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改革等方弘瓒和那两个小太监都出去了,才对王承恩说道:“大伴,这件事本来是要派个心腹去的,本来你去最合适,我才放心,但是朕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脏事,免不得以后言官,史官要把这事记载在案的,所以,朕想还是不让你去的好。”
说实话,杨改革对王承恩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位看着自己长大,又看这自己登上皇位,最后有跟着自己吊死在煤山,这份信任,那可能除了自己就属他了。所以,杨改革也不希望将来的历史上有这这样一笔脏事记在王承恩的头上。
王承恩听了杨改革的话,心里的一点点委屈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哭笑这脸说道:“皇上,真是折杀奴婢了。”一边说一边哭,边流眼泪,还在笑。这些表情聚集在脸上,可真够丰富的。
杨改革看了,说道:“大伴,别哭了,对了,朕让你清点宫中钱财,宝物,字画,金石,的,清理得如何了?”
王承恩抹了抹眼泪,道:“回皇上,奴婢清点得差不多了,银钱方面,折合大约有五六百万两银子,书帖字画收藏大约有一万三千件,金石玉器收藏大约有二万八千件,另有宝物,木器,铜器,瓷器,贡品大约有两三百间屋子,其他的家什,服饰,用具,旗帜,刀剑,甲簣等都不算在内。”
“这么多?”杨改革惊呼。杨改革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论屋子算的,这得多少东西啊?故宫博物院恐怕也没这样多东西吧。
又想想,这故宫博物院不就是这紫禁城吗?
又想想,自己以前参观故宫博物院的时候不是说有150多万件文物吗?现在怎么才几万件?
又想想,觉得也对,二十一世纪的博物馆里面的文物,恐怕是把自己身上衣服裤子都算在里面去了,连自己坐的椅子,睡的床,吃饭的家伙恐怕也是文物,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算是文物,说的这几万件应该就是现代来看值得收藏的,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回皇上,这都是历代先皇慢慢积攒下来的,才有这样多,除去历年赏赐人的有一些,皇宫里的东西基本上只进不出的。”
“是啊!大明朝200多年的积攒呢,这样看起来就不算太多了。”杨改革轻轻的自言自语,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阵子,杨改革的目光才从茫茫然的远处收回来,聚焦在王承恩身上,说道:“大伴,这些东西呢,朕想了下,老是收藏的宫中也发挥不出它的作用,现在朕初登大宝,内外都不安宁,恐怕要钱的日子还在后头,能收上来的银子你也知道,根本不够用,所以,朕想,从这些收藏中挑一些出来,找个合适的人到外边卖了,换些银子也好多支撑一段时间。”
王承恩傻眼了,哭丧着脸道:“皇上,不可啊!皇上,这样做可就坠了皇家的脸面……这,不可啊!”王承恩是真急了,从来就只有外面的好东西往皇宫里搬,从来就没有进了皇宫还往外搬的道理啊。这要说出去,这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杨改革压了压手,道:“别哭了,朕知道卖宫中的收藏不是件体面的事,但是朕也是无奈啊!唉~大伴,你也知道,现在内外都不安宁,要的都是大笔的银子,朕现实在是没有来钱的法子,就凭国库解到内帑的那点钱,恐怕连南边那些富裕点的人家也比不了啊,只能这样了……就这样吧,那些带有明显皇家印记的先不拿出去换钱,拿那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去换。这件事就这样了,你找个熟悉古董收藏,能干可靠的人去运作这件事。”
想了想,杨改革又道:“呵呵,大伴,其实这件事外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只多就说一声我这个皇帝一声贪财而已。”
王承恩哭的是那个伤心,真的,这都说皇帝好,可这才当了几天皇帝,居然为了筹钱,连宫中的东西都要拿出去换钱,这要说出去……唉!既然皇帝这样想,也只能这样干了。都怪那些贪官污吏,把该缴的税都贪了去,搞得现在国库没银子,一大群官们眼珠子都看着内帑。
定下了几条发展大计,杨改革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想想觉得有点可怕,自己钱是有一些,看上去是很多,不过想想明末的那些天灾,巨额的战争开销,天文数字的粮饷,,杨改革就觉得头皮发麻。
杨改革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钱是有一些,但是绝对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法子搞钱,另外一手,武装力量自己还没有一点谱,甚至连锦衣卫,东厂这些特务机构,自己都还了解的不多,还没有一点计划,这可不行,明年就是崇祯元年了,崇祯二年清军就要入关了,自己得准备准备。
这个,上过学,看过不少穿明末的书,里面没少介绍历史。
杨改革又想起来,明年袁崇焕就要杀毛文龙了,这可是导致后来清军入关洗劫的一个诱因,没了毛文龙在那边牵制,清军想什么时候入关就什么时候入关,毛文龙的几个干儿子部将,可都是后来干翻明朝的急先锋,自己可千万别让袁崇焕把毛文龙杀了。
得想个办法啊!杨改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可不是一般的疼。自己要掌控军事力量,要和野猪皮干架,少不得要训练新军,训练新军恐怕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光着膀子上阵,自己还得找一个懂军事,可靠的人来给自己训练新军,自己是皇帝,不可能每天都泡在军营里和当兵的一起!
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孙承宗,这可是位牛B的人物,也是一个懂军事的人,请他没错的,然后自己再从旁拾掇拾掇一些建议,估计,这新军,也能练出模样来。
常年看穿越小说的宅男杨改革,通过自己的判断,很快定下了几条发展的计划,选定了孙承宗作为自己军事上最可靠的人。
想到了这里,杨改革立刻动手写信。要说毛笔字,杨改革小学中学的时候那也参加过特长班,毛笔字马马虎虎,弯弯扭扭,还能看得清就是。信里有很多都是简体字,好在崇祯身体原本的一些身体记忆,稍稍回忆一下,又把一些不太难写的字改成了正体字。至于用简体字多了些,那就只有乞求孙承宗能看得明白的。
叫来王承恩,让他立刻把这封信送出去,让孙承宗立刻回京,他要训练新军了。至于孙承宗在那里,就不在杨改革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天里,杨改革想着和野猪皮干架,晚上,造人运动猛烈而且持久,睡过去没多久,就梦到自己一身明黄的龙袍,送走了自己的儿子,逼死了自己的皇后,**,砍杀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一个人拿着剑游走的紫禁城,四周是慌乱,凄凉,喊杀,哭泣……,紫禁城外是冲天的火光,自己游荡着,往煤山走去,身后跟着一个年迈的王承恩,自己似乎就是一个附着在崇祯身上的看客,看着崇祯一步一步走上绝路而无能为力。
当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身子越来越紧,几乎出不了气的时候,杨改革大叫一声,惊恐的醒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一脸惊慌的皇后。本想抹抹额头上的汗,却没想到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皇后周婉儿一脸惊慌、关切的看着杨改革,再一摸杨改革身上,居然被汗浸透了。连忙招呼宫女给杨改革换衣裳。
杨改革木纳的任皇后,宫女们给他换衣服,又喝了几口水,才好过些。好一阵子,杨改革才从梦中的凄凉,惊恐,哭泣,杀戮,悔恨中回过神来。
看了看年轻貌美的皇后,想想十几年后被自己逼死,杨改革就觉得一阵恐惧。说道:“婉儿,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紫禁城被攻破了,到处都是火光,杀戮,我逼死了你,然后自己在后山上吊死了。”
皇后周婉儿“啊!”的一声,张大了嘴,惊恐的看着杨改革。她是在没想到皇帝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这个梦很清晰,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好象日后发生一样……”杨改革自顾自的说着,这个梦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太骇人了。
“呜呜……呜呜……”皇后周婉儿已经不知所措,除了哭泣只能哭泣。
“婉儿,你别哭了……,这虽然是梦,不是真的,但是它又太真实了,所以,我想我们必须改变它,做点什么,不然它真的会成真的,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们要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明白吗?……”
“呜呜……妾身明白,呜呜……”
“我们要努力,明白吗?你要帮我,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杨改革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杨改革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灵魂中,似乎天生就印刻了这一句话。
……
再睡下去,就十分香甜了,杨改革的梦里,居然梦到自己坐在电脑前,正在上网,一打开网页,就弹出百度主页,可惜,再去自己常去的那几个网站,页面就弹出无法连接的字样,只能在百度里搜索,除了搜索的结果点开之后能看外,其他的都上不了,真的是奇怪,杨改革的梦没有经历多长时间,大概几分钟之后,就自动弹了出来,然后陷入深深的沉睡当中。
皇帝的命令,在宫内那是相当的有效率,在京城,那也是相当的有效率。当然,对于更远的地方,即使是皇帝的命令,也需要一步步的传达才能到边。
昨天杨改革下令办的几件事,今天已经有几件有点眉目了。
杨改革准备拍卖宫中的字画,王承恩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还有那两个小太监去那些魏案嫌犯敲诈钱财的事,也有了点眉目。
吃过早点,王承恩才说道:“启禀皇上,昨天您吩咐的事今天已近有了点眉目了,皇上您是先问字画还是先问魏案?”
字画就是杨改革准备去拍卖字画,收藏的事,魏案就是敲诈那些涉案人员的事。
杨改革没想到这效率这样高,想了想,觉得这魏案才是大头,估计能搞到几百万银子,说道:“先问问魏案的吧。”
“奴婢二喜子(小顺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
“起来吧,说说你们办的事。”
“谢皇上。”两人对望了一下,其中一个就开口:“回皇上,奴才二喜子昨天已近到刑部大牢里问了,都愿意赎罪,我又问了愿意出多少银两赎罪,他们回答的各不一样,有的多,有得少,奴才都记下来了。”说完,这个叫二喜子的小太监就把捧在手里的东西,高高的举过头顶。
王承恩跑过去接过来,又摊开给杨改革看。
纸张上面写了一些人愿意赎罪的银两。
“
文臣
崔呈秀:五万两。
田吉(兵部尚书):两万两。
吴淳夫(工部尚书):五万两。
李夔龙(副都御史):三万两。
倪文焕(太常寺卿):一万五千两
………”
有一百五十多多万两的样子。
杨改革想了想,觉得这钱也太少了吧,才一百多万两,似乎不太符合他们的身份啊!杨改革想的是这次“赎罪”,起码能搞个四五百万两的。
“禀报皇上,奴婢小顺子找了那些和魏案逆党牵涉不大的官员,他们听说皇上不愿意多起杀孽,都称赞皇上仁慈,但是大多都不太愿意以银赎罪,说,说皇上这是谋私利,只有少数几个人愿意以银赎罪。”这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越说声音也就越低。说完也把纸顶在了头上。
同样的,王承恩接过纸,又摊开给杨改革看。
纸面上才寥寥几个人的名字,而且数目都不大,居然还有几百两银子的。这可让杨改革气的不轻,心想,你们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让你们拿银子你们一个个都不肯,看样子要把你们下了大牢你们才肯交银子啊!
想了想,就问道:“方弘瓒来了吗?”
“回皇上,方弘瓒就在外面侯着呢。”王承恩答道。
“叫他进来吧,朕有话要问。”
“是,皇上,奴婢遵命。”
“传方弘瓒觐见。”
……
还是那套飞鱼服,穿在身上挺精神的,杨改革点了点头,道:“方弘瓒,你穿着套衣服挺好看的啊,挺精神的。”
“谢皇上夸奖,臣不敢当。”方弘瓒在地上磕头,然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起来吧,坐,你也是指挥使了,以后就不要这样拘束了。”
“谢皇上,臣明白。”方弘瓒坐在板凳上,屁股坐了半边。杨改革看了只是笑了笑,明白这皇帝的权威真的是很“权威”。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即使是外面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到了皇帝身边也是一条小虫子一样,杨改革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已近逐渐习惯了。
既然我当了皇帝,那我就该行使皇帝的权利。
“昨天交代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臣该死,臣无能,没有完成皇上的嘱托,那些没有进大狱,仅仅是有些牵连的官员都不肯拿赎罪银,只有下了大牢的那些人,倒是挺情愿的。”边说方弘瓒边跪在地上说出实情。
锦衣卫的指挥使同知方弘瓒还是很拘束的。
……
不愿交银子?那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杨改革思索了半天。
“嗯,这样吧,我记得前两天看奏折,有一个什么官来着的,上奏折说要追索魏党附逆的脏银的?”杨改革想了想就问道。
王承恩连忙回道:“回皇上,奴婢记得好像是叫樊维城,上林苑监典簿。”
“嗯,就是他了,既然他敢上奏折追脏银,想必是有些想法的,这样吧,下道旨,让他出任追赃的钦差,让他负责开名单,看哪些人应该上名单,方弘瓒,你就从中监督,协助,凡是上了名单的人就把他们下狱,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知道吗?当然,要防止他随意的诬陷,具体的事宜,银两方面的事就由二喜子,小顺子负责,明白吗?”
杨改革忽然想起前几天听说过有个小官上奏要追赃的,于是干脆,让他开名单,方弘瓒协助,两个小太监具体执行捞银子。这样才比较全面,光让几个小太监去也不行,他们也是两眼一抹黑,锦衣卫嘛,在这个事上牵涉太多,太多锦衣卫高官下狱,有点黏糊不清。3批人互相监督,制约,也不怕他们搞花样,贪自己的钱了。事情就算是这样定了。
昨天吩咐的第二件事就是找一个懂行的人去搞收藏品拍卖。
“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地上这个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留了两撇白胡子,眼睛倒有点精神,看样子是个精明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草民李来福,顺天府人士,在丽宝斋里当师傅。”
“哦,丽宝斋是干什么的?”
“回皇上,丽宝斋是专卖金银字画古董收藏的。”
“嗯,很好,你对金银字画古董收藏很在行咯?”
“回皇上,草民在这行干了三十多年了,还算有点心得。”
王承恩接口说道:“皇上,这丽宝斋的李师傅在古董收藏这一行也是出了名的顶尖人物。”
“是吗?那就好,李来福,朕现在有件事,你可愿意帮朕办吗?”
李来福吓得要死,没想到自己到了四五十岁了居然还能进皇宫见皇上,实在是上是辈子修来的福,还要给皇帝办事,那不是钦差吗?吓得哆嗦起来。
不过没有哆嗦的太久,很快就稳定下来,跪在地上的身子弓的不能再弓了,头杵地,屁股跪坐在小腿上,杨改革只看到一个脑袋和背。
“草民愿意给皇上办差。”
“嗯,那就好,其实要你办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是你的老本行,朕新近登基,很缺银子花,所以想把宫中的一些字画收藏什么的拿到宫外就变现,你明白了吗?”
李来福已近吓死了,皇帝让自己从宫中拿东西出去卖,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从来就没听说过那位皇帝会这样干的,从来就只有好东西往宫中送到道理啊!李来福的身子就像筛糠一样乱抖起来,刚刚稳定一下的情绪立刻崩溃。
“李来福,你也不用怕,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朕只想把这些收藏换成银子,你只要办好差,好处少不了你的。明白了吗?”杨改革看着李来福筛糠一样的颤抖,也不和他废话,让王承恩直接把他架出去了事,至于他肯不肯,由不得他。
这件事办的有些不爽,杨改革想了想,对王承恩道:“大伴,这件事你和那个李来福多说一下,让他照着朕的旨意办就是,不要害怕。嗯,如果有成绩,可以赐他一个百户当当,让他做起事有动力些。”
“回皇上,奴婢明白了。”
“唉~”杨改革叹了一口气,几件事都办的不是很顺利,又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噩梦,觉得更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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