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徐光启庞大而且繁杂的赈灾计划,杨改革是有爱又怕,爱的是这几手,就是彻底解决农民造反的法宝,怕的是,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会要了明末这架老的不能再老的国家机器的命。()
计划都是好的,可惜,能不能执行确实一个值得怀疑的事。
“……陛下,除了兴修水利,推广抗旱作物之外,臣还有免除赋税方面的内容。”尽管徐光启说的话,在君臣的心中,xian起了滔天的巨浪,可是,朝堂之上,安静得很,只有徐光启一个人平静的叙述。
“这个,有那些?”杨改革问道。
“免除赋税方面,则比较简单,和以前受灾之后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如今牵涉到移民问题,这移民了,有些赋和税,是落在需要移民的这些人身上的,一旦移民,这赋税可能需要重新计算,可能牵扯不清,所以,臣以为,这牵涉到移民的赋税问题,最好是一刀切,凡是移民的,都不在计较赋税问题,待重新围湖垦田之后,重新在当地重新缴纳赋税,和原来的地方彻底的拖钩,如此,也才会使得这移民比较顺利……”徐光启又解释自己这这项计划。
杨改革心中暗叹,果然是超级的复杂,这古代确实有些税赋是绑定到人头上的,如果这移民了,确实会导致原来移民迁出地的赋税情况发生变化,这个,确实值得注意,否则,移民迁出地怕会出乱子。毕竟,这官府,是有权利每年动用很多人免费劳动的,一旦这些人搬走,这免费的劳役就没了,唉……复杂啊!杨改革不住的哀叹,这国事,怎么就如此艰难呢?
“嗯,徐师傅说的朕理解,这也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还有其他的吗?”
“启禀陛下,臣所拟定的大致方案,就是如此了,其他的,细枝末节,臣也就不多累赘,臣才疏学浅,所拟之方案不见得就万无一失,还请陛下指正……”徐光启最后来了个虚心的结尾。
杨改革纠结徐光启的这个超级赈灾方案,早就觉得这个方案高山仰止,不可仰视了,那里还有能力对这个计划说出个一二点不足来,这个计划所涉及的人力、物力、财力,杨改革目前都还没有一个谱,还指出不足?杨改革觉得这也太为难自己了。唯一能说道和指出的就是,这徐光启事先没有和自己通气,自己如今很被动。
“嗯,很好,徐师傅的这番计划,相当的及时和有力,确实是不可多得好方案,诸位卿家,都议论议论吧。”杨改革拜服了,把这个机会让给大臣们,看看大臣们有什么要说的。
朝堂之上也开始议论纷纷,徐光启所说的这些东西,确实是远超不少人的想象,在惊叹过后,又都开始纷纷讨论起这方案的得失起来。
首辅又是第一个出来挺徐光启的,这既然决定投kao皇帝了,那就干脆,彻底一点吧。
“启禀陛下,臣有话要说。”施凤来第一个出来了。
“有什么话只管说。”杨改革现在巴不得有人提出点什么建议什么的。
“回禀陛下,臣以为,徐少保的这些应对之法,确实是天马行空,给人与一种惊鸿一瞥的感觉,不过,这细细的品味一番,臣才觉得,这并不是徐少保独立特行,为了出风头,为了一鸣惊人而想出来的怪异法子,臣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发觉,这徐少保的应对之法,很多都是集前人的智慧为今用,比如这移民,我朝先前就有过移民的先例,这,猛然听到需要移民百万,费用千万,臣也觉得很唐突,不过细细一想,这确实是解决这陕西连绵天灾的不二之法,陛下,臣全力支持陛下行此法……”
施凤来一上来就全力给徐光启的计划说好话。
杨改革点点头,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这移民,显然比任何赈灾办法都要直接和给力,只有把人都迁移出去,这农民造反的事,才有可能彻底的平息下来,否则,这任何赈灾的办法,都是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
“施爱卿言之有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朕也赞同。”杨改革点头说了施凤来几句好话,同时心中也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移民计划执行下去,不行也要上,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
不过,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一位大臣站出来,持了不同的意见。
“启禀陛下,臣有不同的看法,臣虽然也觉得这移民确实是一件好事,能够彻底解决这天灾问题,可是,这耗费白银千万两,对于目前我朝来说,数额实在是太庞大了一些,想我朝远征朝鲜,动用十数万兵马在朝鲜作战,历事数年,耗费也没到千万,已经给朝廷造成了相当的压力了,如今这移民比援朝抗倭一事的费用,更加的庞大,臣怕这对朝政造成的影响,无法估量啊!陛下,此事,还请三思……”这位大臣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千万两实在是太巨大了,比抗倭援朝这种军国大事还要巨大,花费的银子还要多,这已经不能用朝廷的负担来形容了。
“嗯,这位卿家所言有理,这移民必定会对我朝有深远的影响,耗费确实是很大,不过,朕不是凑了八百多万两银子了吗?这八百万两银子,都是额外的收入,和原来的收入并没有多大的瓜葛,虽然耗费颇大,但是朕觉得值,嗯,这件事,朕先前已经说过了,暂缓研究,那么,移民这件事,就暂且不考虑了吧,诸位卿家,说说其他的吧。”杨改革是坚定的移民派,绝对不会放弃移民的,一千万两不够,那就二千万两,自己就是站在故宫博物院门口收门票也要把这移民工作干下去,反正一句话,要让这造成明朝灭亡的农民起义彻底的熄火,自己才能过得安生。
朝臣见皇帝对这件事下了定论,也就不再争论,开始说其他的问题了。
“启禀陛下,臣十分赞成徐少保的方略,不过,也有一些担心,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又来了一位提意见的。
“说吧,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
“遵命,陛下,臣虽然赞成这诸多方略,可是臣也想问,如此庞大,繁杂的计划,如何执行,谁去执行?这牵涉上千万两银子的使用,如何监管?这个,陛下,可有考虑……”这个大臣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徐光启超级计划的核心问题。谁来负责?
谁来负责?杨改革也只能仰天长叹,自己这个皇帝,足不出户,最远的只到过北京城的城墙,要让自己来管理这件事,怕自己会非常痛苦,会把这件事搞得一团糟,那谁去管理?
徐光启?理论上是最好的负责人,也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可是,杨改革却舍不得放这位自己的左膀右臂出去,要是徐光启去忙这件事了,那这朝中的事谁负责?徐光启是自己内政上的帮手,这如果去做移民这件事了,必定会出京,到陕西,南方去,那朝中,谁帮自己?目前自己还没有一个值得敬重和依kao的人。
孙承宗就更不行,这可是军事方面的帮手,这训练新军目前正在紧要的关头,更不可能跳槽去执行这个超级计划。
毕自严?这个家伙,自己的很多动作,比如用银票代替银子,比如发行银币,发行纸币,都需要户部的配合,在户部没有一个kao得住的“自己人”,怕做起事来,不顺手,别到时候把自己的敛财路子搞砸了。
其他的?杨改革不是信不过,就是了解不多,再不就是某些人的“历史成绩”十分的糟糕,杨改革更加的不敢派这样的人去做这件事。
“这位爱卿,所担心这事,也正是朕担心的事,朕暂时也没有一个确切的人选,这个,以后再论吧,暂且不提……”
皇帝的话,让下面的众臣,心中暗喜,个个跃跃欲试,都知道这移民钦差,必定是一位权利通天,掌控财力无数的超级肥差,见皇帝说没有确切的人选,个个心里都惊艳了一把,准备活动活动,看自己能不能干这个差事。这估计是崇祯朝第一肥差了。
下面的朝臣,得知皇帝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负责移民的人选,看皇帝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这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一样了,刚开始,还有几个反对的,持不同意见的,希望皇帝慎重一点的,现在全都变成歌功颂德,变成说好话,变成讨好皇帝的了,都知道,移民这件事,如果在朝廷没有钱的情况下,还可以反对反对,毕竟,没钱是办不成事的,但是,如今这皇帝攒出近千万两的银子,不存在缺钱的情况,这移民,就变成了十成十的事了,这差事变成了崇祯朝的第一肥缺,如果说不动心,那还当这个官干嘛?
群臣又是讨论了一阵这赈灾的问题,不过,都是一些边角料的东西,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
朝臣们的心思,皇帝不懂,不过,杨改革也不是没自己的想法,杨改革的想法就是自己回去睡一觉,搜搜这明末又名的人物,看看这些人的“历事成绩”,然后在几位“历事成绩”比较可kao的人选中,挑一个来,如果朝臣们知道皇帝是如此打算的话,怕个个都会跌破眼镜,大喊不公平。
所以,杨改革喊了暂停。
皇帝暂停了人选问题,朝臣们对皇帝的态度,那叫一个亲热,那叫一个奉承。都盼望着,自己能给皇帝一个好印象,能得到这个好差事。
这移民是赈灾方案中牵涉最大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暂停了,其他的赈济方案讨论下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思了。杨改革听了一阵子,觉得没什么收获,决定收尾,眼瞧着,今天这早朝,已经要变成午朝了,自己那个收回铸币权的事,还没影子,这个,得抓紧办啊!
杨改革的手压了压,群臣很乖巧的都安静下来,如今,这崇祯朝第一肥差即将出炉,这个,全看皇帝的意思,所以,如今的皇帝的话,还是要听,更是要仔细的听,万一那一点惹恼了皇帝,或者是给皇帝一个不好的影响,这崇祯朝第一肥缺,怕要归别人了。
整个朝堂之上的风气,迅速的转变,个个都变成了乖宝宝。
“这赈灾这件事,牵涉太大,朕段时间里,也没个头绪,今日,就暂且说到这里吧,待日后通盘考虑清楚,再做决定。”这赈灾,实在是个超级工程,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作出决定的,这个,还得反复的酝酿,反复的考虑,才能出台具体的措施。
群臣都不作声了,这件事,确实关系重大,确实需要从长计议,这从长计议了,才有时间活动,这移民的钦差花落谁家,还得争一争。
徐光启却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虽然这具体的细节,或者方案尚需要讨论,不过,这江南筹集粮食,是不是先提前了?臣以为,是不是先派人到江南,开始收集粮食?让江南各州县开始筹集粮食?让沿河各州县着手准备调动人手待命?一旦具体的方案和人选定下来,也可以节约不少时间?陛下以为呢?”
“徐师傅所言有理,这不管谁去负责这赈灾这件事,筹集粮食都是必须的,也该提前,那么,就依徐师傅所言,下旨,先筹集粮食,让沿河各州县,着手准备吧,一旦定下方案人选,可立即响应,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杨改革赞成了徐光启的提议。
杨改革定下这事,见没什么人出来说事,觉得,这终于到办铸币权的事了,今天的脑子,可真够混乱的。自己忙完这事,还有很多不解需要问徐光启,这个超级庞大的计划,居然事先没有和自己讨论,通过气,搞得自己现在被动得很,自己是让自己的嫡系在铸币权上面找个托,把收回铸币权的事带出来,可没让徐光启找托把这提前赈灾的事给托出来啊!这徐光启也太不懂事了吧,杨改革又埋怨起徐光启来,呆会得好好的问问徐光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提前赈灾很重要,可是,也不该不和自己商量啊!
“那位卿家,还有事要奏?”杨改革现在只想着快点办完这铸币权的事,然后去问徐光启,到底怎么回事,看看徐光启如何的解释。
果然,杨改革的话为落音,后面就有人站出来,要奏事了,杨改革一看,是站在后面的,这个,也许就是徐光启他们找的托了吧。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杨改革很高兴,这终于到铸币权的事了,于是道:“嗯,很好,卿家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关于解决移民,安置百姓一事,臣也有一策,供陛下遴选。”这个站在后面的大臣说话了。
杨改革就纳闷了,这好像不是说铸币权的事啊!铸币权一开头难到不是说我刚登基,改元,需要发行新钱吗?怎么又说到移民的事上去了?这个,也扯太远了。不过,杨改革还是让那个大臣把话说下去:“哦?那卿家就说说,何策?”
“回禀陛下,臣以为,既然陛下要迁移安置灾民,陛下何不多开一些於田呢?”这个大臣说到。
於田?这是什么?杨改革疑惑,这和古人交流,还是有点障碍啊!
“於田?何是於田?”杨改革这个历史小白又不耻下问了。
大臣们也没好意思笑皇帝,这皇帝整天都呆在紫禁城里,恐怕连田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别说什么於田了,大臣很能理解皇帝的苦衷。纷纷只是憋在心里笑笑而已。
这个大臣面色严肃的解释道:“回禀陛下,於田就是河水冲刷的淤泥,用掘水法引入田内,使土质肥沃,称淤田。”
听这个官如此一解释,杨改革算是明白了,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冬天里,把河里的淤泥挖出来当肥料,可以使农田增加产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嗯,朕明白了,卿家接着说。”杨改革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给这个大臣。
“遵命,陛下,臣以为,如今有上百万的人需要迁移,需要重新安置,臣以为,不远千里迁移到南方去,不如就近安置在北方,如此,也省力,省钱不少。……臣以为,用掘水法掘黄河、泾河等泥沙较多的河流,开堤冲荒滩,荒地,如此,就形成良田了,可就近安置不少百姓,虽然比不上徐少保的百万移民,但是移民数万,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大臣似乎很有信心。
“开黄河、泾河堤坝?冲於田?”杨改革脑袋里纷乱的事,乱七八糟,不住的在脑海深处回忆这黄河是怎么回事,想起来,这黄河中学历史书上说了,是地上河,这河道比两岸高出很多,原因就是这黄河的泥沙太多,累年的沉积,这河床就越来越高,这堤坝也就越修越高,也就有了地上河之称,一开掘堤坝……,明显,河道里的水就会冲到两岸来。
“这位卿家,你的意思朕懂了,能具体的说一下吗?可有方案?”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决黄河、泾河灌於田此事,我朝一直就有,不曾停过,臣的意思是,陛下只需要派人组织陕西灾民前来,一切都有定例可循,简单易行,陛下只需要加派人手,多多寻找可决堤之处,必可多得无数良田,如果规模够大,安置数万百姓,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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