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初三。
早朝。
如往日的早朝一般,各项规章制度都走了一遍之后,才正式开始说正事。
最先说的,依旧是和班师回朝,和献俘有关,这个事毕竟是两天后的大事,即便朝中的人各怀鬼胎,可也不敢怠慢这事。
过问了一遍献俘的事,这才开始真正的争斗。
“今曰早朝,诸位卿家,那位可还有事要奏?”杨改革问道。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一个官员立刻出来说道。
杨改革看了下,这家伙可是左都御史,可是个大人物啊!难道是这家伙亲自出马?这回,这刘廷元怕是在劫难逃了,杨改革心里哀叹了一声,刘廷元这家伙如今还没想到到底要不要走自己指的那条“传奇之路”呢,现在这个老家伙出马,估计刘廷元会考虑自己的建议了。杨改革看过了这个出来奏事的官员,又看看刘廷元,心里直好笑。而刘廷元则明显的气势萎靡了许多,怕也是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哦,曹卿家有何事要恭?”杨改革问道,这个曹卿家,可有七八十岁了,已经老的不能再老了,杨改革问话的时候,可谓是轻声轻于,怕吓着人家。
“回禀陛下,臣要弹劾一人。”那个官员铮铮的说道,这个人,七老八十,老年斑已经占据了脸上很多地盘,看上去,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不过这弹劾人的时候那气势就起来了,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今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老人。
“哦,卿家要弹劾何人?”杨改革相当关心的问道对于这个老臣,杨改革也不得不卖几分面子,一来这人实在太老,二来,这个人当初在自己扫魏逆的时候,出过力。杨改草一听要弹劾人,就知道来戏了自己果然没猜错,会乘着献俘前这最后一个早朝说事。杨改草问完了,又瞥了韩焙一眼,见韩墉正认真的站在那里,看不出什么端倪。
“回禀陛下,臣要弹劾兵部尚书刘延元。”曹于汴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这声音倒是越有股铮铮作响的意味,杨改革听了,不得不说,作为言官,这卖相不错。说话苒同时也将手里的奏本高高的举起。
这话一出口,朝堂上就热议起来,果然,这朝堂上,不会这么平静的,想这缴税派和不缴税派争的这么厉害朝堂上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可真的稀奇了,谁都知道这两派会爆大冲突没想到,居然是曹于汴亲自出手看来,这回,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那兵部尚书刘廷元可是帝党的元老了,也是皇帝的心腹,如今更是在任上打了好几个大捷,不缴税派拿他开刀,这只能说,双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这朝堂上,一下子,就变成了针尖对方芒,大部分人都不得不参与进来,想清楚自己该站在那边,怎么站。能看好戏的官员,则比较少。
“这,曹卿家,朕知道卿家生ìng耿直,素来就有敢言的名声,可……”杨改草笑着说道。
“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刘廷元”曹于汴见皇帝笑着脸,一昏要求情的样子,立刻打断皇帝的话,重申自己的立场。他反正也是七八十岁了,还能活几年?倒是可以倚老卖老,皇帝还能把他怎么地?边说边再次高举手里的奏本,一副你别打岔的意思。
“”杨改革闹了个没趣,本想给刘廷元说说好话,争取méng混过关,看来,是不可能了,这老家伙可真的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啊!杨改革那个郁闷,也知道,韩焙的提醒,绝不是空ué来风,这次刘廷元要倒霉了。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兵部尚书刘廷元!!”曹于汴倒是以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重申自己的目的,一点也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手里的奏本,再次被举妾了一些。
“呵呵,卿家要弹劾刘兵部,这,两日后就是献俘大典”杨改草再次鼓起勇气,跟这家伙说好话,争取别撕破脸皮,挨过献俘大典再说。杨改革说过要保刘廷元的,也不能食言,虽不见得有效,但该做的,该争取的,还是要尽力争取,不管怎么说,就是做给刘廷元看,也是应该的,人心,就是在这些不经意间争取到锋。
“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刘廷元!!”曹于汴板着脸,铮铮的声音再次打断杨改革的话,根本不给皇帝东扯西扯的机会,更不给皇帝说情的机会。
“”杨改革那个郁闷,这家伙,真的是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硬,看来,今天刘廷元怕真的是难保了,这家伙就一句话,要弹劾刘廷元,绝对是有把握吧刘廷元搞下去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强硬了,根本不给自己这个皇帝半点面子,杨改革暗自叹息了一口气,看来,只能走第二步了,争取给刘廷元争取一个“传奇之路”。再看看刘廷元,刘廷元一哥悲催的模样,缩着脑袋,半幅等死的样在那里站着,看了皇帝为自己开脱的过程,大概也知道,自己完了,别人根本都不给皇帝开口的余地。
皇帝和大臣之间,简短的说话过程,让在场的大臣们大呼看得过瘾,这可真的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立刻就要见红的啊!曹于汴这家伙可分毫没给皇帝一丝面子啊!整个大殿安静的可怕。
“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刘廷元!!”曹于汴以极度坚定的目光对视着皇帝,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唉,……曹卿家既然要弹劾兵部尚书,那就说说,要弹劾他什么吧。”杨改草算是败给这老家伙了,既然扯不开话题,也说不了情那就有事说事吧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杨改革准备走第二条路了。
“陛下圣明!
”曹于汴先是回了句陛下圣明,然后才开始说事,曹于汴见皇帝终于问道他弹劾的事也稍稍的松了口气,既然皇帝接下他的话,他就不愁扳不倒刘廷元。
,“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刘廷元徇sī枉法,贪污**,纵容下人,生活不检点”曹于汴立刻把刘廷元的罪状念了出来。
“曹卿家既然弹劾刘卿家可有翔实的证据?如查实属实,朕绝不偏袒。上杨改革说道,现在既然已经进入了弹劾阶段,那就按弹劾飞路子走,
再没说情了,这皇帝的脸皮被刮多了,也难受。
“陛下圣明!臣确实有确凿的证据!”曹于汴先高呼一声皇帝圣明然后又松一口气,皇帝没打岔,直接进入程序,问弹劾的证据,那么刘廷元死定了。曹于汴到了此时,又稍稍有些后悔,皇帝虽然不务正业,喜欢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也不得不说句,皇帝是个好皇帝只可惜,走了歪路了。
“那好吧,那卿家就呈上来吧不过,此是早朝之地不是断案的公堂,卿家知道朕的意思吧。”杨改革说道。到了此时,杨改哥反而不那么担心了,反正已经有了后路了。再说,刘廷元走,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陛下圣明,臣明白。”曹于汴也知道自己在这早朝上弹劾人,那是比较极端的,自然不可能让阿猫阿狗的都到这里来作证,所以,证据,也都尽量是些文字方面的证据。
曹于汴将弹劾的奏本和证言证据一同递给王承恩,王承恩又转呈给皇帝。
杨改革翻阅其这奏本和证据来。
奏本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杨改草大致看得懂,就是刘廷元干过那些坏事,有哪些罪状,说得相当的翔实,涉及的时间,地点,人物,那是一个没捺下,让人看到了觉得这事基本上是生了的。至于证据,除了一些人的证言,居然还有账本,也不知道这账本是从哪里弄到的。
皇帝在宝座上看奏本,下面的群臣,话都不敢说一句,大殿安静得很,这次,可是刀刀见红了,厮杀得格外惨烈,在早朝的时候就直接弹劾开了。
刘廷元的气势,已经完全被曹于汴这个老头子所夺,估计心里也有数,知道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怕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犟都没法犟,心里后悔得很,早知道有今日这风光,又何必当初干那些事呢?如果不从这牟兵部尚书的位子上摔下去,他弄出些名堂原本也不难,可如今,算是全毁了,他这事,如皇帝说的那般,不是政见之争,那是实打实的犯事了,这污点在身,怕是再难有所作为了。
韩爔也一直在观察场面上的事,见皇帝正仔细的看弹劾奏本,又看看刘廷元,暗地里摇摇头。
毕自严看得心里焦急,这节骨眼上,那些人突然难,怕是会坏了皇帝的事啊!如今别阁老外出督师未回,朝中比较有力的人,也就他和刘廷元了,施凤来就是个面团,除了给皇帝当今传声筒,干不了什么,也没什么主意,如今刘廷元又被当朝弹劾,这朝中得力的人可就剩他一个了,毕自严看看皇帝,再看看一昏铮铮铁骨的曹于汴,再看看丧气的刘廷元,直摇头,这个刘廷元啊,可真会坏事!
杨改革看了一阵,算是基本浏览了一下,大致的看完,合上奏本,看了看满朝的大臣。
“曹卿家,这奏本和证据朕看过了,可真属实?”杨改革面sè不那么好,严肃的问道。
“回陛下,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臣情愿反坐。”曹于汴立刻铮铮的回答者,把皇帝和刘廷元的退路全部封死,来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话一出,在场引起不扫惊异!看来,缴税派和不缴税派已经彻底的见红了。
“那好吧!既然曹卿家坚持,那朕自然会秉公处理的刘卿家,这个你自己来看看”杨改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刘廷元手底下,确实不干净,干过一些违法的勾当。
刘廷元接过那奏本,看了起来。看得过程,显然,刘廷元不那么自信,表现得不那么自然。
“回陛下,臣看过了。”刘廷元很快就浏览完了这些东西,沮丧的说道。
“卿家可有什么说法,可要辩驳?”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少则一两年,多的是三四年前的事了,甚至还有更久远的,臣最近一直忙于国事,忙于辽东的战事,那里记得清这些东西西?”刘廷元说道,他也知道,既然这次曹于汴敢在早朝上当朝弹劾他,手里肯定是有翔实的东西的,否则,不会这么干。不过,即便对手要置他与死地,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陛下!此人分明是狡辩,先帝三年,此人收受默人炽炽两银子……”年又收“人“银子……:默年又为“事说项……,炽年仆人当街打人”曹于汴立刻指出刘廷元做下的事,声音越说越大。
杨改革不得不压压手,让曹于汴安鼻。
曹于汴见皇率压手,抢着又说了句:“陛下,臣有人证!”
杨改草很烦躁,看着气势弱得一塌糊涂的刘廷元,只能暗叹倒霉。
“好了,都少安毋躁,待朕说几句。”杨改草说道。
众人安静下来,看皇帝说什么。
“这这太和门下,欺君罪加一等,这些事,到底有没有?如果刘卿家确定自己没做这些事,就说没有,日后没查出来,自然无事,可如果查出来了,那就罪加一等,不光光是哥职那么简单了……”杨改革也有些烦躁了,这个刘廷元,连自己都知道他手底下很多不干净的事,他也算是半公开的作恶了,如今被人弹劾,想赖掉都难,杨改革干脆,直接走第二步,来个快刀斩乱麻。
,“曹卿家刚刚也说过,愿意反坐,那朕也就秉公一回,如果哪些事属实,朕自当严办刘卿家,曹卿家自然无事,如果曹卿家恶意的弹劾朝廷重臣,这朕也不会客气的”杨改革来了个干脆,几下把这事搞定算了,争取能来个认罪协定,别把刘廷元那些沉渣油翻起来。
“回禀陛下,臣无问题,臣这里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兵部尚书刘廷元作恶。”曹于汴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
杨改革又把目光看向刘廷元。这家伙一雷萎缩的模样,一看就是气场不足,心里有事的家伙,只差把“我是坏蛋”写在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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