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官神 > 第861章 危机,别有用意/第862章 敲打,矛盾间杂

?    第861章危机,别有用意

    “陈总,最近忙不?有件事情我想和你面谈一下。”夏想的语气不卑不亢,但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呢陈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却说了一句让夏想大吃一惊的话……

    “如果夏市长是为了王蔷薇的事情出面的话,我可以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王蔷薇的车被砸,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哦呢陈的话斩钉截铁,很干脆,“虽然我大哥代理的是占住漆,但没有必要非要使出下作的手段,实话实说,夏市长,事情是佐藤自己干的。”

    夏想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怒火。

    如果是哦呢陈做的还好说一些,但如果真是佐藤的所为,佐藤也太嚣张了,一个日本人还敢在中国行不法之事,还想随意欺负中国人?

    关键是,郎市正常的市场秩序不能由一家日资企业说了算,如果让占住漆一直一家独大下去,国产油漆如何兴起?如果都是在正常的市场竞争之下还好说,但佐藤效仿哦呢陈,暗下黑手,就让夏想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会一会佐藤了。

    说起来一直想和佐藤会面,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而且佐藤显然也很傲慢,从未主动和他联络过,凡事直接和古向国接触,甚至在涉及到他分管的范围之内,也是越过他,直接向古向国汇报请示,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在佐藤眼中形同虚设。

    夏想也并非非要争一口气,想要一个什么日方总裁的尊重,他想要的是恢复正常的市场秩序,打破占住漆独霸郎市许多年的局面,给国产漆一个展壮大的机会。

    郎市的占住漆厂是占住漆在国内投资额最多、年产量最大的一家海外分厂,生产的油漆不但占据了整个华北市场,还面向全国,销量极大。在占住漆初期投资国内的十几年间,占住漆利用种种手段,官方的也好,市场上的策略也好,总之无所不用其极来维护一家独大的局面。

    涉及到国计民生的行业必须要垄断才能行得通,但油漆行业并非特殊行业,不需要垄断和独占,是到了该向占住漆动刀的时候了,本来还找不到下手的切入点,佐藤倒好,采取了非正常手段破坏市场,还真以为他可以在郎市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机会来了就不能错过,夏想沉吟片刻,对哦呢陈又说:“那就麻烦陈总转告佐藤先生一句,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夏想也没有什么客气,话说得也强硬了一些。

    哦呢陈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说:“夏市长,占住漆是郎市目前最大的优势产业,市委市政府保护还来不及,不能自毁长城。”

    哦呢陈出于自身的考虑,必然会站在占住漆的立场之上说话,而且还和他的大哥有切身利害关系,他也清楚,夏想的语气不善,可能要对占住漆动手了。

    身为常务副市长,虽然不是市政府一把手,但也能足够的手段对付一家企业,哪怕是外企

    “地方保护主义其实才是真正的自毁长城。”夏想也不过多解释,只说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他和李财源、汤化来出去吃饭,刚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了金银茉莉。

    金银茉莉各穿一件薄风衣,在初春的傍晚,如同水边初露鹅黄的杨柳,被微带清凉的春风一吹,摇曳生姿,令人心醉。

    吹面不寒杨柳风,杨柳之风,哪有金银茉莉之姿轻舞飞扬?风吹散了头,两人一起抬手去拢,露出了光洁的手腕,散出触目惊心的光泽。

    “夏市长……”先开口的是银茉莉,她的笑容有点勉强,但声音婉转动听,还是让人心旷神怡,“我和姐姐想单独请您吃饭,不知道您是不是赏光?”

    单独?夏想不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金银茉莉一眼,金茉莉微微低头,忍着笑,在偷看他,银茉莉一脸倔强,强颜欢笑,在直视他。

    姐妹花出面,演的又是哪一出?夏想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哦呢陈的主意,想和他面谈,哦呢陈肯定还是担心占住漆事件引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哦呢陈在其中不仅有经济利益,还有政治诉求,同时,他肯定也有更深层次的想法。或者可以说,他是佐藤在郎市的代言人的角色。

    隆重推出姐妹花出面,哦呢陈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让夏想不免心生警惕,难道说,占住漆独霸市场的背后,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内幕不成?

    思忖片刻,夏想笑了:“我已经和财源、化来约好一起吃饭了,两位美女的心意就心领了,下次。”

    银茉莉脸色就变了:“夏市长,我们姐妹一起出面请您,您不能不赏光……”言外之意是,她们姐妹在郎市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金茉莉则更直接,一脸羞红却又大着胆子向前一步,不顾李财源和汤化来在场,一把挽住了夏想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夏市长,求求您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们有好多问题想向您请教……您要不去,我会很伤心的,说不定还会哭鼻子。”

    她的眼圈还真的红了,可怜巴巴的样子,象是一个得不到宠爱的恋爱中的少女。

    夏想是何许人也,眼前的金茉莉的手腕虽然令人怦然心动,但不外是当年黧丫头手腕的翻版,甚至还不如黧丫头的手腕浑然天成,不着痕迹。他也不躲开,而是用手一指李财源和汤化来,呵呵一笑:“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夏想从来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一下就闹了金茉莉一个大红脸,她就松开夏想的胳膊,跑到了一边,脸红过耳,不再说话。

    银茉莉见此情景,不知为何心脏不争气地突然加快跳动了几下,因为刚才夏想的样子,确实不是假装,而是一点也不为所动。在她的印象中,大部分男人,不管是高官还是富翁,一见到她们姐妹,别说拒绝了,都恨不得凑得近前冲她们大献殷勤,难道说夏想还真是一个自律的男人?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好,既然夏市长确实有事,我们就打扰了。不过上次听杨阿姨说过,她好象也想见见您。”

    如果不是提到杨贝,今天金银茉莉和夏想会面的一出,也不会在他心中留下什么波澜……直到金银茉莉走出了很远,夏想还微有失神地站在原地,心思不定。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但如果人生真要相见的话,又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让夏想没有料到的是,杨贝还没有见到,第二天,连若菡意外来到了郎市,而且还是突然袭击,事先没有打招呼。

    连若菡不是一人前来,她连连夏也带来了。

    夏想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连夏了,作为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对连夏的感情最复杂,也最惦念,一见连夏就紧紧抱在怀中,亲个没够。

    连夏却挣脱夏想的怀抱,用手一指连若菡:“亲妈妈,亲妈妈”

    夏想就愣住了,小小年纪就懂得了男女之爱,这还了得?不料连夏随即又说:“电视上演的都是,爸爸一亲妈妈就有了小宝宝,爸爸快亲亲妈妈,连夏想要一个……”

    夏想无语,瞪了连若菡一眼,连若菡还一脸委屈:“最近没时间管教他,他就看了不少电视,被电视剧教坏了。正好邻居家有一个,他就和人家一起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

    连若菡的眼睛眨动个不停,夏想就明白,她心动了,一算日期,还真是她的危险期,难道说连若菡又母性大动,想再生一个女儿了?

    夏想就忙岔开话题:“美国的事情忙完了?”

    “嗯,基本上没我什么事情了。”在宾馆的房间内,连若菡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夏想说话,弯腰转身的时候,浑身上下散的成熟的女人气息,让夏想再次沉迷。

    一个男人,一生之中用情最深的也没有几个女人,往往最初的让他最难以忘怀。夏想最先爱上的是曹殊黧,最动心的却是连若菡,每每想及在国际大厦的第一夜,他依然意乱情迷。

    连若菡,留给了他太多或美好或温馨的回忆。

    而卫辛,留给他的更是一种淡淡的哀伤和遗憾。

    “卫辛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夏想收回了心思,问起了卫辛的状况。卫辛到了京城检查身体,由连若菡安排了医院,结果出来后,医生却没有公布,说要进行研究之后,再进行一次复查,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夏想的心就一下悬在了空中。

    “还不知道。”连若菡也是一脸忧色,“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卫辛的情况很奇怪,现在不好确定,所以还是不说为好,省得为病人增加心理负担。”

    夏想叹息一声:“但愿她平安无事才好,她才不到30岁……”

    连若菡也是十分怜惜卫辛:“我会请最好的专家会诊,国内技术力量达不到,就带她去国外。”

    连若菡的美国公司已经上市成功,她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级隐形富翁,为了带好孩子,她基本上辞去了公司的职务,只定期参加董事会即可,算是有了不少空闲的时间,也难怪她又有了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思。

    晚上,夏想留宿宾馆,好不容易等连夏睡下之后,他和连若菡才成就了好事。连若菡肌肤如雪,滑腻宜人,夏想难免留恋忘返,一时澎湃之下,就没有收住,全数精华奉送。

    夏想心满意足之后,才一下惊醒:“糟了,别再怀上了……我还没有做好再当父亲的心理准备。”

    连若菡却故意缠着夏想不放他下来:“再生一个又有何妨?反正也养得起。”

    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而是夏想现在子女有好几个了,他真的有心理上的关不好过去。

    虽然他身在郎市,离京城很近,但和肖佳之间,见面也是不多。

    女儿肖夏越长越漂亮,完全结合了肖佳和夏想的优点为一身,比梅亭还更有美人气质。

    但因为繁忙和事务众多,夏想去京城的次数不是很多,当然在麻扬天倒台之前,也有考虑到了安全的问题。主要也是现阶段和哦呢陈之间的争斗,因为情况复杂,环境险恶,涉及到台前幕后多种纠葛,夏想就不想因为他的出现,而让肖佳成为目标。

    又和连若菡缠绵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睡意,就开始说话。说着说着,连若菡忽然提出吴若天准备涉足油漆行业,看中了郎市的地理优势,想在郎市上马一家油漆厂,她受吴若天之托,特意咨询一下夏想的意见。

    吴若天是吴才河的儿子,今年33岁,现任改委副司长,副厅级。

    虽然吴家现在有一个政治局委员吴才洋,还有一个正部级的吴才江,另外因为老爷子的影响力还在,有不少省部的一把手都是老爷子的门生,因此吴家第一家族的地位还是名至实归。

    吴家现在如日中天,但吴家的危机已经显现,因为吴家三代之中,没有接替人。

    吴才江孩子还小,没有从政的愿望。吴才洋只有一个女儿连若菡,连若菡更是远离政治。吴才河的儿子吴若天,虽然一直身在官场,但在父辈的庇护之下,33岁时才在改委成为一个并不重要的部门的司长,还没有在地方上从政的经历,基本上可以说,前途比较黯淡了。

    吴才河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任闲职,早就边缘化了。可见,并非只要有出身就有光明的前途,自身不过硬,再有人扶上马送一程,也走不远。

    吴若天夏想也曾经见过,在邱绪峰结婚典礼之上,他和吴若天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也没有怎么说话,只隐约记得,吴若天神色忧郁,不善言谈。

    怎么就突然之间想起了要进入油漆行业?夏想也是微微惊讶。想进军油漆行业也不是不可以,但却选择在郎市开办,就不仅仅是出于经济上的考量了,肯定还有政治上的因素在内。

    更何况,他还是吴若天,是吴家人

    难道是老爷子的主意?

    吴家人做事,不仅仅只考虑经济上的着眼点,更多的还有政治上的考量。郎市本来就是一个三地交界之处,地理优越,地缘政治十分重要,尤其是值此大京城经济圈提上日程之后,重要性就更加突出了。

    吴若天此次突然向郎市伸手,又是最为敏感的油漆行业,看来,其中定是大有深意。

    但究竟是谁的手笔,和夏想猜想得的一样,连若菡并不清楚,她只负责传话,才不会过问事件背后有什么猫腻和文章。大部分女人对政治不感兴趣,连若菡也是一样。

    尤其是现在的她,真的很想再要一个女儿。

    结果夏想就只好一夜之间又劳累了几次。

    第二天,夏想一上班就接到了哦呢陈的电话,哦呢陈正式邀请夏想赴宴,他做东,同时出席宴会的还有佐藤。

    佐藤闻风而动,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还真是一个精明过度的日本人。现在知道慌乱了,早干什么去了?夏想暗暗摇头,他还没有放出风声要整顿郎市的油漆业市场,佐藤就在他上任常务副市长几个月后终于露面了,而且还不是亲自打来电话,却是委托了哦呢陈出面,架子还是很拿大。

    夏想就一口回绝了哦呢陈的邀请,近事情太忙,脱不开身。

    下午,召开了一次政府常务会议。

    古向国主持了会议,说到了两件事情,第先是着重指出占住漆是郎市的支柱产业,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和借口影响到占住漆的销售和生产,否则,就是郎市的罪人。第二,因为大学城的兴建,郎市东开区临近郊外之地,市政府拟规划一座大型立交桥,以缓解由于人口激增带来的交通压力。

    两条提议一经抛出,会议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按理说,在重大提议提上常务会议之前,古向国有必要和夏想提前沟通一下,毕竟夏想身为常务副市长,有极大的言权。但显然古向国有意忽视了他,根本就没有和他打招呼。

    夏想见邵丁一脸笃定,知道邵丁肯定事先知情。又见王闹和柳先柄也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心中多少就更明白了几分,古向国又再次拉拢了王闹和柳先柄。

    形势,再一次向古向国倾斜了。

    也可以理解,古向国毕竟是政府一把手,只要他稍微许下利益,在没有重大分岐之时,副市长向市长倾斜是常态。

    但夏想担忧的不是王闹和柳先柄的态度问题,而是古向国的提议,根本就没有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之上,也没有为郎市的利益着想

    退一步讲,就算他所说的维护占住漆的独霸地位还可以理解,但突然提议在东部上马一座大型立交桥,换了别人也许不知道古向国的良苦用心,夏想却是对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第862章敲打,矛盾间杂

    不用多久,顶多两年后,远景规划中的一条由京城通往台北的铁路将要兴建,正要穿过郎市的东部,也正好位于古向国提议中的兴建大型立交桥的地方。现在上马兴建,建成之后,铁路也差不多开始动工了,到时刚刚建成的立交桥就必须拆掉。

    一建一拆之间,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市政府的投资就会打了水漂,但有人会稳赚不赔,就是承建商。夏想甚至已经可以猜到,工程肯定会落到哦呢陈手中!

    他必须要制止古向国的假公济私的行径!

    因为市政工程向来是政府投资,是政府行为,因此,花的是老百姓的钱。一进一出,初步估计要损失几个亿。

    当然损失的是政府,是纳税人的钱,不是古向国的钱,也不是哦呢陈的钱。兴建的时候,政府会投入。等到拆迁的时候,政府会补助。进出之间,开商不会有任何损失,还会赚得盆盈钵满。

    是一条稳赚不赔的官商结合之下的生财之道。

    别的副市长是否清楚,夏想不愿意去猜测,他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他就不能让古向国的计谋得逞。

    “古市长,兴建立交桥的建议不可行!”夏想也就单刀直入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以郎市的规模,上一座大型立交桥是浪费人力物力,做不到物尽其用,我认为没有必要上马。”

    夏想的反对意见很直接,一点也没留情面,就让古向国脸面上有点挂不住。其实古向国不知道,夏想还是给他留了情面,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用意,否则肯定会让他更是颜面扫地。

    “立交桥的项日经过了规划局专家的论证,不但切实可行,而且还十分有利于郎市的经济的展,对提升郎市的整体形象,十分有用。夏市长太武断了,一口否定,不是讨论问题的态度。”古血国很不满地说道,颇有理直气壮的意味。

    古向国气势上占上风,就是希望要压夏想一头,毕竟他是市长,同时,也是为了掩盖他的心虚。他以为夏想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却不知道,夏想是什么人,夏想对建筑行业的门道很清,还有,他具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一一前瞻性。

    陈智捷言说道:“我认为夏市长说得有道理,以燕市现在的规模,一共才两座立交桥,而且利用率很低,燕市市政府也在反思立交桥工程没有物尽其用,是面子工程。再结合各省和国内其他城市的经验,以郎市目前的生产总值和人口密度来说,基本上建造一座立交桥就相当于摆设。我的意见是,不如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去,比如兴建一座大型会议中心,也比一座立交桥更有实际意义。

    古向国当然清楚会议中心会比立交桥更有利于郎市的经济建设,但却不利于他的精明打算,所以对于陈智捷非常偏袒地向着夏想说话,反驳说道:“郎市确实有建造会议中心的远景规划,但会议中心是会议中心,立交桥是立交桥,不能因为上马会议中心,就不顾市民的出行方便。

    相比之下,立交桥对老百姓的实惠最大,也最能体现市政府为百姓做实事的决心。”

    往往贪官都会有官面堂皇的一面,就夏想亲眼所见的贪官,以及后世不少落马之后被揭露的贪官,差不多个个道貌岸然,人前人后大讲特讲反腐倡廉,而且还要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等到落马之后,不但百姓不相信他是一个贪官、大贪官,就连平常一直在一起的同事也是十分惊讶。

    真人不露相,贪官也不露相。

    邵丁就及时附和了古向国的话:“我觉得古市长的提议还是非常符合郎市的现状的,随着私家车的普及,同时,涌入郎市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而且东开区一带,又有占住漆厂,人流十分密集,迫切需要一座立交桥缓解交通压力。我赞成古市长的提议,认为完全有必要上马一座立交桥。”

    “是的,确实如此。”王闹也及时表态,表示了赞成,“古市长和邵市长说得都很有道理,当然,夏市长的说法,从出点也是好的……就我看来,立交桥还是有必要上马的。”

    王闹虽然赞同了古向国的意见,但也含蓄地向夏想释放了善意,就引来了古向国大舍深意的目光。王闹急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柳先柄的态度很坚决,不比王闹还一副唯恐得罪夏想的态庋,他十分慷慨地说道:“立交桥项目,必须上马,不上马不行。郎市马上就要成为大京城经济圈的试点城市了,连一座立交桥也没有,太有损郎年的形象了。我认为立交桥不但要建,而且还要尽快上马。”

    柳先柄气势十足,说话时配合着挥舞的手势,大有大将之风。

    武若岚不无鄙夷地看了柳先柄一眼,先是轻轻敲了敲桌子,等柳先柄扭头过来看向她的时候,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柳市长,说话不要太大声了,会议室也不大,吵得耳朵嗡嗡响,容易失眠。

    朱睿乐正在喝水,“噗”的一下吐了一地,忙笑着摆手:“不好意思呛了一i下,武市长请继续言。”

    朱睿乐明显的讥笑之意,柳先柄岂能看不出来?他想说什么却又被武若岚的话打断了。

    “我觉得古市长的提议太仓促了,立交桥不是不能兴建,但不是现在。现在郎市规模还小,以后的展是向东部倾斜还是向北部倾斜?现在还没有定论。再说大京城经济圈上马之后,省里对郎市的定位肯定会有所调整,现在就仓促上马立交桥一和省里的政策不符,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不得不说,武若岚的言最有现实意义,也最具说服力,她的话音一落,就连古向国也微微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武若岚会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尽管反对和质疑的声音不少,但古向国就是想抢时间先在政府班子达成共识,然后再提交常委会讨论,因为政府班子如果意见不统在常委会上讨论的时候会很尴尬,毕竟现在政府班子一共占了三个常委名额,份量很重。

    时间不等人,等铁道部的批文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清楚了有铁路穿过立交桥的话,他的用心就会昭然若揭,亮相于众目睽睽之下。

    现阶段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披露,但他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得知了内情,所以才会打一个时间差,联手大赚一笔。

    毕竟,政策上的变化,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钱要赚,但要赚得合情合理,并且还要没有后遗症,所以就要利用对政策的先知和敏感,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赚钱。

    古向国就决定充分挥市长的权威,要强压夏想一头:“我看暂时就先这样,尽管有些同志有不同的意见,但还是请同志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只是一味地反对。有意见的同志就先保留一下意见,我的态度是,有些项目,必须上马,有反对的声音也要上。”

    古向国大手一挥,市政府一把手的权威流露无余,显然是不想再给夏想等人言的机会。

    夏想见此情景,知道古向国决定孤注一掷要强行提交到常委会讨论了,古向国是市长,可以在政府常务会议上拍板决定,但立交桥是关系到郎市整体利益的大事,必须要经常委会讨论,他就双手一伸:“既然古市长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上常委会讨论好了。不过……”忽然语气一转折,他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我想事先提醒古市长一下,有些背后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说到明面上比较好,藏在背后,反而会收到相反的效果。”

    至此,夏想更明白了一点,立交桥的上马,不但惠及硪呢陈和古向国,而且因为涉及到要采购大量油漆,还可以为占住漆带来丰厚的收入,真是一举三得的好手腕。

    唯一的输家就是市政府的财政收入。

    如果夏想没有什么原则性,反正又不涉及到他的个人利益,他抬抬手也就过去了。政府的钱,从来不缺少被有意无意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甚至是某些内幕工程瓜分的先例,但夏想不能容忍在他的眼皮底下生这样的事情,说好听一点是官商结合的**工程,说难听一点就是利用信息的不对称性进行的高智商的经济犯罪!

    本来最近夏想的注意力被牵到了冷质方的身后事上面,但因为案件进展缓慢,他也正好加大了对大学城的监管力度以及对观光农业的支持力度,准备好好为郎市的经济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不想先是出王蔷薇的油漆事件,现在又出了立交桥事件,两件事件都直接和哦呢陈有关系,间接和佐藤有关系,占住漆的问题,再一次以一种多种交织的矛盾的形势,展现在夏想面前。

    再有因为陈大头是占住漆的总代理商,夏想就清楚,他和佐藤之间的第一次会面,恐怕不会轻松。

    政府会议结束后,古向国留下了王闹、柳先柄和邵丁,继续开会研究细节问题,夏想、陈智捷、朱睿乐和武若岚就都离开了会议室,政府班子明显分成了两派。

    夏想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艾成文的办公室,先就古向国提议的立交桥的问题和艾成文交换了意见。

    艾成文表示也听说了此事,他还没有就此事进行深入的研究,初步看法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夏想也没有向艾成文透露过多,而是含蓄地指出仓促上马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劝说艾成文不要轻易做出支持的决定。

    艾成文见夏想郑重其事地提出,也就表示要慎重对待此事。

    夏想之所以没有对艾成文直接明说古向国的动机,一是他只凭猜测就将古向国一下打死,也不合适,二是他还要再向京城方面求证一下铁路的具体上马时间,是不是和他所知的一样。只有综合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才能验证古向国的用心。

    就算古向国真的没有私心杂念,只要铁路穿越城东而过,立交桥就不能上马,否则就是劳民伤财的工程。

    夏想也不耽搁,随即就向京城方面求证。他先是打电话问过了易向师然后又打给了陈风现在陈风已经正式到山城上任,但之前改委的决定,他也是清楚得很,从两人口中得到了一致的答案,不用多久,就会正式宣布由京城到台北的铁路立项。

    如此,古向国的用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晚上,哦呢陈再次打来电话邀请夏想赴宴,聂想再次拒绝。

    第二夭,夏想视察了大学城工地,指出,在建材的选用上,要本着实用为主的原则,尽量选用质优价廉的产品,不一定非要用名牌建材。毕竟大学城不是高档住宅和会议中心,以坚固、实惠至上。

    随后,夏想就针对具体建材又表了看法,指出可以适当选用其他国产品牌的油漆,不一定非要用本市的油漆,要经过综合比较再做出决定,不要因为盲目追求品牌而忽视了节约成本。

    萧伍病好之后,就一直在郎市负责大学城项目的建设,准备立足大学城项日,然后扎根郎市。

    萧伍现场表态,决定从南方的厂家购进一批国产油漆,响应夏市长提出的节约成本的号召。

    江山房产随后从南方一次性购进了上百万元的油漆,一路顺利地远到了郎市,顿时在郎市引起了轰动。

    多少年来,在郎市的在建工程,从来没有用过别的品牌的油漆,不管是政府投资还是企业行为,基本上不用占住漆就别想顺利竣工,有时甚至政府也会出面说服,无法说服,就在政策上控制,总之,郎市的所有建筑,只要需要外墙或内墙漆的地方,全是占住漆。

    大学城项备在市民之中的知名度极高,一举一动都受到不少人的关注。大学城项目破天荒没有采取占住漆,而且还是在夏市长的指示之下,高调地购进了一家国产品牌的油漆一一正是在国内和占住漆竞争最激烈的国产品牌一一就给许多人传递了一个含义复杂的信息,不少人纷纷猜测,难道说政府对占住漆的支持力度减弱了?风向改变了?

    佐藤也真能沉得住气,在夏想借大学城项目敲打了他之后,他愣是顶住了压力,还是没有亲自打电话过来,就让夏想也暗暗佩服日本人的死硬,好,硬撑是吗?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两夭后,吴若天的代表雷岩从京城前来郎市,直接到夏想的办公室,正式向夏想提出有意在郎市兴办油漆厂。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就让市委市政府连同许多市民都纷纷猜测,夏市长此举,完全就是断绝占住漆后路的做法,步步紧逼!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外表,至于雷岩私下里和夏想谈了些什么外人自然并不知道。夏想却在和雷岩深谈之后得到了结论,吴家确实是要借投资油漆厂的机会,正式插手郎市事务了。

    不仅仅是为了经济利益一一一个郎市的经济收益还不至于被吴家放在眼里一一而是有着深层次的政治企图,究竟剑指何处,夏想也不敢肯定,因为雷岩只是受吴才洋所托,特意向他交待了几句话。

    一是让夏想尽可能让吴若天的油漆厂开办成功,如果顺利上马,吴家欠他一个人情。二是告诫夏想,郎市一些人远比表面上复杂,主要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很庞大,让夏想小心再小心。

    吴才洋的话很有意思,既直接又含蓄,却并没有具体点明让他防范谁。但不管如何,吴家借油漆厂事件介入郎市,先有矛盾冲突的就是古向国和哦呢陈!

    在郎市有可能新增一家油漆厂的消息传出之后,佐藤只坚持了→夭,终于坐不住了,主动给夏想打来了第一个电话。

    佐藤的中国话说得很流利,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夏想一点也听不出来他是日本人。中国话说得流利是好事,但他的口气很有点生硬,第一次接触就给了夏想不太好的感观。

    “夏市长,您好,我是佐藤直一。”佐藤吐字是标准,但语气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十分僵硬,“我想和您一谈,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平心而论,占住漆作为郎市引进的最大的一笔外资项目,理应受到市政府的礼遇,但礼遇不等同于低声下气。市政府渴望投资是不假,投资却不是低头哈腰换来,而是要双方自愿,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佐藤或许是在市政府其他人面前高姿态惯了,也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和夏想说话,就让夏想对他想要会谈的诚意,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佐藤先生……”稍微斟酌了一下语句,夏想的口气散淡而疏离,“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再说我想不出来我们之间有什么要会谈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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