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篡唐 > 第二章 观音来

?    又是暮春,断雨零星

    宽敞官道两旁,深绿浅翠,春色正浓

    山东河北,山西陇右,处处烽火,盗匪丛生然则在洛阳通往巩县的路上,却透着一丝繁华喧闹之气行人纷纷,匆匆而过路旁田垄,农人正忙时而有车仗通过,远远还可眺望,那行驶在洛水之上的舟船与其他地方相比起来,河洛倒是呈现出一派宁静,好不悠然

    任他各地烽火连天,我自守着那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

    皇帝昏庸也好,圣明也罢,其实对老百姓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过个太平日子,能吃饱肚子,也就足够所幸,京畿之地虽则在三年前遭受战火洗掠,但比之他处,还算是太平

    一行车仗,沿洛水而行

    共两辆大车,另有数十个奴仆随行

    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骑在一匹青马上,好奇的向四周观望那匹青马,生就一颈银鬃看上去年纪也已不了,依旧昂挺胸,流露出睥睨天下的雄迈风姿

    青马,名闪电

    “无忌,前面就是黑石渡”

    一个俊秀青年,催马来到那青年跟前,手指前方渡口道:“河对岸就是黑石关过了关卡,再有十里,就能看见巩县婶婶她们从晨间赶路,至今水米未进不如在渡口稍事休息后,再渡河过关?

    反正天黑前肯定能到达巩县,你看如何?”

    青年,名叫无忌,长孙无忌

    而那说话的俊秀青年,则是眉山郡郡守窦轨之子,窦奉节

    长孙无忌点点头,拔马来到一辆马车旁边,隔着车帘,轻声道:“娘,前面就是黑石渡口奉节说在渡口稍事休息后,再前往巩县,您看怎么样?”

    车中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哥,娘累了那就先休息一下,正好吃些东西”

    “知道了”

    长孙无忌应了一声,返回窦奉节身旁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到渡口,寻一落脚处”

    “有劳”

    窦奉节呵呵一笑,催马前行四名黑衣骑士,催马紧跟着窦奉节,朝黑石渡口方向本去

    长孙无忌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

    却见春云翻卷,遮住阳光

    一晃已有六载光Yin,当年那个被父亲斥责的少年,如今已成为赫赫巩县男想起来,真是造化弄人昔日自己高高在上,可自从父亲过世后,霹雳堂却渐趋凋零族叔长孙顺德,前年因征兵未果,而逃往太原,隐姓埋名;二兄虽执掌霹雳堂,也只是勉励维持三个长孙行操也没能进入太学院,如今在齐王府内,担任一个不起眼儿的记事,说穿了就是一个打杂

    舅父高士廉,因受到兵部尚斛思律的牵连,被配岭南

    自己呢,也要和母亲、妹妹一起,投本那个昔日在霹雳堂学艺的垂髻童子门下,可真是有趣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那个家伙虽说有些花心,但是对自家还是尽心尽力且不说当年不远万里,送妹妹入岷蜀求医这六年间,自家在岷蜀一应花费,甚至包括自己求学所需,全部都是由他一力承担

    如果不是他,这六年来,恐怕会过的非常辛苦……母亲虽说不太满意,可毕竟是父亲的遗嘱而且那家伙也着实厉害,硬是在反出郑家之后,还混出来一个男爵以至于窦郡守登门求亲,说明了妹妹会是以平妻身份,与裴娘子共侍一夫的时候,母亲先是表示生气,却随即答应下来此次回来,连二哥恒安,亦不敢怠慢

    “无忌,无忌”

    窦奉节在渡口旁的一家酒肆门口招手,把长孙无忌从沉思中唤醒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黑石渡

    长孙无忌连忙下马,走到马车旁边

    “母亲,渡口到了……观音婢,搀扶母亲出来休息一下窦找了一家酒肆,咱们先进食,而后渡河”

    车帘一挑,高夫人在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搀扶下,缓缓走出

    那少女的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左右,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脸颊上还生着一对**的梨涡,显出几分柔媚之色也许是饱受岷蜀灵气滋润,她的肌肤细腻的,如同羊脂白玉

    脸上扰带着几分稚气和天真,心翼翼搀扶高夫人下车后,少女好奇的向四周打量

    “哥,这就是黑石渡吗?离巩县,还有多远?”

    长孙无忌透出一抹关爱笑容,笑道:“不远了等过了晌午头渡河,估计一两个时辰,就能抵达

    好了,你那哥哥如今还不知道观音婢要来,等他看到你的时候,不定会有多么吃惊呢”

    少女闻听,粉靥羞红

    高夫人不满道:“无忌,怎么又拿你妹妹开心?”

    长孙无忌的心情顿时大好,连连道歉

    这时候,窦奉节也走上前来,请高夫人一家人,入酒肆休息

    那酒肆门口,挂着一面布幌子不过和其他酒肆不太一样,别家的幌子上,要么写着酒,要么写着茶的字样可这一家酒肆的布幌子,却绣着一只白鹅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字样

    窦奉节业已长大,身高近八尺,生的眉清目秀

    巴山蜀水给他增添了几分秀气,虽则生的肩宽背厚,却不会给人以粗鄙感受,像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儿

    “奉节哥哥,这家酒肆,是不是长于烹鹅?”

    坐下来后,长孙无垢好奇的询问

    只问得窦奉节噗的一口水喷出,而长孙无忌,则是咳嗽连连

    “可能是……说不定日后还需观音婢,你亲自烹鹅呢

    高夫人秀目一瞪,“无忌,休得胡言乱语观音婢,莫要听你哥哥胡说八道,这幡上的鹅……”

    一名酒肆的伙计上来,接口道:“这位娘子,这幡上的鹅,是我家公子的标记,您可不要胡说,弄不好会惹出乱子”

    “你家公子,很霸道吗?”

    伙计有些不高兴,“娘子,我家公子乃荥阳郡鼎鼎有名的善人,和,霸道,二宇无关只是你们刚有的玩笑,实乃对我家公子不敬故而我才好心提醒,若是在巩县,只怕会立刻赶你们出去”

    长孙无垢好奇问道:“那是为何?”

    伙计笑了,颇有些自豪道:“三年前,有杨玄感祸乱荥阳,使得荥阳许多地方,变成废墟

    是我家公子,挡住了反贼入冬之后,我家公子见百姓难以裹腹,流离失所,故而号召荥阳绪绅,共开设有三百多座粥棚,每日布施不仅仅是荥阳郡,包括颖川、东郡、还有河南郡,都有百姓受到了恩惠

    这两年,巩县渐趋太平

    粥棚已无必要开设不过公子担心再有天灾,到时候临时铺设恐不方便于是把那三百多座粥棚全部盘下,改成酒肆茶杜,已供行人方便你看,只要那幡子上有‘鹅’标记的酒肆茶杜,全都是我家公子名下

    如此不但能方便路人,许多没有田地的人,也得到了安置

    其他酒肆茶杜,都是自行设立

    唯有我们这些挂有,鹅,幡的酒肆茶杜,统归我家公子名下所以,请不要那此幡来说笑”

    高夫人的眼中,透出一抹赞赏之色

    “多谢哥,却是我这女儿不懂事,还请你多多包涵”

    窦奉节忍不住道了一句:“没想到,庆哥如今,竟有名如斯?”

    而长孙无忌,则没有出声

    他观察了一下酒肆里的人,放下这座酒肆面积虽说不大,却也是五脏俱全一名管事个伙计,共有五个人管事基本上就是在柜台后面算账,而四个伙计,全都是精明强干之辈

    酒肆,收益再大,也不过如斯

    那家伙竟然在一个酒肆里,就安置了五个人,又是什么用意?

    探头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幡子,长孙无忌,若有所思……

    简单的用过饭,长孙无忌一行人在酒肆里休息片刻后,结账离去

    渡船也已经找好,一行人登上渡船,很快渡过洛水,直本黑石关在关卡上验过了路牌之后,众人登车上马,向巩县急行而去途中,不时看见有军马通行,使得气氛,顿显紧张

    “怎么这么多军马路过此处?”

    窦奉节低声道:“听说陛下将游幸江都,所以才会有军马调动”

    “陛下又要游幸江都?”

    “是啊,听说陛下近来常做恶梦,梦见西苑有兵祸,夜不能寐若非宫中妇人安抚,则彻夜无眠”

    长孙无忌连忙摆手,“奉节,你莫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洛阳坊间,都这么流传”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莫非洛阳人,一个个都趴在西苑围墙上,盯着陛下睡觉不成?他们怎么传,是他们的事情可咱们不能相信,不能私相传说……弄不好,会惹来大麻烦的”

    窦奉节挠挠头,低声应承

    一行马队,风驰电掣般从旁边掠过

    马上一名青年,看到长孙无忌胯下那匹银鬃马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

    “住马”

    他厉声呼唤,然后摆手,指挥马队呼啦啦冲上前,把长孙无忌等人的车仗围住

    长孙无忌一怔,立刻催马上前道:“尔等何人,欲在官道之上,行盗匪之事吗?”

    马上青年冷笑一声,“行盗匪之事?依我看,是你们行盗匪之事你胯下坐骑,分明是我家前些时日丢失的马匹我乃巩县法曹参军尹宗道,今日人赃并获,正可拿去县衙审问

    来人,把这些人给我全部抓起来”他麾下有几十个人,立刻下马冲上前去

    奴仆们不晓得生什么事情,一个个惊慌失措

    长孙无忌却听出端倪,原来这厮,了我这匹宝马良驹若是换一匹马,长孙无忌抱着能少一事则少一事的想法,说不定会让给对方可这匹银鬃马,却是他父亲长孙晟所有

    长孙晟晚年经略突厥,突厥启民可汗对他,无比敬畏

    故而将自己的爱马,赠与长孙晟,并谓之:将军威行域外,遂名其马闪电,一何壮哉

    将军的声名响彻塞外,此马唯有配上将军,才算得上得遇明主后来,这匹银鬃马,也因而获‘闪电’之名长孙晟死后,家产等一应,尽被长孙恒安和长孙顺德瓜分长孙无忌当时要前往岷蜀,故而什么都没有要,除了长孙晟留下来的笔记和籍外,只要了这匹银鬃马

    无忌不由得怒极而笑,“大胆毛贼,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骨子里,秉持了长孙晟的骄傲长孙无忌平日里虽说笑眯眯,可怒起来,也是威仪骇人

    他锵的拔出长刀,遥指想要冲过来的那些家奴

    另一旁,窦奉节也沉下了脸

    他Xing子偏于柔弱,但比之幼年时的怯懦而言,历经六七载磨练,已大有好转加上随窦轨在军中历练,亦才刚烈之气只见他抬手摘弓,二话不说,弯弓搭箭只听弓弦崩的一声响,一支利矢飞射而出,这种一个刚把手搭在车辕上,准备跳上马车的家奴手臂上那家奴惨叫一声,抱着胳膊,哀号不止

    尹宗道一怔,厉声喝道:“尔等还敢反抗?给我上”

    就在这时,从官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尘烟滚滚,蹄声若同沉雷般响,似有千军万马

    “尹公子,且请住手”

    来者高声喊喝,眨眼间就来到车仗旁边为的一个青年,约二十六七,生的细腰乍背,英气逼人他胯下一匹汗血宝马,黑甲罩身,外罩黑色战袍,腰中系着大带在他的身后,有四五十名骑士看马匹,看装备,远非那尹宗道的麾下可以比拟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到了车仗旁边,一名骑士勒马抬手,身后骑士,齐刷刷住马,鸦雀无声

    只那股流露在外的彪悍之气,就足以令人感到窒息明眼人能看出,这些人,绝对是经历过惨烈厮杀,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勇士尹宗道一见这些人,顿时脸色大变,强挤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沈大哥”

    “尹公子,这大白天,在官道上,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哦,我现这些人形迹可疑,故而上前盘查哪知这些人二话不说,就要和我动手故而……”

    “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合该拿下”

    说着话,马上青年朝长孙无忌等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让他大吃一惊,连忙从马上翻身下来,上前几步,Cha手行礼道:“四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长孙无忌不由得一怔,眯起眼来,仔细打量那青年

    依稀有些眼熟,却有点想不起来历

    “敢问阁下……”

    青年连忙道:“在下沈光,乃我家公子门下管事当年我家公子在霹雳堂学艺时,我一直陪件左右公子可曾记起?”不等长孙无忌开口,一旁窦奉节惊道:“你就是沈光?Rou飞仙”

    长孙无忌这下子,可算是想起来了

    当年那家伙在父亲身边学艺的时候,这个沈光,一直跟随左右,算是一个跟班长孙无忌倒是有印象,只是不太深刻而已毕竟,当年的长孙无忌,是堂堂右骁卫大将军的儿子,他能和那家伙称兄道弟,可对于他身边的下人,未必会留意至于Rou飞仙之名,则源自于河东裴氏的那个女人长孙无忌也听说过,对这个名字也颇有印象,可一直没能对上真人

    原来,就是这个人

    沈光诧异看向窦奉节,“这位公子……”

    “我叫窦奉节,是庆哥的兄弟当年我随父亲入岷蜀的时候,你还没有过去

    不过我听雄大黑子提起过你,那家伙还说,论力气,他敢当第但论武艺,却非你的对手”

    “啊,竟是窦公子”

    沈光连忙上前见礼,而后又拉着身旁的青年道:“他是苏烈,乃墨麒麟统领,甚得我家公子看重”

    他在苏烈耳边低语两句,一直酷酷不言语的苏烈,顿时露出尊敬之色

    “竟是二位公子当面,苏烈失礼”

    好一个机灵的管事,好一个悍勇的将军看苏烈麾下那支骑军,行止如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不过,这墨麒麟之名,又从何而来?

    长孙无忌心中疑惑,那边沈光已来到尹宗道跟前

    只见他脸色Yin沉,“尹公子,你说他们是盗匪吗?”

    尹宗道隐隐感觉不妙,可当着许多人的面,又不好改口,“我只是怀疑……”

    “怀疑?尹公子,就算是我家公子,也不敢怀疑他们,你居然跑来怀疑,还试图动武吗?”

    “呃……”

    不等尹宗道开口,长孙无忌一旁说:“沈光,此人是为我胯下闪电而来此乃家父留下的爱马,当年随家父,驰骋塞北可他一见,就说我偷了他家的马,二话不说,还要把我们拿去见官”

    沈光闻听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去见一见柴县令,且听柴县令,如何说道”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戾寒芒,神色淡然

    尹宗道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连忙道:“误会,沈大哥,这是误会”

    “若只是误会,那也就罢了”

    沈光看了一眼尹宗道,“不过是不是误会,待禀明我家公子之后,自然会与令尊说道……”

    “四公子,窦公子,且请先行,我会让苏烈,随行护卫”

    长孙无忌眉头一蹙,有心想要追究下去但高夫人却不想呆在这里她和长孙无垢在车上听得真切,虽然对那尹宗道颇为气愤,可又不想耽搁下去

    “无忌,咱们还是先安顿下来

    这件事情,想必言庆会给我们一个公道,你莫要另生枝节”

    既然高夫人开口了,长孙无忌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他和窦奉节相视一眼,点点头,催动车马行进苏烈抬起手来,握拳前后摇摆

    刹那间,那些墨麒麟分成两队,一前一后,护卫车仗

    “尹公子,您这下恐怕要有麻烦”沈光淡然一笑,翻身上马

    尹宗道这时候也不敢再拿捏架子,连忙下马拦住沈光,“老沈,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什么来头你莫要问,你只需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家公子这几日,会登门拜访”

    沈光说完,打马扬鞭,朝黑石关方向行去

    只留下尹宗道,颇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路旁,不知所措

    “苏烈是”

    长孙无忌在路上,和苏烈并辔而行,他看着前后两队墨麒麟,不禁好奇问道:“这些人,都是你训练出来?”

    苏烈连忙回答:“禀四公子,苏烈不敢贪功

    墨麒麟是以公子当年征战高句丽时练出的人马为班底组建当年公子从高句丽,带回来二十四虎卫,皆为身经百战的好汉后来公子和郑家断绝了关系,又加上麒麟馆开设,故而将当年虎卫,名墨麒麟平日里主要是负责护卫麒麟馆和家宅,得公子信赖,苏烈代为统领”

    言下之意,这支人马,只听一人命令

    窦奉节不由得轻声道:“言庆练兵,果然是一把好手当初在眉山郡的时候,连鱼老柱国,也对他称赞有”

    “嘘,莫提鱼柱过之名”

    长孙无忌连忙摆手,“你难道不知道吗?三年前被杀时,他的家眷离奇从天牢失踪,至今仍无音讯朝廷虽则已经放弃,但说不准暗地里还在追查此事你可莫要给言庆括惹是非”

    窦奉节一吐舌头,连忙点头

    苏烈在一旁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长孙无忌两人的交谈

    “对了,刚才那家伙是谁?”

    “尹宗道?他是巩县暗绅尹家族长尹德之子尹德和我家公子有些交情,当年杨玄感作乱时,尹德曾与公子并肩作战故而杨贼被评定之后,尹德就向柴县令推荐,让尹宗道出任法曹之职

    这家伙一贯如此,公子也懒得和他交往

    四公子放心,这件事情,公子回来后,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长孙无忌,从苏烈这句话申,听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言庆如今不在家?”

    苏烈点点头,轻声道:“前些日子,公子随心缘寺的昙宗大师入让,做事,所以现在并不在家

    不过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他就该返回

    公子只管安心住下,若是觉得烦闷,可以去麒麟馆游玩最近薛公子和心缘寺的道信法师论道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何不去凑个热闹?听许敬宗说,那边的争论,可激烈的很呢”

    长孙无忌闻听,眉毛一挑,似乎颇为意动

    窦奉节却疑惑问道:“苏烈,庆哥好端端,入山又是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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