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周季顿了一顿,“晒制海盐的工具法子,都还没有创制出来”
沈欢差点要吐血了,怒道:“既然没做好,你搞得那么神秘做什么害得我以为你完成了呢”
周季哭丧着脸道:“沈大才子,你也不想想,你给多少时间我了?才十多天左右,而且晒制海盐,还是你的说法行不行,还是两码事呢我来回奔波,我容易嘛我”
沈欢无奈地道:“那你说说,进展如何了?”
周季答道:“工匠都到位了数十人,有制盐的,也有制造工具的都安排他们在海边住下了,圈了一个大海滩,让他们实验你放心,为兄注意保密着呢,还安排人在那里巡逻,除非遇到一大批强盗,不然的话不会有人闯得进去”
“那些工匠你也得交代他们注意安全,若是给海冲走了,我还你到哪哭去”沈欢最担心的是这个人才最贵,不就是在于他们所擅长的技艺稀少吗?少一个就是一大损失,若是冲走一批,估计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这个子贤你可以放心现在快要入冬,大海风海浪什么的基本上没有了再说了,为兄还安排了一些熟悉水性的人在那里护着他们另外还高价雇了几个当地海民,这些人熟悉海边的一切,有什么风险,都提前通知你就放一万个心”
沈欢笑道:“不错嘛云飞兄,这几年,你都学会周全一切了,是个进步至于晒制海盐的法子,让他们慢慢折腾”
沈欢也的,这种事,还真急不来;就像怀孕生子,不是说你努力就有结果了有时候,明就像中奖靠的是机遇有意外,也有必然晒制海盐的法子看似简单,随便把海水拿来晒一番好像都能出盐了可是,关键是度,如果晒的法子比煮还要慢有什么用?除了度,还得能形成规模生产,没有规模,一天出那么几斤东西,一切都是白搭
这样的话虽然有了法子,但是研制各种流程与工具,就显得很烦琐,也很重要花费时间必不可少,因为那些匠人要反复试验与改进他本来也不指望真能一下子就成功在他的估算里,只要明年上半年前能投产,都算不错的了当然,能早就好了
他还有时间去耐心等待当然,如果鼓捣了一年多都没出产这个耐心就要大打折扣了地方官员是三年一任,三年之后,他就要进京述职到时谁知道还会不会在海州做下去,如果不在,鼓捣出这个东西,也不过是便宜别人罢了辛勤努力的成果给别人攫取了,这不是沈欢地风格
“云飞兄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沈欢突然问道
周季对钱很敏感也很注意闻言不假思索地道:“我等带了二十万贯左右过来海坝与修路用了十万贯投资水泥花了一万贯不过后来你海州收路购买了七万多贯地水泥除去成本与各中费用还剩十二万贯钱怎么你又要用钱了?”
“十二万贯……”沈欢低声沉吟“应该能做不少事了?”
“什么?”周季一下没听清“能做什么事?”
沈欢回转心思端起桌上地茶喝了一口才道:“云飞兄这么多钱在手你就不打算另外做点什么?钱拿在手上不是最好地投资方式呀”
“子贤又想出什么法门了?”周季一下子双眼放光人也迫切了许多
沈欢敲了敲桌子,道:“说不上什么法门,只是看清了形式而已”
“形式?什么形式?”
“云飞兄,你觉得这大宋东南几路,富裕的原因是什么?”
“商贾多”周季不假思索地说道,末了又加一句,“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沈欢笑了:“看来云飞兄越来越有大商贾地韵味了,到哪里都观察当地的情况周季嘿嘿笑道:“那当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来到这里,异地他乡,若不混熟一点,岂不是给人坑了也不知道?”
沈欢又笑道:“云飞兄说的原因,都多,不过又不对你只是看到他的基础,没看到方式小弟问云飞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因而造就了众多的商贾那么,这些商贾,是如何经营地呢?最重要的方式什么?当然,小弟是问那些大商贾,不是一般街头摆摊的小买卖”
“这……子贤说的是海贸?”周季不确定地猜测
这下沈欢倒是惊喜了:“难道云飞兄也看到了这些地方海贸的兴盛?”
“他奶奶地,周某眼没瞎,耳不聋,哪有看不到的道理”周季大大咧咧地埋怨,“这些日子,在海州,也算与不少江南大商贾打交道了他们总与我提起海路贸易,说谁谁今年赚了多少,去年又赚了多少听得周某耳朵都起茧子了像那些扬州盐枭,不少也是靠漕运起家的江南大河也多,又靠着大海,漕运海运都达得紧不像京城等地,只有那么几条河,船也小得紧”
沈欢听得仔细,不无深意地道:“那么,云飞兄就不想分一杯羹?”
“分羹?”周季反应过来后,有点惊了,“子贤,你是说要为兄也去走海贸一路?可是……大海茫茫,危险无数,货物一去,就是成本,如果回不来,就硬是亏了再说了,我等余财不多,做得了?”
“有十万贯钱就足够去做了”沈欢劝道,“晒制海盐,只需一些工具而已花不了多少钱,可以余下两万贯作为启动资金何况水泥那边也日进斗金,实在不怕亏本至于云飞兄说的海路茫然,不知归途,其实不然”
沈欢一下子意气飞扬了,大喝一声:“云飞兄,小弟敢说如果操作得好我大宋的大航海时代就要来临了”
大航海时代这是沈欢地期待,而且是不无依据的希望:
宋代在中国历史上是个特殊的朝代,它通过不流血的政变,建立了正统政权;另外就是推行了中国史上罕有的重商主义经济政策开国皇帝赵匡胤,动陈桥兵变后接着又以杯酒释兵权的温和手段,解除了藩镇割据势力,统一了唐末以来百年以上分裂的中国树立了具有宋朝特色地“不打仗或少打仗”地妥协苟安地立国精神
它最大的建树,就是在经济政策上,继承了五代十国以来地放任政策推行“政事之先,理财为急”地重商主义经济政策在这种政治理念地指导下,使得宋代的经济社会达到了全面性的大展
大宋大兴水利,大力垦荒,改良农具使得农业起了根本性的展在传统地稻米生产外,有棉花、茶叶,桑蚕、竹麻、甘蔗、水果等等农业经济作物的大量产出矿业方面,包括金、银、铜、铁、铅、锡、煤等等的矿产量,也随着冶金技术的改良而使产出量大为提高
手工业的陶瓷制品,随着官窑、民窑地全国普及,而空前达纺织业随着棉、丝、麻、毛等各种原材料的增产及印染业的达,而使产品为丰富多彩其中以两浙川蜀的丝织业、闻名于世文化出版业随着造纸业与活版印刷术的明,使得官刻地监本与民刻的坊本空前兴盛----这一情况,是在沈欢鼓捣出活字印刷机之后达到了鼎盛,虽然市场还不饱和,不过现在印馆出来的籍已经遍及整个大宋天下就是辽国那边也不无出口
看看宋代历史,在整个社会经济与文化全面展的推动下宋代的科技水平也臻至史上高峰中国古代四大明的三项:活字印刷、火药、指南针等等先端科技,就在宋代完善并普及,进而传播到外国
对外交通方面由于北部受辽、西夏的压境,西北的驼商丝绸之路,受到阻塞,对外贸易全凭沿海地海上交通但这反而造就了宋代造船业、航海业与沿海通商口岸展地内因关于造船的水平,出现了长十余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可载两千斛粟地船只
不少籍都形容那些船只“上平如衡,下侧如刃,贵其可以破浪而行也”又船的樯桅:“大樯高十丈,头樯高八丈”这就是大名鼎鼎地双桅海船呀
在指南针的导航下,开拓了横渡东海的大洋路和海道舟舡路关于通商口岸的增加,其中著名于世,除了广东的广州之外,有福建的泉州与浙江的明州泉州做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南宋晚期,有“东方第一大港”之称
总之,沈欢所说的即将来临,都是统合了历史资料所得虽然海云最达的时候还是在南宋不过,很多条件,在北宋中期,也就是这个时代,就已经具备了之所以压到南宋才爆,不过是北宋占地还广,不需要像南宋那般只能靠海外贸易来做支持财政罢了
但是,正如南宋后来的繁华,证明了海外贸易的暴利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条件,因此沈欢才说只要操作得当,大航海时代即将来临
“大航海时代?”周季愣住了,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名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不过单听字面意思,就令人激动了
沈欢是激动:“是啊,大航海时代这个时代,有了双桅海船,可以抗海上风浪;有指南针,罗盘的应用,可以指明方向;还有火药,只需带上一点,对付外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胜利这种条件,如果还拘囿在一个大地上,那就是暴殄天物了沈某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
沈欢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这个时代,虽然多还是封建经济,不过在南方,一些作坊,动辄上千人,简直就是后世西方资本主义萌芽的标志他可以不管政治如何但是作为一个后来人,永远也忘不掉中国在后世遭受外族欺侮受到的伤害;他现在有条件,引导世人从海上跨出去,一振千年余风,有什么不对的吗?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不不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那么他就不介意在历史上做一个改变民族进程的弄潮儿自打决定到海州那时起,他的心思就变得阔大起来,变得深沉起来今日不过是稍稍露出了雄心壮志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云飞兄,你怕资本不够?”沈欢突然问起,又自答了起来“你不必担心你也许不知道,在我朝那些便宜到不能再便宜地瓷器与丝绸,到了海外,价格贵到什么地步小弟告诉你,至少会高上十倍也许还不止”
“十倍?”周季现在来不及怀疑只剩下震惊,“乖乖,若是拉上十万贯的东西,回来岂不是有一百万贯?除了各种费用,有有几十万贯嘛”
“云飞兄怕海上有危险?”沈欢又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必担心我大宋造船工艺和航海技术的进步,造船业的规模和制作技术,都比前代有明显的进步像东南沿海那些主要海港都有达地造船业,所造海船载重量大、度快、船身稳,能调节航向,船板厚,船舱密隔载重量之大,抗风涛性能之佳世无仅有海员能熟练运用海风规律出海或返航通过天象来判断潮汛、风向和阴晴舟师还掌握了牵星术、深水探测技术,使用罗盘导航指南针引路,并编制了海道图你说这些还不能保证海船的安全?就是有些风浪,又不是只去一条船,只要有一半能来回,也已经获利无数了”
“子贤,你怎么知道这般多?”周季开始怀疑了
“黑……”沈欢当然不能说是结合了后世历史掰的,“云飞兄,来海州那么久了,小弟也不是只玩而已的这里离江南不远,消息通得很,也有海,从听到的消息与自己地推算,不难得出这些结论”
“那…周季还有犹豫,沈欢坚定地说道:“云飞兄,你听小弟的没错海外贸易此事,一年只要成功一回,几年内就可以让你成为大宋富了现在东南一带,虽然也有些人海商出海,不过多是呆在大宋等其他国家地区的海商过来贸易,你看看,单是这样的贸易,马厩造就了富豪无数如果,你能组织一大批海船,运送我们大宋的货物出海贸易,一个来回,岂不是要赚翻了?当然,规模一定要大”
周季无语了,良久才道:“子贤,规模大,本钱不够呀”
沈欢白他一眼:“云飞兄,你怎么就不想想,现在与你一般心思地人多?你可以与他们协商,大家一同出资,租用海船,拉他几十船出去,回来再分利,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吗?另外,也可以大家各自筹备货物,组船出海,风险各自承担,所得亦是个人所有,不也是一个法子吗?只要有心,法子总是想不尽的”
“这样也行?”周季愕然
“你说不行?”沈欢反问
“倒也有点道理”周季心动了,“可以做一下扬州那些商贾靠不住,可以到江宁去看看,再不行就到杭州,据说那里有海船一两百艘呢”
没有人比沈欢了解此时海外贸易的利润了此时的中国,还是世界经济地中心,占了世界经济总量的大半,他一点都不担心周季会在这方面上亏本----除非真是倒霉到家了,出去那么多船,一艘都没有回来如果真有那么倒霉,估计做什么都是失败的了,也不在乎海运风险了
在宋代,出口的商品除茶叶、丝织品、陶瓷器、漆器等大宗产品外,连大宋的铜钱都成为一种商品,深受外国所珍爱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了,这种铜钱,不单是硬通货,还是国报了呢沈欢曾经过来这么一个记录:“得中国钱,分库藏贮,以为镇国之宝故入蕃者非铜钱不往,而蕃货亦非铜钱不售”
据研究两宋的三百多年间,铜钱的铸制几达数亿贯加上前朝的铜钱,都可上市流通,尽管如此,全国市面仍然闹“钱荒”这个问题,当时地宋人把它归纳出三个要因:一为官库和私人地窖藏二为将铜钱熔铸铜器,三为出口其中有人指出:“以高大深广之船,一船可载数万贯文而去”
由于铜钱出口引致社会上严重的钱荒问题宋朝当局也明令严禁铜钱出口规定:“钱出中国界及一贯文,罪处死”;海船“往来兴贩,夹带铜钱五百文随行离岸五里,便依出界条法”但是铜钱地大量出口,依然其势不可遏走私铜钱是犯法的,沈欢现在贵为朝廷大员,当然不敢做他始终认为赚钱地方法万千,然而一旦触犯了法律,那除了法律问题外,还有就是个人的道德问题了连道德都丢了,还是人吗那是钱的奴隶了
现在是司马光与王安石相斗的关键时候,沈欢可不敢教唆周季去做这事,不然给人捉住把柄,朝堂一番攻击,估计连杀够的可能都有了还在周季虽然贪财,不过有一点还好,那就是有良心,犯法地事他也不做也许是他也清楚自己与沈欢关系莫浅,大家都有着敌人如果一方犯错,估计会连累双方因此都谨慎小心
沈欢看周季心动不已,又说道:“云飞兄,你千万不要以为是小弟逼你去做海外贸易这事虽然有风险,不过杭州一带有专门的海客,你不用直接出海,只要找一个信得过之人跟着出去就可以了南海诸地,几个月就可以来回你要出海,小弟还不肯呢”
“你肯我也不敢呀”周季嚷了起来,“你说没有危险---这是不可能的,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是船毁人亡周某水性又不好,掉下去,岂不是等死一途?”
沈欢看周季恢复常态,赶紧问道:“云飞兄,如果要做,就要尽快决定了现在入冬,有不少人出海了,待到明年,又耽搁了一些时机”
“为兄再考虑考虑……”此事重大,周季不可能不慎重
沈欢又叹道:“云飞兄,其实要你出海,还与海盐有关”
“海盐?这与盐有什么关系?”周季愕然
沈欢道:“云飞兄,小弟说过,这晒制的法子,一年也许可得几千万斤若是有能力,比山西那几个盐池还要产得多”
周季瞪大了眼睛:“那不是要有亿斤?”
“是啊,这么多云飞兄,你说,如果这么多盐,都投到市场还是,会是怎么一番景况?”
“那还用说,了,大大了可以有几百万贯的利润”周季连口水都流下来了,擦了擦,继续说起来,“子贤,如果真能成功,这钱----哈哈,数几十年都数不尽了”
“是吗?”沈欢冷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估计你我小命都不保了”
“怎么会?”周季失声不已,疑惑不解
沈欢解释道:“云飞兄,你也不想想朝廷靠池盐就有上千万贯地财政收入,因为盐手,卖得贵如果突然多了一倍产量,价格降下来,使得朝廷财政大减,你说,会是怎样一翻景象官家看到钱少了,还不砍了你我就算因为产量多了,弥补了这个朝廷的收入,那么民间那些靠盐家的商贾豪强呢,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他们会放过我们?如果出个什么杀人越货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啊?”周季还真没想过这种情况,慌了,“子贤,你要害死我了这海盐,还是不搞了”
沈欢不理会他地失态,又道:“再说了,盐这东西,朝廷规定是官营的我与你虽好,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盐交给你,就是海盐也不行那么,你要获利,能做的只有销售这一块我定下价把盐出给你,至于你到市面上卖多少,就与我无关了你能赚的,也就是中间这一块”
周季苦了:“子贤,你为难我了刚才你也说了,如果给人知道我是抢他们饭碗的人,还不砍了我”
“所以呢……”沈欢笑了“如果海盐成功你该为这些盐找一个合适地市场”
“子贤的意思是……海外”周季胖胖的脸有了兴奋的神色,夸张地绯红起来
“聪明”沈欢哈哈大笑,“就是海外这个海外,市场大着呢像辽国、高丽、倭国、流求、还有南海诸国,什么交趾呀占城呀还有什么麻逸呀,再西一点大食之类的国家这些地方,盐也不一定多,人口加起来比大宋还多,你说这盐,卖得出去否?”
“卖得出去,卖得出去”周季连忙点头,双眼顿时放出狠狠的光芒,“到时别说是几千万斤,就是再来一倍,也销售得尽而且这些地方在海外,不会冲击到大宋制盐市场,得罪不了人风险不大相反可以获利高比如你出产地盐,五十文一斤卖给我,我可以拿到这些地方卖到一百文一斤嘎嘎,简直是一本万利呀”
“当然就是这个道理”沈欢大笑,“不过呢,盐这东西,碰到水就完了海运就有这个危险,如果不熟悉天气或者方法估计赚得不会多因此小弟才要你现在就开始做海运拉起自己的队伍,壮大船队到时,哈哈整个海州地海路,就都是你地天下了”
“是啊,是我的了”周季已经可以看到无数地钱财向自己涌来了
沈欢又道:“当务之急,你是要与江南的海客打上交道,混熟了,再把他们都拉到海州来,这需要给他们点甜头,这个云飞兄就不需小弟教了?之后呢,就是办造船厂,在海州自己造自己地船,弄他几百艘,铺满整个海州的海面,那才壮观呢接着就是用水泥之利,把海州打造成天下第一大港口,成为大宋的翘楚,楷模云飞兄,你说,这计划大不?”
“大大”周季只能傻傻地应声了
沈欢地野心也大的离谱如果真把海州建成这样,他与周季那是互有所得周季得利,他得名商得利,官得名各得所需,简直是美妙得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海州,千万不要辜负了连云港的美名呀
沈欢也陷入了幻想之中,难以自拔
最后还是周季先醒转,为了钱财,不肯停歇了,让道:“不行,子贤,为兄现在就要到杭州一趟,与那些商贾商量商量海州的事务就交给你了,水泥为兄吩咐别人看管了,你注意一下海盐地事就可以了千万要注意呀,我等的希望都在这里了”
沈欢摇了摇头,这个周季,眼光还是不及自己看得远如果真有这番强大的船队,盐不过是个添头而已了就是不运这个盐,运其他货物,都能赚到翻天了,何况海盐这东西,太过容易泄露秘密了,一旦别人知道,到处都是,价格必然低下来,到时估计也没什么赚头了还不经营其他货物呢,像像瓷器与丝绸在西方受欢迎的程度,就令人心头激动了
看着周季要走,沈欢赶紧拉住他,道:“云飞兄,何必急在一时”
周季急了:“能不急吗?你也说了,现在都十月了再不抓紧,就迟了小弟先到杭州,找些商贾,与其商量一道组船出海之事成的话就在江南等地收购瓷器与丝绸之类地东西,立刻出海多走几趟,把海道混熟了再说”
沈欢微笑说道:“要走也行,先看看小弟的制的宝贝再去也不迟这宝贝,与海路有关呢”
“哦?是什么?”周季恢复过来,也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功的道理,沈欢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能让他关注的东西,除了好东西,其他就说不过去了
“东西在房,还要你移驾才成”沈欢笑着站了起来,往房走去
周季饶有兴致地跟了进去房在前厅稍一点的地方,比沈欢在京城的那间要大多了,也亮得多
房有三个大架,窗与门同一扇墙,是通风与采光的方向其他三处,就是架了;中间是一张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籍文案
沈欢走到北角地架旁,垫起脚尖,从几本中间拿出一大叠东西来
“子贤藏得还挺紧地嘛”周季看沈欢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由笑了,“难道是春宫之类地图纸,怕你夫人知道?”
“你就没个正经”沈欢没好气地说道,他手上只有一张大纸折了起来,拽在手上,沉吟了良久,才继续说话,“云飞兄看这东西之前,你要向小弟保证,从了你,你不会把在这房看到的东西与听到地话说给第二个人知道能保证否?”
“还要保证?”周季愣了,“谁也不能知道?”
“是地在时候未到的时候,除了你,谁也不能告诉”
“这么严重?”周季大是怀疑了,“你这是什么东西?欧阳伯和也不能告诉?”
“不能”
“令夫人呢?”
“也不能”
“我爹他们呢?”
“不能”
“好了,周某知道了那么那些商贾不能知道了?”周季不满地让道,“快说,你说与海路有关的应该有助于经商,却又谁都不能告诉难道你要我自己拿着这东西上船去探索海路?”
沈欢大感歉意:“云飞兄,不是小弟吝啬,而是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如果闹出去,少不得你我都要遭殃”
说到祸害周季最怕了商人最希望的就是和气生财了,赶紧指天说道:“好没有你地允许,谁也不告诉从今日起周某喝酒都注意,绝不醉过去,免得胡言乱说,成了?”
沈欢满意地笑了:“那就真难为云飞兄了”
周季哼道:“要不是你说这与海路有关,而你又在海外贸易上给周某画了这么大一个馅饼,我还不大乐意去看你什么东西呢”
“云飞兄大义,小弟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周季得瑟了,大手一挥,“快拿来看看,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沈欢沉吟半会,才道:“云飞兄,看之前,小弟想问你一个问题”
周季差点要怒了:“子贤,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又是保证,又是问题先说了,问题不要太难了,你问的东西,一般都是深意的”
沈欢笑道:“很平常的问题:我们所在的天是圆地,那么地呢?”
“这有什么,天圆地方,大家一直都是这样说的据说这个天就像一个盖子,罩在大地上为兄虽然学问不深,不过还是读了一点点,这些问题,屈原的《天问》有没有问?”
“小弟无意探讨什么《天问》”沈欢苦笑不已,“云飞兄,你要镇定了如果小弟与你说,这大地不是方的,而是圆的,你会怎么样?”
“什么方地圆的什么你说……大地是圆的?”周季不解了,“子贤,我不大明白你的说法”
“好,直说了”沈欢干脆了,“小弟的意思是,我们居住地地方,是一个球体球体知道吗,就是圆圆的蹴鞠一样的大球体很大很大,足够容下我们所有的国家与人类”
周季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沈欢的额头,失声道:“不对,头没烧呀”
沈欢哭笑不得,道:“小弟正常得紧呢”
“正常?”周季激动起来,“正常的话,你会和我说什么我们住在一个球里?你……疯了?”
沈欢叹息了,周季的模样,他早就料到了还好与他说过不要说出去,不然外头人也要疯了哥白尼怕死,早看出了地球是饶太阳转的,不敢说出来,待死后才敢表,不就是怕受人攻击么他沈欢现在也要来做一回哥白尼了
沈欢冷静地道:“云飞兄,你仔细想一想按你所说地,地是方地,我们是在一个平地上,那么,你也看过海了,当你看到从远海回来的船只,试问你是先看到什么?”
“什么?”周季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地是船杆”沈欢帮着回答
“是,是船杆”周季醒转过来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地是平的那么你第一眼看到地应该是整个船身才是,为什么看到的往往都是船杆呢?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只有球体才会这样,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球体会动的球体,不然不能解释你所看到地东西”
周季先是一愣,之后才苦恼半天,抓了抓头,苦得要哭了要反驳,可想想沈欢的话,还有沈欢比划的球体,惟有这样,才能解释海船现象
“可是如果是球的话,为什么每到一地,都是平的;要是球地话,人与物岂不是都要飞起来?”周季苦恼得要疯
“这就要说到另一个原因了”沈欢冷静地说道,从桌上拿起几本上抬起来,倏地松手,本都掉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震撼人心
沈欢又丢了几支笔,才道:“云飞兄,看到了吗?所有的东西,都是往地上掉的人也一样跳起来,还是掉下万物都一样也就是说在大地里,有着一股谁也说不清楚的力在牵引这一样有了这个说法,不就能解释人与物为什么不会飞起来了吗?”
万有引力,奶奶地,沈欢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化身牛顿大爷来做解释;可惜这里没有苹果来砸头,只能丢一些文雅的与笔
“是啊,都能解释了”周季喃喃地说了一句
“云飞兄……”
“子贤,你让我静一静……”周季摆手示意沈欢不要再说了,他要静一下,仔细理一下头绪地是方的,天是圆的?天是方的,地是圆地?天是圆的,地也是圆的?球?锅盖?周季觉得他一生中最迷茫的时候就在这刻了
沈欢傻了,对方不会受不了这个刺激,给蒙傻了罪过啊罪过,好好一个未来的大宋富,给自己几句话忽悠成傻子了?沈欢也慌了,看着还在喃喃自语地周季,没有办法,一咬牙,从桌上拿起几本,当头就拍在周季的后脑勺上
“啪”的一声,周季终于醒过来了,疑惑地问:“子贤,你打我做什么?”
“不打你,你就要傻了”沈欢苦笑,“云飞兄,地是圆是方,你就不要多想了就当小弟是在胡言乱语小弟说这些,也是为了好与你解释将要看的东西……你想多了也没用”
“对,我想他做什么”周季愣然,之后恍然,“管它是圆是方,我自能潇洒我又不是屈原那等人,去做什么天问,也不会问,不会答圆与方,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云飞兄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沈欢也笑了,地球是怎么转的,在后世,与他也无关,平头百姓,关心这个做什么呢?他又做不了科研,上不了天;天上有什么灾害,他也无能为力,地球,在他来说,只是一个概念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人家周季呢?
周季好像真恢复过来了,盯着沈欢手上的东西,道:“子贤,你拿的是什么,该看看了?”
“哦,对,看看”沈欢清空桌上的东西,把手上地纸张摆在桌上,翻了开来,很大,铺满了整个桌面
一张地图很大地一张地图
周季咋舌了:“子贤,这……这是地图?可是,又不大像,这是什么?”
沈欢嘘了一口气,道:“云飞兄,这就是地图是小弟集数年之功,才绘制而成的当然,他与你看到地一般地图不同,因为一般的地图,只是局限在一地一域这地图,是整个天下地地图”
“整个天下?”周季愣了,指着一块地方,“这是我朝大宋?”
今天的一万九千字奉上奶奶的,没有存稿的人,要码那么多,真是赶得鸡飞狗跳,这种刺激,以后还是不要再玩了脖子都硬了,不知是不是献血的后遗症,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任务暂时完成,休息去了请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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