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后,夏想和梁夏宁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原以为梁夏宁要替人传话,不料只是平静地吃了一顿晚饭,什么深入的话题都没有交流,也多少出乎夏想的意料。
不过梁夏宁表现出来的豁达让他欣慰,对于最终能否接任省委副记,梁夏宁很看得开。
“从资历上讲,我还欠了一点火候。从年龄上讲,我还有机会。从湘省的局势分析,就地提拔的可能不大,所以,从异地调任和中央空降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夏想就愈加欣赏梁夏想的坦就和梁夏宁说了许多轻松的话题。
梁夏宁有了几分酒意之时,也问了夏想一句:“夏记,省委没有推荐你上去,肯定另有考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在湘省继续将纪委记的位置坐实了?”
夏想只能笑道:“我在副部位置上的时间太短了,而且纪委方面还有许多工作需要继续深入下去,其实就我个人来说,认为你更适合前进一步。”
梁夏宁摇头一笑:“我担任了省委副记,不是排名就在你前面了?”
“你本来就比我资格老,排在我前面,我也服你。”
“哈哈,排名前后是党内规定,但朋友关系的远近,是自己的决定。”梁夏宁说出了晚饭的主题,“以后希望在更长远的未来,我和夏记有再合作的机会,也希望有朝一日夏记青云直上的时候,不要忘了提携一下我。”
夏想听明白了梁夏宁的苦衷,现阶段,梁夏宁虽然心思浮动,但还必须坚定原则,固守阵营,但在以后,不排除和他携手的可能。
夏想就客气地说道:“夏宁兄说笑了,说不定我还需要你拉我一把。”
“夏想老弟,你是故意调侃我,是不是?”
到了称兄道弟的份儿上,两人友情就算建立了,夏想和梁夏宁之间的关系,经过叶天南事件反而更近了一层。
回家之后,见曹殊黧正在整理衣服上摆满了夏东的新衣,足足有十几件,夏想哑然失笑:“小孩子长得快,买那么多衣服穿不完就不能穿了费。”
曹殊黧将头束到头后,刚刚洗过澡,显得她的脸庞白净而娇嫩,而且还娇小,她笑道:“别人送的,没办法不收。送钱不要,送礼不收,送几件孩子衣服再不要,就太不近人情了。”
也是,怪不得家里的衣服越来越多,原来还是收礼了。又一想,到底是男人,心不够细,眼见就是秋天了,湘江依然水暖,京城却是秋深了。
不过还好,夏东在京城,远离父母,独立倒也挺强,小小的人儿从不哭闹。
“你儿子真行,打来电话说,高妹妹送了他一套衣服,他很开心。还说他在京城挺好,不用爸爸妈妈担心。”高妹妹就是总记的孙女了,夏东现在还意识不到他口中的高妹妹是何许人也,但听说高妹妹很喜欢他,两人是最好的朋友。
曹殊黧基本上半月飞一次京城去看望夏东,夏想则是时间不定,有时到了京城会抽出时间见见儿子,有时人在京城,也没机会见上一面。
夏东身边有保姆陪同,连若菡也经常去看他,也不孤单。曹殊黧也想接夏东来湘江,夏东反倒不来,让她也哭笑不得,后来见夏东一人也确实应付得来,也就不再勉强。
在培养孩子自立的问题上,曹殊黧和夏想看法一致。
曹殊黧整理了半天衣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爸爸说,国庆要回燕市一趟,希望一家人一起聚一聚。我有个想法,好几年没有大团聚了,我爸我妈、你爸你妈,再加上了夏安两口子和殊君一家人,五家人来一次大聚会,怎么样?”
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夏想点头答应了:“具体你来安排好了,我就懒得心了。”
“我知道你心的是什么,不就是又要重新召集政治和经济班底,共商大计了?”曹殊黧调侃了一句,“我算你是政治班底还是经济班底?”
夏想舒服地躺在上,伸手摇了摇手:“你都不算,你是比他们都重要的班底……”
“那是什么?”
底!”夏想嘿嘿坏笑。
“你……”曹殊黧扬手就打,“打死你。”
手还没有落到夏想身上,电话就响了。
曹殊黧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是你那个女人救你。”
还真让她不幸地言中了,是古玉来电。
“我知道你在家,也不是故意打搅你的幸福,是爷爷有话对你说。”古玉的声音带有几分秋凉,或许山上的道观此时已经是漫山遍野的红叶了。
“夏想……”老古的声音随后传来,有一股浓浓的疲倦之意,“刚才总理打来了电话……”
下午省委的评定上报到了中组部,晚上总理的电话就直通了老古,确实是迅的反应。老古的支持对总理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军方在政治局的代表,言的分量真有这么大?
或许还有另外的原因。
“现在道观,也做不到与世隔绝,让人很无奈。”老古的语气颇有沧桑的味道,他和总理之间有交情,但随着和夏想关系的升温,而夏想和总理大有渐行渐远之势,他又不可能两不相帮,帮夏想,就等于站在了总理的对立面,“事情,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老古,您老在道观,就应该修身养不要再心世事了,伤脑筋不说,也影响您老的情绪。道家讲究清净无为,无为才能无所不为,您老且歇心,莫为俗事累。”
“呵呵,行了,别跟我贫嘴了。”老古还是被夏想逗乐了,苍凉一笑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不是怕总理会拿你如何,他的为人我清楚,凡事喜欢周正……我是怕有别人会对你恼火。”
夏想也忍不住嘟囔一句:“为什么总针对我?湘省省委的评定,又不是我的提议,总拿我说事,有些人真是故意看我不顺眼。”
“行了,你也别埋怨了,谁都知道你的斤两,也知道你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老古难得话特别多,可见他对此事也是格外关注,“不过也是胡闹,堂堂的省委副记骗同事nv儿,传了出去不让人笑掉了大牙,谁会想出这么损人的主意?我猜不是你,你还没有这么龌龊。”
还真不是他,老古对他的评价完全正确,他是诚实可爱小郎君,为人一向端正,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从来不用曲径通幽的手段……猛烈自夸了一通,夏想正要在老古面前表lù自己诚实的一面,老古又说话了。
“肯定是付家那小子,我最知道他了,损人的yīn险手段层出不穷,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古哈哈一笑,“这一手耍得高,我喜欢,有些人,该出手的时候,就别犹豫,直接朝脸上招呼就行,打肿了左脸就再打右脸。”
老古也是情中人,夏想嘿嘿直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行了,和你打了电话,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就又可以去参悟道家的无为**了。”又微微一顿,老古似乎咳嗽了一声,“那个,总理火了,很生气,不过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要放弃叶天南了。”
……放弃叶天南眼下的提名有可能,从长远看,就夏想推断,总理未必会完全放弃叶天南。
因为如叶天南一样的政治娴熟的政客,国内也找不出几人。
三天后,在距离国庆还有三天时间之时,中央意外决定,批准叶天南同志请求辞去湘省省委副记职务的决定!
叶天南辞职闹剧,终于以真正辞职而告终,燕省省长、宁省省长,甚至退而求其次的宁省省委副记职务也没有得手,完全一辞到底,黯然谢幕。
湘省,从此正式告别叶天南时代,叶天南的影响力在辞职的一刻,消失殆尽,取代的是付先锋的崛起。
叶天南在湘省折腾起了无数硝烟,最终烟消云散之时,一无所获,从堂堂的省委副记一下跌落尘埃,成为一介平民,想要东山再起,不但需要一个难得的机遇,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打磨。
叶天南离开湘江的时候,无人送行,因为他选择在夜晚悄然离去,谁也没有通知,倒似乎显得湘省省委小气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叶天南算是恨死了湘省,也恨死了付先锋,还有夏想,如果有朝一日他重新掌权,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压湘省的利益。
湘省,是一个成就了叶天南也让叶天南摔落尘埃的爱恨交加之地。
如果说叶天南的离职让不明真相的一部分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中央任命的新任的省委副记,就让湘省整个官场为之惊讶。
原因有三,其一,此人来自燕省。其二,此人级别很高,按说以他现在的职务,不应该转任省委副记,应该在燕省坐等转正更符合长远前景。其三,此人和夏想不和,甚至可以说,对夏想十分敌视。
了解内情的人士不得不感慨政治三味,果然是平衡的产物。就有不少人将目光一下都落在了夏想的身上,此次任命,针对夏想的意味真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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