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篡唐 > 第九十章 伊人远去

?    萧皇后和杨侗一起走进茅庐之中

    萧瑀则率领千牛卫,把茅庐团团围住毛念等人觉察到动静,立刻跑出房间不过看到千牛卫的装束,沈光立刻拦住雄阔海等人,示意大家不要上去还没有跟随言庆之并,沈光混迹于通远市码头

    所以他一眼可以认出千牛卫的装束,心知自家公子,此刻绝无半点危险

    “沈大哥,那些人是谁?”

    蹲在茅庐门廊上,雄阔海好奇询问

    沈光只是笑了笑示意雄阔海不要再说话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之后,萧皇后和杨侗就离开茅庐

    谁也不知道萧皇后和杨侗,在茅庐中和李言庆究竟说了些什么事情

    毛念曾好奇的询问,却被言庆厉声喝止

    “记住,没有人来过这里,没有任何人”他不仅仅是警告毛念,同样也是告诫沈光三人

    不过他的语气虽然严厉,目光虽然森冷,毛念还是从他微微上翘的唇角,看出些许端倪

    不管那些人是谁反正不会是一件坏事

    毛念快活的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而雄阔海阚棱两人,则牢记住言庆的吩咐

    至于沈光,言庆无需操心他了解沈光,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该记住什么,忘记什么……冬来第一场雪于初冬时节到来

    霍山素白,一片宁寂

    郑世安的丧礼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言庆在丧礼上吟诵的诗歌,正被人们广泛流传

    诗词之中,大有怀才不遇的出世感慨

    同样也有对世事的抨击,对朝政的讽刺郑世安生前没有留下任何名气,可这死后却屡屡被人提起只因为那诗歌的名字,就叫做《郑世安丧礼咏怀诗》

    后经颜相时等人分解,现那原本是两诗词,故而又被冠之以之名,为人们所传唱

    诗词传至涿郡立刻被人引来抨击

    宇文化及说:“李言庆恃功自傲,抨击朝政,乃当世之大Jian,理应诛杀”

    可杨广却笑道:“宇文犹记裴娘子赴蜀中乎?”

    这一句话,只让宇文化及面红耳赤那意思是说:我知道你还记恨裴娘子随李言庆私奔蜀中的事情,不过那是私事:莫扯到抨击朝政

    而后笑言道:“竖子也知绊狂,合该居于荒山”

    你子装狂生吗?那就老老实实,为你祖父守孝…这一句话,则是针对李言庆

    宇文化及即便是再想说些什么,可杨广已经把这件事做出了定论,他也不敢就此问题再做纠缠

    不过,经杨广这金口一开,言庆,狂生,之号,也就不胫而走

    从前,人们或称他半缘君,鹅公子而如今,当人们提起李言庆的时候,则多是含笑点头,评论一句:那个狂生……狂生之号,也就成了言庆的代名词

    不过远在巩县的李言庆,却不知他又有了名号天地素裹银装,李言庆一袭白色大袍,外罩白锦缎子披风,正依依不舍,送裴淑英登上马车

    裴世矩派人来到巩县,以及其严厉的口吻,斥责裴淑英

    你答应过我在王屋山上出家当初李言庆生死不明时,你出于照拂之心,居住在巩县,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现在,李言庆已经回来快一年了,你为何还呆在巩县,莫非是别有心思?这话说的可够严重,裴淑英于是向言庆告辞

    本来,经过那一晚的旖旎之后,裴淑英就动了离开的心思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会出乱子

    难不成姑侄共侍一夫?

    隋唐时间,虽说胡风甚重,可裴淑英毕竟是出身名门,这礼法之上,却是极有分寸

    如果真的再留下来,说不得会生什么羞耻之事言庆已经十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垂髻童子这瓜田李下,总归不太说得过去

    而且若言庆真的向她求欢,自己能够把持得住吗?

    裴淑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

    可没想到,先有杨玄感之乱,后有郑世安故去

    即便裴淑英想走一时间也走不开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落下帷幕,也是她离开巩县的时候

    言庆站在关道上,看着裴淑英的车仗,渐行渐远

    他知道裴淑英为什么走

    可有些事情,是能逃避过去吗?

    言庆突然鼓足勇气,命沈光牵来一匹战马他纵马狂歌,随着车仗一路而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顽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心使余悲

    这是西汉年间,司马相如所做的凤求凰

    歌声萦绕在苍穹裴淑英在车中,怅然若失

    许久,她轻声啐了一口,暗骂道:“这个狂生,焉敢如此癫狂……来人啊,还不马上加鞭?”

    这一颗芳心,乱成了一团麻

    裴淑英不敢再做停留催促车夫赶路,越行越快言庆唱毕,催马登上一座山丘,目送车辆,渐行渐远

    返回巩县之后,李言庆心里空荡苏

    这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而且都是他最亲近的人王正在郑世安丧礼后,也离开了巩县

    他说,要回家去

    其实大家都清楚王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

    只是昔日老友故去之后,让他心情颇感压抑而且雄大锤也回转了洛阳,王正一个人留在巩县,已没有任何意义死也要死在自家的榻上……于是在丧礼第三天,王正就告辞离去

    李言庆忽而坐在郑世安的故居呆;忽而又鬼使神差的出现在绿柳

    在绿柳观里,他点燃香火,盘坐在祖师殿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他走出绿柳观,登上水塘旁边的凉亭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冰,皑皑白雪,覆盖其上,颇有几分雅致

    那岸边柳荫下,几多红梅绽放,平添几分生趣

    用力搓*揉自己的面庞,言戾总算是恢复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间对着寂寥的苍穹,嘶声吼叫似乎是想要借着这一声吼叫,把连日来心中的积郁,都泄出去可是喊完后,觉几分空虚

    萧皇后说,会尽快为荥阳郡配置的郡守也不知会让什么人来接任?还有他答应我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吗9言庆坐在凉亭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可真是,一想就是一脑门子官司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趋于平静状态杨玄感失败了,可接下来呢?河洛地区的动荡,恐怕也将拉开序幕大时代将临,可自己,似乎仍旧一无所有

    一时间,心中颇有些寂寥

    李言庆独坐了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马三宝匆匆前来,“公子,房司马在堂上求见”

    言庆不禁一怔,连忙让马三宝前头带路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房玄龄这时候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他满怀疑惑的走到堂上,却见房玄龄,正在堂上焦躁的徘徊李言庆连忙迈步走进厅堂摆手示意,马三宝在堂外守候

    “大兄,您怎么来缸”

    房玄龄虽然焦虑但举止上,依旧显得很得体他先上前和言庆见过礼,而后才坐了下来

    “李弟,我要走了”

    “啊?”

    “昨日家父派人前来送信……我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荥阳”

    言庆愕然,非常惊讶的看着房玄龄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可知道是去哪里?”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于突然,突然得,让李言庆全无思想准备

    历史上,房玄龄没有在荥阳郡当过官而如今,他在荥阳已扎下了根基杨玄感一战之后他功勋卓著,甚有可能正式成为荥阳司马

    在言庆的计划中,房玄龄可是占居了极大的位置

    他现在,却要走了?

    房玄龄苦笑一声”原以为杨玄感之乱平息,能享几日安稳可谁知道…毗陵郡郡尉楼干,于月前反了”

    毗陵郡?

    言庆诧异道:“那距离荥阳,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呵呵,也没有十万八千里,弟你说得有些过了楼干聚众三万,几乎杀光了毗陵大官员吴兴郡太守沈法兴数次与之交锋,却未曾获胜而鱼俱罗大将军和吐万绪大将军被反贼刘元进拖在余杭,暂时无法抽身出来所以沈法兴向朝廷请求援助,我父亲将出任丹阳郡郡守”

    房玄龄的父亲房彦谦此时官路亨通

    出任洛阳别驾后他先后又获得几次升迁

    在一征高句丽时房彦谦为银青光禄大夫,随军司马陪驾涿郡二征高句丽时他又官拜扶余道总管之职,协助宇文述屈突通作战丹阳郡与江都,只隔了一道江水位于毗陵郡西边,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可是言庆却没想到,这房彦谦,竟然会出任丹阳郡的郡守之职?

    虽然记不清楚,历史上丹阳郡郡守是谁,但言庆可以肯定,绝非房谦

    看起来,房彦谦深的扬广信赖,甚至把江都的南大门,就交给了房彦谦执掌

    “大兄的意思是……”

    房玄龄说:“家父向陛下推荐了我

    陛下已同意家父的恳求,命我出任延陵县县令,丹阳郡司马,驻京口估计这几日,就会有诏令抵达我也很茫然,实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连夜赶来巩县,就是想和贤弟商议此事”延陵,就是后世的镇江

    从品秩上说,丹阳属中郡和荣阳郡的级别相差不多

    司马一职,执掌军事同时又担任延陵县令,可看得出,杨广对房家父子的信任把延陵都交给了房家镇守……要知道,那延陵对岸,可就是扬子津,扬子丄宫的所在之地啊

    言庆也有些懵

    他可以肯定,这历史已经脱离了他原先的设计房玄龄去了丹阳,还会成为那历史上的名相吗?

    李言庆实在是不清楚,这件事对房玄龄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兄,南方如今,可是乱得紧呢”

    “我也知道,可君命难违而且又是家父之意,我也无法推却啊”

    “丹阳民风剽悍,历来是精兵所出之地大兄此去丹阳,若无几个可用的人,只怕难以立足

    据我所知,南方世胄众多素有排外之心……大兄去延陵后,还需和当地士绅多加合作才是我有一兄长,名张仲坚,乃吴县张氏族长,是南方豪商大兄初临丹阳后,可与他多联系”

    言庆在经过片刻踌躇后思路大开

    既然房玄龄去丹阳之事已无可改,那索Xing为他出谋划策一番

    说不得他将来在南方站稳脚跟还可成为自家臂助李言庆了一下思路,便滔滔不绝讲说起来

    “兄长出仕江南,还需几个帮手我有一人推荐,可令大兄如虎添翼”

    房玄龄也知道,这南方形式复杂

    不过听言庆一说,心中顿时大定他连忙问道:“不知贤弟,推荐何人?”

    “阳夏谢映登”

    “谢科?”

    李言庆笑道:“正是此人大兄休看他年纪不大,可行军杆仗,却是一把好手一身武艺极为高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谢科家学渊源,其祖上就是安石公大兄当知,安石公在江南是享有何等名望?有他从旁协助,可令大兄事半功安石公,就是那位东晋名相谢安

    房玄龄目光灼灼,立刻抚掌轻笑,“谢科正是合适之人”

    “郑氏还有一人,与宏毅是同房子弟,名为郑漓洛原本是南来郑氏子弟,对南方形式,极为熟悉

    如今,郑家遭逢大乱,正需有人提携大兄可往荣阳,寻郑公仁基说项,想来他一定欣然接受”

    房玄龄愕然,“弟,你与郑家……”

    “我与郑家势若水火,然则昔日安远堂,却与我有养育之恩恩是恩,怨归怨我是为大兄举荐人才,自不能以个人喜好为主另外,我府中还有一人,名为韩仲此人很聪明,是个有眼色的家伙

    大兄到了异地他乡,总要有个心腹之人,鞍前马后此人倒可以一

    房玄龄不禁一声长叹起身拱手,“贤弟胸襟,非我可及”

    他原本只是想和言庆道别不想却从言庆口中,讨要来三个帮手

    谢科也许不及徐世绩,然则其武艺兵法,亦属于上等房玄龄已经见识过来,加之谢科的出身,的确是比徐世绩合适

    又和言庆谈论一阵,房玄龄这才告辞离去,急急赶往荣阳

    李言庆则目送房玄龄离去后,挠挠头,苦笑着往霍山茅庐行去

    谢科如今正无事可做,若能为房玄龄帮手,想必谢家也会欣然从命

    不过,不晓得房玄龄此次南下又会做出怎样的成绩?

    想到这里,他不仅轻轻摇头

    霍山茅庐外,正停着一队车仗

    二十多名家将打扮的青年,站在茅庐外,警惕守护

    毛念也站在门口,远远看见言庆,她连忙跑下门廊,“公子,来了一位客人,正在家中等候”

    “什么客人?”

    言庆诧异问道

    毛念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认识……不过听口音,好像是关中过来还带来了几匹马”

    她说话颠三倒四,让言庆越糊涂

    干脆径自走上门廊,迈步进入茅庐

    却见茅庐中,有三个人

    年纪分别在五十、四十、三十左右那年长者,坐在下,年少者,则坐在他的身后言庆觉得这老者,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而那中年人,则负手背对着言庆,正欣赏茅庐正堂墙壁上,挂着的那张字幅: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在下李言庆,敢问……”

    言庆心中疑惑,拱手道可他刚一开口,那中年人已转过身来

    刹那间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李言庆呆呆的看着那人,许久后,颤声道了一句:“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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