏定■方的老子,苏邕

    在武邑的时候,由于乡勇装备相对简陋,面对悍匪攻击,必须要配合作战苏定方深得其中三昧,在训练墨麒罐的时候,又增添了许多变化加上李言庆装备墨麒麟可谓不余余力,一应兵器甲胄,都属上乘,其威力也就随之增强三十三个三角阵,组成了一个不停转动的圆阵,在人群中滚动纹杀

    刀枪碰撞声,如同雨打芭蕉,不绝于耳每一次阵法移动「都会带走十数条Xing命

    不可否认,这些车夫随从,颇有武力可是在这样的战争中,个人武力根本无法得到施展

    三角阵的原理,就是不断的压缩空间,使敌人难以施展拳脚

    压缩再压缩,那圆阵忽而扩张,忽而缩,一张一缩之间,但见血Rou横飞,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把地面染红,一声声哀嚎,在涌肆上空回荡,其余两旅墨麒麟,则面无表情的在一旁观战对于这种近乎一边倒的屠杀场面,墨麒麟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兴不起半点波澜酒肆中,王伏宝和苏定方,合斗贼人对方的人数虽多,但却并未占到半分便宜相反,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之后,只杀得贼人连连后退

    中年男子见无法占到便宜,就生出逃跑的心思他偷眼向酒肆门口看了一眼,却现李言庆和杜如晦,正坐在那边杜如晦脸色有点苍白,似乎被这血Rou横飞的场面,给惊吓住了“兄弟们,扯呼”中年人大吼一声,舍了王伏宝苏定方,向酒肆大门冲来杜如晦下意识的探手,就抓起长剑

    身为官宦子弟,杜如晦绝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相反,他从学剑,剑术还相当高明否则的话,他年轻时也不可能有胆子四处游历可即便如此,杜如晦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从到大,杜如晦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厮杀?那血Rou横飞的景象,着实有些吓人李言庆拦住了杜如晦,笑呵呵道:“老杜,不必紧张”

    废话,你这家伙从高句丽杀出来,那是见惯了大场面,所以不会放在心上……

    杜如晦心里嘀咕着,就见中年人带着两人已经冲到跟前眼见着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李言庆突然探手,一巴掌拍在食案边缘那食案,说好听一点叫做食案,说难听就是一个巨大的树墩子份量大约在百十斤上下,摆放在酒肆中,即方便,又不需要担心被盗贼偷走言庆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宇,沉甸甸的树墩子,却突然间擦着地面,飞了出去

    中年人冲在最前面,哪会想到李言庆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下,双腿被树墩子撞个正着树墩手大约有百余个可是在言庆这一掌拍击之下,顿生千斤巨力

    只听喀一声,紧跟着中年人一声惨叫,就抒倒在地上刀,也扔了;腿,被树墩子撞折在他身后两个壮汉不由得吓了一跳,脚下随之一停

    也就在这一停的光景,李言庆长身而起起身一刹那,从身边抄起银丝钢鞭,踏步腾空而起,钢鞭挂着一股风声,呼的就砸向一个壮汉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李言庆这一出手,快如闪电那壮汉本能的抬刀封挡,却被言庆一鞭,砸断了手中长刀

    钢鞭势不可当,正中那壮汉的脑门啪的一声,一颗六阳魁,顿时变成了一个烂西瓜壮他的尸体,噗通扑倒在地李言庆双脚经地,躬身向前一躲过另一个壮汉的钢刀,顺势闯入他的怀中膝撞肘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狠狠的打在那壮汉胸腹间在一连串惨叫声中,壮汉被李言庆生生打飞起来,茹在地上的一刹那,口鼻之中鲜血汩汩,其状惨不忍睹“我乃黑石鹰扬郎将李言庆,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言庆站直身子,厉声喝道

    酒肆外,车夫随从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勉强还能站立者,已不过十余人……

    其实,这些人想跑,可是却无处可逃三角阵把他们活动的空间,压缩到了一个极致,莫说逃跑,就连封挡攻击,都变得极为围难李言庆在酒肆中喊喝,墨麒麟同时高呼:“缴械投降,否则格杀“投降,我等愿降”其实,我们早想要投降了……呆立在尸体堆中,车夫们一个个欲哭无泪

    要说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曾和官军交锋过无数次却从未有一次,fJ今天这般模样这那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一百多个人啊……可现在,仅剩下这寥寥十数人酒肆中的战斗,也已经停止

    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杀死了六名壮汉,加上李言庆那边的两死一伤,片刻光景,酒肆中还能站立的贼人,不过三个而已这还是言庆开口,否则王伏宝和苏定方,也不会绕过他们“老杜,去看一下那些车仗”李言庆头也不回,径自来到那断了腿的中年人身边

    中年人疼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子,布满额头见李言庆过来,他伸手想要去抓兵器,却被言庆一脚踩在手上“姓名”李言庆面带淡淡笑容,沉声喝问“枸官●要杀一一一一一一啊一一一一一一”

    中年人还想表现出一丝英雄气概,可场面话还未说完,李言庆的脚轻灵一动,踩着他一根手指,紧跟着脚下用力十指连心,何况言庆这一脚下去,力道何等惊人?中年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回答错误”

    李言庆看似古井不波,声音变得轻柔“你还有九拇指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莫逞英雄等你手指头全都碎了以后,别担心,你全身上下一共么块骨头,我会一根一根,一寸一寸的敲碎,直到你回答到让我满意……好,我们现在重开始,我再问你一次《姓名?言庆的声音越轻柔,中年人的心,就越冷莫说是他,就连王伏宝和苏定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周文举,我叫周文举”李言庆一蹙眉“这名字,好像挺耳熟嘛……哦,我想起来了

    言庆手中钢鞭压在对方一根手指头上“你是韦城今河南滑县周文举,去年末在韦城聚众作乱,今年初,你投靠了瓦岗寨,对不对?”“对,对……我好疼,你且给我治伤,我绝不敢隐瞒半分”

    话未说完,李言庆手上用力,钢鞭向下一压,那根手指头嘎巴一声碎裂,把个周文举疼的,惨叫连连

    一旁,那三个壮汉,不约而同的咽了唾沫

    这家伙长的文文气气,秀气的好像个女人怎么出手这么毒辣?回答也打,不回答,也要打?“何时给你治伤,我说了算”言庆笑道:“你所要做的,就是回答,回答,直到让我满意

    好,那你告诉我,你既然已经上了瓦岗寨,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强盗,为何要跑来做商人?”

    “我一一一一一一”

    周文举那里还敢隐瞒半分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隋-将,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他刚要开口,杜如晦匆匆走进来

    “府君,车上一半是粮草,还有一半装的全都是兵器和甲胄……”

    而后,他猛然压低声音,在李言庆耳边轻声细语言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眼睛眯成一条缝

    “周文举,你刚才说,你是从偃师来?”

    周文举感觉到,那根沉甸甸的钢鞭,又压在他一根手指头上

    “不是,我刚才是在说谎,我是从巩县来,是从巩县来

    眼角,流出晶莹泪光……却是疼的

    李言庆满意的笑了“伏宝,取金创药来”

    王伏宝连忙从随身兜囊中,取出一瓶金创药,递给李言庆言庆蹲下身子,把金创药敷在周文举的断指上“你看,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现在,我不再问你任何问题,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就保你这条Xing命”周文举,顿生出想要痛苦的冲动“我峰周文举,原本是韦城的一个富户

    这两年,陛下连续征伐,韦城徭役增加,赋税成倍增长我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于辽东……加之去年赋税又涨,我已是倾家荡产,无力再支撑县令说,若我不交赋税,就必殂用我唯一的儿子,去顶徭役将军,非是我要反,实在是活不下去,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年初,我投靠了瓦岗寨

    本以为那轻让是个做大事的人,可走过去之后才现,此人……后来,蒲山公来到山上,我又投靠了蒲山公瞿让对蒗山公颇为忌惮「特别是攻取了金堤关之后,瞿让就变得加多疑……蒲山公为求自保,在山上秘密组建蒲山公营但是他不能让翟让知道,所以一应粮草辎重,皆自行筹备

    如今,蒲山公营已有两千金人,每日所需花费,也极为惊人虽则瓦岗褰得了黎阳仓的辎重,但对于整个瓦岗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加之翟让又是个气的人,蒲山公不可能从他那边,得到任何援助不过,蒲山公不是普通人,找到了其他方法……落日的余晖,照映巩县这初冬时节的夕阳,透着一丝丝凄凉,把巩县,渲染在一片血色之

    柴孝和静静的坐在门廊上,看着天边斜阳,面带迷离之色在他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用心烹茶红泥火炉里炭火熊熊,陶壶之中沸水翻腾水汽踬踬窜起,随着中年妇人将茶末投入壶中,呲的一声,茶香四溢,弥漫在回廊里「绣我今天眼皮子直跳,会不会要出什么事?”

    这中年妇人,是柴孝和的结妻子,名叫绣娘”

    柴孝和出身不好,不过绣娘倒是个弘农大户出身虽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但在当地也算的之家与柴孝和一起,已有二十余载,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平日里很少抛头露面,只负责操持内宅柴孝和呢,对绣娘也颇为敬重两人虽则膝下元子,过的倒也快活绣娘笑道:“你如今已经是一县县令,却比当年在秋浦时,加多疑

    好端端,能出个甚子事?你做好你的县令,只要巩县百姓衣食无忧,你就算是尽到了本份至于其他事情,自有你的上官处理兵事又无需你去费心,不是还有李县男出馈黑石府吗?”“这个一一一一一一绣娘●其实一一一一”

    柴孝和似有话要说,但话刚到嘴边,就见径上跑来一个家人,神色慌张,来到门廊前面“老爷,黑石府李府君,在衙门口求见”哈,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柴孝和没由来心里一紧,扭头看了看正在分汤的绣娘,犹豫一下“请李府君到客厅说话,我现在衣,马上就过去”

    “喏”

    家人连忙离开,柴孝和从绣娘手中接过茶盅,抿了一口

    “老爷,李府君前来,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慌乱?”

    “啊……我哪有慌乱?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在想,李府君怎么突然前来?听说朝廷派来河南讨捕大使,李府君按道理说,应该在虎牢关才对,怎么跑来我这边?你也知道,我虽来巩县三载,但是和李府君,并没有太多交集其实……”柴孝和连忙解释绣娘蛾眉一攒“老爷,您可是从来不和妾身谈论公事柴孝和一怔,呆呆看着绣娘却见绣娘叹了口气,慢慢收拾门廊上的茶具“老爷自管公务,莫要李府君等的久了……有就是有,茂不住;没有就是没有,强加不得”柴孝和面颊抽搐一下,转过身,慢慢离去却不知,绣娘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忧虑柴孝和换上官服,来到客厅李言庆正坐在客厅中品茗,沈光和王伏軎,默默站在他的身后客厅门阶下,有十几个军车,手捧锦盒肃立柴孝和疑惑的走进客厅,拱手道:“李府君,却是稀客”

    李言庆连忙起身,笑呵呵还礼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府冒昧登门,还请县令多多海涵”“客气客气,府君登门,我这衙门,却也是蓬荜生辉啊”“哪里哪里,县令自谦……您可是巩县的父母官,本府虽出馈黑石渡,然则也是县令子民”两人嬉笑客套,而后分别落座柴孝和说:“听府君刚才口气,似有事情商议?”

    李言庆笑道:“县令果然目光如炬,却让本府有些难以启齿……其实,这件事也算一件公事年初时,潘县丞因年迈而致仕,巩县至今没有呈报朝廷,请朝廷委派的人选如此一来,县里大事非,尽由县令一人操持,本府看在眼里,也不免为县令的身体,感到担心

    如今,有齐郡通守张须佗将军出任河南讨捕大使,不日将会对瓦岗贼用兵

    巩县作为莱阳重馈,兼守备洛口仓,势必会变得忙碌柴县令一个人,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本府觉得,县里需要配备足员,一些重要所在,还需派一二得力之人操持为好”柴孝和的脸,腾地拉长了“李府君,此乃地方政务府君虽出馈黑石府,却好像无权干涉”言庆对柴孝和的不满,似乎毫不在意

    他笑道:“县令恐怕还不知道,本府出馈黑石府,同时还被郡守征辟为郡部从事,督导监察各县吏员我名下产业,多在巩县,自然要对矶,县多几分关注

    依我看,县里的一些吏员,恐怕也难以担当重任,还需换一番,说不得才能使巩县加繁荣”“没想到堂堂鹅公子,李县男,竟出任郡部从事?”

    柴孝和言语中,透着几分嘲讽之意,冷笑道:“但不知李县男以为,这巩县那些人应当换?”“哝,-司功曹,需全部撤换

    特别是兵曹王整,户曹李福安,金曹杨希,仓曹马安民……此四人皆来历不明之辈,不足以担当重任县令当立刻将此四人缉拿,而后重委任本府手里倒是有些人逸,说不得举荐于柴县令”柴孝和脸色铁青,手扶案,凝视李言庆

    言庆视若不见,自顾自道:“先,县正一职,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担当我门下有一贤者,名黄文清,曾经是东莱郡掖县县令,对于政事极为精通,且心念百姓,德行也很出众;兵曹乃关系巩县治下平靖,责任重大……恩,也需要有知兵的人出任为好我府中苏烈苏定方,兵法出众,治军严谨他如今为我亲兵统军,不过为巩县安治,我也只好割爱了……“够了”柴孝和再也无法忍耐,勃然变色言庆的无礼,已着实绁动了他的底线“李府君,你这是要置本县于何处?”

    李言庆淡定而笑“柴县令又何必如此激动?我是为了你着想,绝无其他意思县令身体不佳,正需得力人员辅佐我所推荐之人,皆为栋梁之才……哦,法曹一职,依我看,沈光就挺合适“络一一一一一一”“县令切莫急着生气,我有厚礼呈上,说不得县令会改变主意说完,李言庆一摆手,王伏宝大步走到了客厅门口“李言庆,你休要太过分了……我敬你是当今名士,故而一直对你容忍,你莫要……啊”十几个军卒走进客厅,把手中锦盒,放在堂前王伏宝根本不理杂孝和的愤怒咆哮,上前打开一个锦盒

    柴孝和原本正挥舞手臂,义愤填膺可是当他看清楚那锦盒中的事物,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锦盒地步铺着石灰,上面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伏宝把十几个锦盒打开后,里面全都是人头,而且看样子,好像是刚被砍下来不久我从虎牢关回来,在路上正好砸到这些人也是这些家伙心中有鬼,我刚问于几句,他们就抽出兵器和我交锋我不是嗜杀之人,可刀枪无眼,在那种情况下……

    柴县令,你可知道我现了什么?我在这些人押运的车辆上,现了大批粮草辎重,还有库府中囤积的兵器上面竟写着:大业十年,巩县收治我记得,大业十年时,朝廷曾配给巩县一批辎重兵器可不知为何,这批辎重兵器一直在库府中,并没有分到乡勇手中我现在很想知道,那库府之中,如今是否已空?

    哦,对了,我是郡部从事,于情于理,我都有权力清查库府柴县令,我能不能清查库府呢?柴孝和,倒吸一口凉气言庆复又坐下,示意王伏宝和沈光在客厅门口守卫“柴县令,我某些日子,曾听过一个故事,不知道柴县令,有没有兴趣

    杨玄感之乱的时候,在宣城郡有一个县城的县正,曾意图勾结刘元进渡江,于是杀死了当地县令可惜,没等刘元进渡江,杨玄感就死了……刘元进仓皇后撤,那个县正不得已,做出和刘元进决一死战的姿态,意图蒙混过关

    他运气不错,朝廷派去评判的将领,乃当世名将此人精通兵法,骁勇好战,可偏偏是个直肠子,居然没有现其中的破绽于是,意图谋反的县正,就变成了功臣,而且一下子成为荥阳治下的县令……其实,他如果老老实实也就罢了,可这个人偏偏又不甘心,继续与反贼勾结,暗通曲款,将他治下库府中的粮草辎重,全都送给反贼,当真是罪不容恕”柴孝和这时候,显得有些麻木半晌,他转声道:“不是迳个人不甘心,是他有恩情要去偿还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曾在楚公门下效力……可因为一时疏忽,犯了事情,楚公本准备将他处死正好这时候有一个人在楚公府中做客,见那人可怜,于走向楚公求情……后来,这个人去了秋浦,成为当地县令听说他的恩人随杨玄感起兵,就动了报恩的心思,准备响应”说到这里,柴章和惨然一笑“其他的情节,大都没有差错……不知道府君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呢?”李言庆一脸迷茫之色,摇头道:“我只是说一个故事,哪来的处置不处置?

    不过若硬是要我有个说法的话,我倒想劝劝那个人……做官不易,有些时候大家相互体谅着,比什么都强老老实实做他的县令,把事情交给得力的人去做,自己也能落得个逍遥自在”柴孝和闻听,瞳孔不由得一收

    他突然道:“李府君,今上穷兵黩武,天下早已沸腾而密公乃是天命之人……李言庆一阵大笑,打断了柴孝和的话语“天命不天命,我不知道柴县令,你喜不喜欢赌?“啊?”“我闲来无聊时,也会赌上几局

    不过,我从来不会在一开始就下注,因为大家的本钱是什么,我并不了解我喜欢先看着……等到时局将明未明之际,我再下一个重注呵呵,如此一来,我往往都可以满载而归

    赌局刚开始,又何必急于下注?谁是胜家,就算走到了最后,也未必能有分晓,秩妥一点的好”柴孝和不禁愕然瞪着李言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了,正事要紧”李言庆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几页空白文,来到柴孝和跟前“为了巩县安治,柴县令还是早些把人员配齐为好

    来来来,这是你的官印……这一张,走向郡守请辟黄文清为巩县县正的文……对,按在这里;这几页呢,是你辟置六司功曹的文,都盖上官印;这一页,是缉拿王整等四人的文……柴县令莫担心,身为黑石府鹰扬郎将,我有责任协助县令,将这四个人处理掉,绝不会让他们胡言乱语”柴孝和此时,好像木偶一样,任由李言庆摆弄”事毕,李言庆站起身来,抽出一纸文,递给沈光“老沈,这是你和苏烈的委任状从现在开始,你二人就是巩县的法曹和兵曹

    这个是抓捕王整四人的文,你交给苏烈,让他立刻行动……还有这一份文,交给王先生就说荥阳大战在即,为保证柴县令的安全,所以县衙中人,必须要全部换,以免为宵所趁让黄文清从即日起,就入住县衙,协助柴县令公务这等于是把柴章和,完全监控起来柴孝和颓簸-坐在案后,看着李言庆,心里面却没有半点恩怨之意“李府君,你就算把我控制起来,也没有用处

    你以为,密公在荥阳郡,只有我一个内应吗?他蒗山公营}不算大,却也非我一人能够支撑”李言庆转过身,看着柴孝和半晌后,他突然问道:“不知柴县令,能否指点一二?”

    柴孝和笑了“李府君,你能制住我,是我运气不好,我认了……可要我出卖恩公万不能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荥阳郡下十一个县城,全部清查一遍吗?”李言庆露出苦恼之色“是啊,清查十一个县城,断不可能

    柴县令斋义,我若是用上手段,岂非自己也就变成了无义之人?挺麻烦……柴县令,你让我头疼了按理说,柴孝和应该高兴才是可偏偏听李言庆如此说话,让他心惊Rou跳“这件事,我会好好的考虑一下”

    李言庆迈步往外走走到客厅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听说散朝大夫时德睿时大夫,如今就在尉氏”不如这样,我派人把时大夫请过来,他一定会为我解忧,如何?散朝大夫,隋室九大夫第五位,是个散官

    柴孝和才一听到‘时德睿这三个字,顿时面如枯槁,呆呆的坐在原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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