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飞隐于琅琊,自得其乐每日餐霞饮露,傲笑***或游于山间寻幽探奇,或流连于乡间与百姓论农
及至得知当时大儒郑玄便居于高密,大喜,前往拜访
那郑玄字康成,其远祖名叫郑国,字子徒,是孔子的弟子祖上曾深得当时皇帝相重,后因佞臣诬陷,惨死狱中
到得郑玄出生之时,家境已是贫寒郑玄自幼天资聪颖,又性喜读,勤奋好学自幼便已通算术,知五经不仅写的一手好文章,是精研谶纬方术之学,曾经根据自己所掌握得天文知识,成功的预测到某日、某时、某地将要生火灾并告知官府早做预防,使得官府早有准备,没有酿成大害被当地视为“异人”
郑玄曾先后师事第五元先、张恭祖、马融等大家名儒其学问在冀、青、徐、扬诸州已是无人能出其右偿于李膺、杜密为友后受“党锢”之祸,被禁锢终未出仕
待到柳飞相访之时,郑玄时年已六十矣郑玄自是知道本郡这位名人,知他之志,又多闻其为百姓所做之事,故得知来访,欣然出迎
柳飞自后世而来,对于经儒之学,虽远不及郑玄,亦是稍有涉猎,但对算学、天文地理等知识却是郑玄难以企及的二人言语相谈下,郑玄亦是叹服,俱感相得,由是结为挚友,常常相访
他们这边整日风轻云淡的,外面时局却又是大起波澜
自中平元年,黄巾起事后,大汉遭创甚重那汉灵帝自平定张角之乱,心中自以为天下大定了,根本没有任何反省这且不说,所行是荒淫奢靡
那汉灵帝本河间王刘开之后,父亲乃解渎亭侯刘苌,乃桓帝刘志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恒帝三十六岁而终,并无子嗣时年十二岁的刘宏,在外戚的运作下,便懵懵懂懂地由一个皇族旁支已经落魄了的亭侯子弟,摇身一变而为万乘之尊……
汉桓帝留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外戚跃跃欲试地准备统理朝政,宦官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皇权,士人的不平之鸣,遍野的饥民之声,合奏成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
刘宏即位后,便是称为灵帝的了宦官曹节被封为长安乡侯,暂时受到压制,但通过灵帝乳母赵娆及太后的身边宫女,向太后献殷勤,取得了太后的信任
陈蕃与窦武对此非常担忧于是,密谋欲除去宦官,但太后一直犹豫不决,迫使陈、窦二人采取武力消灭宦官集团,但密奏事先被宦官得知,激起事变
永康元年九月初七日,宦官就动了宫廷政变并最终取得胜利之后,灵帝被迫升任曹节为长乐卫尉,封育阳侯;升任王甫为中常侍其他朱瑀、共普、张亮等6人封为列侯,11人封为关内侯于是“群小得志,士大夫皆表气”
从刘宏做上皇帝的那天起,他的深层心理就被一个可怕的阴影笼罩着随着灵帝在阴谋和险恶四伏的宫廷中不断长大,这个阴影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厚重渐渐地,他对皇位与皇权形成了一种异常敏感以至于脆弱的心理,总是恐惧有人图谋社社稷,觊觎王位,侵夺皇权,就像他突然得到皇位那样,又在突然间丧失
正是他这种心理,被宦官集团明确的把握住了,便不断的营造“谋反”“叛逆”的气氛来吓唬灵帝进而最终导致第二次的党锢之祸
外戚被诛除以后,党人清廉自守,在社会上威望极高,他们为陈蕃、窦武申冤,攻击时政,与宦官集团的斗争已是不死不休了
面对宦官的恣意妄行和士人的激烈抗争,汉灵帝感到无能为力既然宦官们喜欢专权用事,只要这些奴才们把自己的生活料理好了,汉灵帝也便乐得个恬然自得;既然宦官们能够放手做事,只要这些奴才们变着法让自己玩好了,汉灵帝也便只想着敛财玩乐
兼一八六年,张角起事被镇压后,灵帝是放下心事竟在西苑兴建了『裸游馆』,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他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宫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宫娥们玉一般华艳的肌肤
又建『流香渠』、『宫中市』、『卖官店』三处,整日便流连其中天下百姓死活、吏治如何,早被他抛诸脑后,不予理会了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各地上行下效小吏横行,残民以肥这日,却终于太原界的休县激起了变故
公元一八八年初,河西太原界的一个小县――休县
初冬的阳光,懒洋洋的照着这个不足几十里的县城,显得很是萧条可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将这种萧条瞬间打破
一个**岁的孩童,满面惶急的冲出城去,不多时,引着一个身长八尺,容貌魁伟的大汉跑了回来,口中只是催促“快点快点”
那大汉此时满面铁青,一股怒气已是直透华盖紧抿着嘴唇,大步向家中奔去
这大汉唤作郭太,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郭太,字林宗幼年丧父,只余孤母,家境甚是贫寒其母曾想让他到县衙某个小官,但他不屑为之道“大丈夫焉能处斗筲之役乎”,后拜师成皋屈伯彦,三年成学博通典籍,善于辩论,对音律一道亦颇精通后游学洛阳,偿于李膺为友对此时朝廷内,宦官专政,天家不振,甚感失望,拒绝出仕于当时清流颇有些名声
这日却是因家中贫寒,无奈只得上山拾些柴火,以便换取些粮米以奉老母怎料得却被告知,方有小吏上门逼税,将家中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抢走,老母拦挡不住,被推搡倒地,此时,体弱之下,气怒攻心,竟是已近弥留了
待到他冲进草屋,见到的却是一张草席覆盖的老母的遗体几个邻人俱是叹息不止,满面愤慨
郭太愣愣的看着,草席下,老母灰白的丝正被风吹的微微飘动,身子却是动也不动,那双粗糙的手掌,曾多少次抚着自己的头颅了,满带着慈爱,而今却是紧紧的握着,那曾经的温暖却被一股冰冷替代,直冷到自己骨髓中去……
郭太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母亲”,仰天“噗”的一口鲜血就此喷出,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慌的众人赶紧扶住,掐人中、拍额头的呼叫
半响,郭太方幽幽醒转,抱着母亲的尸身,放声大哭众人尽皆啜泣几个往日与郭太相好的汉子,是怒气填膺,直要去打杀了那狗官,为郭母报仇
郭太慢慢止了哭声,缓缓站起身来,竟已是血贯瞳仁看了几个兄弟一眼,嘶声道“害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报之,枉自为人”目光又扫了周围众人,接着道“各位叔伯兄弟,我等自来皆良善之人,恭顺守法,怎奈官吏狠毒,竟使我等已无活路”
顿了顿,又道“太非悖逆之人,然今日之事,我等便顺也是死,逆也是死了不过早迟而已我欲效天公将军,起事反之若愿随我者,俱为兄弟,求活路若不愿为之,某亦不强求,只不出,太便感大恩何去何从,太请一言决之”
众人一窒,不敢接话旁边几个汉子却鼓噪起来,大喊道“世道如此,便随郭兄反了,决不后悔”并纷纷鼓动众人眼见今日惨剧,又思及往日所受之苦,再也压抑不住,顿时,群情激涌,俱都应允
当下,定于后日,各贲器具,于东面白波谷相约起事这一日,正是一八八年二月
受此事带动,不久,汝南郡葛陂,青、徐各州黄巾再起,各地此起彼伏,大乱终于再次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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